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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这个系统不正经啊!

作者:白马绯马 | 分类: | 字数:32.9万

第24章 萧美儿23之改立太子

书名:快穿之这个系统不正经啊! 作者:白马绯马 字数:5652 更新时间:2025-02-24 02:02:08

几日之后,隋文帝在武德殿颁旨废太子勇,改封晋王广为太子,任宇文述为东宫左卫率。杨广为谋这太子之位,活活表演了小半辈子,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一直跟在他身边演戏的萧美儿,此时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太子被废之后毫无怨言,口口声声只说自己有罪,没有一句怨及父母及弟弟,从这点来看,太子真是个难得的仁孝君子。但是现在木已成舟,隋文帝又认定他意图谋反,把他这番至诚至孝的表现,也当作是矫揉造作。

隋文帝和独孤皇后偏听偏信罢了,满朝文武却不都是瞎子。当初隋文帝与大臣议定废太子之时,就有五原公元旻和文林郎杨孝政直谏,坚决反对废太子。杨广听说后,便命杨素挑唆隋文帝杀了他们。

二人遭戮之后,杨广仍不解恨,又打算秘密派人杀他二人全家。

冷笙这是第一次见识到丈夫的厉辣手段,已经暗自心惊,现在听说他又要滥杀无辜,忍不住出言劝诫——以前她可是一言不发的,这次出言相劝,其实大半是为了杨广。

她小心翼翼地去见杨广,双手深深地插在衣袖里,低眉顺眼,“太子殿下,元旻和杨孝政不识时务,敢违天命,委实可恶。但此时两人已经伏诛,对他的家人,就此放过吧。”

杨广用眼角扫了她一眼,显然很不耐烦,森然说:“朝堂上的事你别管。对敌人就是要斩草除根!如果我像你这样婆婆妈妈,早就被人害死了!”语气严厉,竟丝毫没给冷笙面子。

“臣妾这不是婆婆妈妈,臣妾完全是为了太子着想。滥杀无辜,如果败露,恐怕会坏了太子的风评!”

杨广轻蔑地哼了一声,“现在大局已定,谁能奈何我?”

冷笙心头一震,心中的恐慌越发强烈。她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杨广现在仿佛已经目空一切,马上就打算为所欲为。

冷笙依旧是低眉顺眼,说的话也是冠冕堂皇:“太子此话差矣。您虽然已是太子,但并不代表您可以无所顾虑。现在虽然大局已定,但朝中仍有很多大臣心属废太子。他们自然会注意被杀的元旻和杨孝政的家眷的境遇,如果被他们发现是您杀了他们,必然会生出事端。而皇上刚刚立您为太子,仍然会对您留心查看,您如果行为稍有不妥,皇上也可能改立他人——皇上和皇后毕竟还有三个儿子,个个都是亲骨肉,要是喜欢起他们来,未必会比对您差。”

杨广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等振聋发聩的话来,一时间蒙了,之后冷汗直冒,羞愧无地,连忙把冷笙拉到怀中坐着,百般抚慰,“爱妃说得极是。我一时糊涂,竟然忘了其中的厉害,还对爱妃横加责难,真是过意不去。”

冷笙微笑了一下,笑容却无比僵硬。

多亏了冷笙的进言,杨广被立为太子之后,才没有得意忘形,继续扮演着循规蹈矩、勤俭贤良的角色。

然而冷笙知道,他表演得越久,他心中那些可怕的欲望就压抑得越久,在他登上帝位之后,恐怕会彻底地发作出来。

杨广的太子之路也是坎坷的,威胁他的人正是隋文帝,并不是说他想要对付杨广,而是因为他活得太久了。隋文帝虽然已经年近六旬,但仍然精力旺盛,昼夜批阅奏折而不知疲倦,发布政令之时思路清晰,丝毫不错,还时刻注意体察下情,他这个皇帝,就像能永远做下去一样。

然而,大隋的另一位圣人,却没有他这样旺盛的精力。

不知是不是一生为大隋江山思虑太多——也有人说她是嫉妒太过,立杨广为太子之后,被称为“女圣”的独孤皇后的身体就迅速地衰弱下去,不久就卧床不起。

杨广因为迟迟无法坐上皇位而心中焦躁,借口政务繁忙,只打发冷笙去宫中照顾独孤皇后。

翌日,冷笙早早便入了宫。独孤皇后昨夜病体沉重,沉睡未醒。她安静地在帷帐外坐着等着,忽然见兰陵公主走了进来。

冷笙赶紧站起来投以微笑,兰陵公主却对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也没有行礼,竟一扭头出去了,把冷笙尴尬地晾在那里,坐下也不是,追出去也不是。

