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货，你要吗？”我说，“我着急出。”

“换个地方说。”他说。

……

中式茶馆二楼，欧式VIP包间内。

这位自称上官西的男人把玩着黄金长命锁，嘴里喃喃地说着：“这玩意很少见了，好东西，就是比较晦气。”

“你能给多少钱？”我急于拿钱，问的很直接。

“八百，你嫌少可以再提价。”上官西把长命锁放在桌上，拿起茶杯品了几口茶。

“什么？它能值八百万？！”我兴奋的想让他赶紧给我打钱。

“想什么呢！这只值八百块。”他慢吞吞地说。

“什么？它只值八百块？！”我难以接受，自己冒险搞来的东西才值这几个钱，“这东西就算按现在的金价算，也不止八百块吧！”

“我说了，你可以提价。”他看着我，面露假笑。

沉思片刻后，我说：“三万。”

“好，成交！”他答应的爽快。

我想的是，把价钱说高些，然后等他往下降，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容易，早知道就多说点了。

但我又想起自己那批东西，于是油滑地说：“三万是我想和你交个朋友，我手上还有很多同坑的。”

他表情立马严肃起来，我发现这一微表情变化，就知道有戏，赶紧给他倒杯茶。

“什么货？全是金吗？”

“有陶瓷，也有金，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总共多少件？”

“三十多件，有洗过的，有新鲜的。”

“保真吗？保真我就全要了，顺便再给你去去晦气。”

“绝对保真。”

……

到酒店后，上官西一件件过目我带去的陪葬品，看的很仔细。

“果然都是真货，我还以为你会掺进去几件赝品呢！”上官西这个坑货皱着眉头说，“我全要了，给你二十八万。”

“凑个整吧，三十万，以后我有货还来找你。”我心想这钱可算是有着落了，今天就能把孙鹤钰救出来了。

上官西很爽快，马上就要给我转钱。

我陪他到附近最近的某商银行，他进去转钱，我在外面等着。

很快我就收到一条短信，显示三十万已入账。

后来互相留下一串电话号码，分道扬镳。

他打电话叫人搬陪葬品，我则是带上银行卡去孙鹤钰爸爸孙福告诉我的那个地方。

刚刚我为什么描述上官西用“坑货”这一词呢？按照我学的小说创作知识，我现在是不能跳出来和读者说话的，会影响代入感和观感。

但我就是忍不住，就是犯贱，和之前某些章节一样。

现在就告诉各位读者，为什么用“坑货”这个词。

我写这本小说的五年之前，上官西按照一比一的比例，用黄金做了黄金长命锁赝品，在国外卖给外国人，卖了七万六千多纽币，换算成咱们用的钱的话，差不多三十万元。

也就是说，这孙子当年收我这一堆的鬼货，却只给了我一个的价钱。

另外解释下，古玩圈子里，他们把盗墓贼偷出来的东西叫做鬼货。

且说我抵达那个地址，塞青街290号蜜蜜发廊，已经是一天的末尾部分，晚上十一点多了。

蜜蜜发廊的卷门已经落下，门前的三色住亮着，旋转着。

我先是给孙福打过去电话，他很快就接了，得知我就在发廊门口，门很快也就开了。

“钱呢？”孙福看着我问。

我把银行卡掏出来给他，告诉他密码。

孙福接过卡，侧着脸说：“进去放松放松吧！你也蛮辛苦的。”

发廊里，透过昏黄的灯光，我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过膝丝袜，以及黑色蕾丝上衣，满头大波浪酒红色卷发，整张脸都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

“不了。”我说。

这种女人，和孙鹤钰比，还是差了太多，我喜欢清纯的，不喜欢身上江湖气息太过的。

“行，你小子能经得住诱惑。”孙福拍着我的肩膀说，“把闺女交到你手上，挺让我放心的。”

“谢谢叔叔夸奖，等我改口之后更让您放心。”我心想哪个男人经不住这种诱惑，“叔叔你赶紧去救小钰吧！”

“嗯，我去救她。”孙福不紧不慢地骑上店旁边的某岛电动车，开向黑暗中了。

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打算打车回家，好好研究一下那张大墓分布图。

毕竟自己现在算是上了贼船，那就不用顾虑太多了，只管挣大钱。

“喂！小伙。”发廊里的女人把我叫住了。

“怎么了？”我以为她会留下我，做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她静静地说：“你真相信一个赌鬼的话吗？”

听完她的话我才反应过来，孙福不会拿我的钱去赌了吧？！那孙鹤钰岂不是没救了。

“他平常都去哪儿赌？”我问那女人。

女人没有说话，伸出右手，大拇指在食指和中指间来回滑动，做出数钱的动作。

天黑了，天以下看