兰陵公主是恨她的,她心里也明白。兰陵公主和废太子颇为亲厚,到现在还相信他是冤枉的。

兰陵公主也许知道是杨广陷害了废太子,也知道冷笙在独孤皇后面前的作用,不恨她才怪。

冷笙无声地承受着她的愤怒,并没有怨言

帷帐里忽然传来独孤皇后的咳嗽声,独孤皇后醒了。宫女们连忙拉开帷帐,在独孤皇后的腰后垫上枕头。宫女们侍候她洗漱,她漱口的时候似乎也很费力。等到宫女们把她收拾停当,冷笙便走到了床前,看着重重帷帐里的独孤皇后,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一旦有了病人,就要像收藏东西一样,放在背光的地方,还不能透风。独孤皇后病了之后,窗户就一直关着,床上挂了一层又一层的帷帐,床里暗得简直像洞穴。

第24章 萧美儿23之改立太子

独孤皇后本就矮小,此时已经瘦得像根干柴。她的床足足有一间屋子那么大,上面锦被堆积,这么小的一个人儿,睡在这样的一张床上,简直要失踪了。

她那原本丰腴红润的脸已经出现了衰败的颜色,单薄得像一片枯叶,光华鲜丽的锦被只能衬得她的皮肤越发枯槁。

深陷的眼窝配上那深陷的双腮,使她看起来像个骷髅。一头黑发也没了往日的黑亮,变得像枯草一样,甚至有些发灰,配上四周那阴暗的光线,独孤皇后这副模样竟像已经躺在了棺材里。

冷笙多次看过独孤皇后的病容,这还是第一次在如此暗的光线下看她,乍一见,觉得无比可怕,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

独孤皇后朝她慢慢地伸出手来,“美儿,你过来。”萧冷笙赶紧坐在床边,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现在已经瘦得像鸡爪一样,皮肤也干如树皮了。

“仁寿宫……听说建成了。”独孤皇后抬起浑浊的眼睛看着她,声音听起来也有气无力。

“是的。”冷笙低低地应着,继续温暖着她的手。

“听说杨素督建不力,被陛下问责了?”独孤皇后闭紧眼睛,不舒服似的喘了一口气。杨素奉隋文帝之命督建仁寿宫,为了讨好隋文帝,极尽奢华,又为了尽早完工,不顾民夫疲乏,用严刑峻法逼民夫赶工,甚至病者也不让休息,民夫死者甚多。

惹得隋文帝震怒,狠狠地责罚了他。独孤皇后之所以要在冷笙面前说这种话,是因为她知道杨素是杨广的党羽,对冷笙说这种话,自然有着深远的意义。

冷笙听到这句话大感诧异,没想到独孤皇后身在病中,还如此关注国家大事,不由得大感敬佩和心痛。

她热切地对独孤皇后说:“娘娘您病成这样了,还如此关心国家大事,令人敬佩。只是您现在要保重身体,只有先把身体养好了,才能继续扶助皇上啊。”

独孤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此时的目光竟仍有几分犀利,“我不能不盯着朝政啊。大隋江山,是我看着建立起来的。我不盯着,不放心。”她这句话是在暗示冷笙,并不是她病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仍然会继续关注朝政,劝她也没用。

冷笙虽然没听懂她这是什么意思,但也隐约感到了不对,眼珠狐疑地转了起来。独孤皇后盯着她的眼睛,目光也渐渐转亮。

正在这时,有一个宫女走了进来。她低着头,袖着手,迈着小碎步,却走得飞快,一看到独孤皇后,就跪倒在地。

独孤皇后首先看了看冷笙,想要叫她先下去,但又怕她借此机会走了。独孤皇后今天难得有些气力,还有很多话要问她。料想这位宫女也不会说什么不堪的事情,便当着冷笙的面问那宫女,“皇上昨天的起居还安好吗?”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的起居安好,只是没有回寝宫,改在仁寿宫安歇。”这个宫女的回答很有技巧,一下便点出了问题的所在。

“仁寿宫?”独孤皇后立即警觉,沉声问道,“难道有什么人陪着他不成?”语气已乱,也开始喘息。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有人陪皇上宿歇,就是仁寿宫中的尉迟氏。”

独孤皇后一听这话,原本青黄的脸上顿时泛起红意,先是大咳了几声,后捂住胸口直喘,咬牙切齿地骂道:“这老奴!如此无情!”隋文帝虽然已做了多年皇帝,但独孤皇后对他还是如多年前一样,想骂便骂。

独孤皇后骂过之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踢开了锦被,站到地上就要亲自去找那尉迟氏。宫女们慌忙给她梳头穿衣,她草草装束了一番,就带着一大群宫人朝仁寿宫而去。她虽然病中无力,需人搀扶,但也是势如恶虎。

尉迟氏此时还不知道大祸临头。她刚刚梳洗完毕,正对着镜子仔细地往头上戴花。她是罪臣尉迟回的女儿,也曾是大家闺秀,拥有倾国倾城之貌。她一面打扮,一面看着映在铜镜里的如花面容、满脸喜色,却强作自恋自伤。

忽然哗啦啦一阵响,门扇被踹开,一群横眉立目的宫人像恶狼一样拥了进来,满满地站了一屋。屋子本来不算小,但忽然这么多人挤了进来,便显得格外狭窄。

宫人们簇拥着的,是个个子矮小的女人。她穿着皇后的服色,头上戴着嵌满奇珍异宝的后冠,面色却像枯叶一样衰败,像承受不起身上这些沉重的穿戴一样,身子软软的,脖子更是微微缩着,由身边的宫娥扶着才能勉强站得住。

尉迟氏并不傻,不用说也知道是皇后驾到,慌忙离座伏地。可她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宫娥抓头发的抓头发,扯衣服的扯衣服,拖到独孤皇后面前按下。

独孤皇后满脸怒容,气喘吁吁地看着她,并没有说话,只是冷笑着,盯着尉迟氏上上下下地打量。

只见她有一张尖尖巧巧的瓜子脸儿,两道细细的柳叶眉儿,一对水灵灵的杏仁眼儿,再配上高挺的鼻梁、润红的樱桃小口和桃花般的脸色,果然有着倾国倾城之貌,羞花闭月之姿。独孤皇后看着她,心里一阵阵抽痛。想当年自己容貌最盛之时,也不及此女一二,何况自己现在已经人老珠黄。

隋文帝来找此女消遣,似乎是理所当然之事。但越这样想,她就越感到悲哀,越感到悲哀,心中的怒气就越盛。她怒得忽然来了一股力气,也不喘了,自己也能直挺挺地站着,森然对尉迟氏说:“好一个狐媚样子。昨天你把皇帝迷倒在你这里,想必十分称心啊?”

尉迟氏在宫中也有几年,怎么不知独孤皇后的厉害,当下只吓得花容失色,伏在地上只管哀呼,“奴婢怎敢迷惑皇上?昨日皇上来永寿宫游玩,吃醉了酒,碰巧奴婢送茶过去,就叫奴婢侍寝。奴婢万般推迟不过,这才从了皇上。奴婢万不敢有迷惑皇上之心……”

独孤皇后听她如此辩解,只是越听越怒,冷冷地笑着,没等她说完就暴喝出来,“这么说,错全在皇上?本宫还要代皇上向你道歉?”说着她双眉猛地立起,喝令左右,“快把这大胆妖奴乱棒打死!省得留着她秽乱宫廷!”

尉迟氏冷冷地倒在地上,已经死透了。宫人们垂着双手,有的人身上还带着尉迟氏的鲜血,战战兢兢地站在两旁,等候独孤皇后下令。尉迟氏横尸于此固然不成体统,但皇后不下令,谁也不敢动。说来也奇怪,尉迟氏死了好久,独孤皇后还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睛里没了光彩,简直就像和尉迟氏一起死了一样——正如萧美儿的感觉。

正在僵持无措的时候,忽然又传来一阵骚乱。宫人们都伸长了脖子,接着全部面如土色地缩回来:皇上来了。

隋文帝今日下了朝堂便直奔仁寿宫,想着昨日的风流快活,原本是一脸喜色。他被独孤皇后守了大半辈子,早已苦闷饥渴得不得了,近日好不容易有机会甩开独孤皇后肆意行动,看到这美如天仙的尉迟氏,就迫不及待地宠幸了,现在心里只想着鸾梦重温,径直就往仁寿宫来,没想到还没到尉迟氏的居所,就发现宫人乱成一团。

他听人说皇后来了,心里立即暗叫不好。一股恐怖的预感像涨潮一样漫上他的心田,脚下如生了风似的朝尉迟氏的居所赶了过去。到那里一看,看到的景象竟出乎他最坏的预料,尉迟氏鲜血淋淋地死在地下,独孤皇后像个死神一样凶霸霸地站在那里,用阴鸷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他。

隋文帝的目光和独孤皇后的接触的时候,先是本能地一阵发憷,就像他多年来一样。在这一瞬间,他的眼里忽然现出彷徨、羞愧和惊恐,就像个即将认错的小孩子。可是后一瞬间,一股怒火裹着帝王的霸气从他眼里冒了出来,转眼间把他整张脸都烧得红若灼炭。他厌恶地瞪了独孤皇后一眼,转过头,一言不发地走了,脚步极快,把亲随们都甩开了,那架势就像要跑到世界尽头,再也不回来一样。

而独孤皇后就像被定住一样,直直地看着他,等他走远了,眼里才隐隐闪过一丝悲怆,身体软软地向后便倒。宫娥们赶紧拥上前去扶着她,萧美儿也像从梦中惊醒一样冲了过去,却没有扶到她的身体,只拈到了一只袖子。她拈住独孤皇后袖子的手在不停地颤抖,心怦怦地跳得快要蹦出来,胸口也是一片冰凉。她被隋文帝吓到了——刚才她被独孤皇后吓得魂飞魄散,隋文帝这一下又把她的魂吓了回来。她感到隋文帝此次一怒非同小可,他虽然一声没吭,但那怒气似乎能把天地都掀翻。

她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隋文帝那面,但她一个妇人家,去过问公爹实在不成体统,再加上独孤皇后昏倒之后就面孔青紫,牙关紧咬,竟像活不了一样。她只好先把独孤皇后送回寝宫,叫人带消息给外面的杨广,叫他想想办法。

独孤皇后回到寝宫之后,眼睛忽然睁了开来,也不脱鞋,也不换装,往床上就这么一坐,膝盖分开,两条手臂撑在膝盖上,大模大样地坐在那里,那双眼睛仍然是定着,但又有了炯炯的威严。她就那样坐在那里,深不可测,凄凉悲壮,就像落日下的石狮。萧美儿看着她这番模样,反而不觉得害怕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浓的心酸。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是独孤皇后最后的威严。

宫外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有消息说,皇上从一个小黄门手里抢过一匹马,像疯了一样骑上就跑出了宫。萧美儿和众宫人的心顿时被揪到了嗓子眼儿,正在手足无措的时候,忽然又有消息传来,说高颎等重臣下朝看见了皇上,阻拦住了。萧美儿和众宫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忽然又有消息传来,说高颎他们并没有拦住皇上,和皇上一块儿骑马冲到空谷中去了,不知所踪。萧美儿和众宫人的心又被提了起来——不,这次简直是要被撕裂了。这些消息交替传来,把人一会儿扔进炭炉,一会儿扔进冰水,让人痛苦不堪。而独孤皇后却不管听到什么消息,都是那么威严地坐着,眼睛眨也不眨,就像对这件事毫不挂怀一样——怎么可能不挂怀呢?说不定她是惊到了极处,急到了极处,才会像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与此同时,萧美儿盼望着的杨广的回话或是消息,也没有来到。他平日最是“孝顺”,此时却像消失了一样没有声息。萧美儿又是焦急又是迷惑:他是在外面奔忙呢?还是他也像她一样在静静地等待呢?

天色将晚的时候,终于得到了确定的消息,但这消息似乎不是好消息。

原来隋文帝纵马驶入空谷,竟要因此抛弃天下,向天哀叹他拥有天下却不得自由。高颎等人在一旁奏道,皇上岂可因一妇人而轻天下,才将隋文帝劝回。他在这种情况下回来,一定会带来一阵狂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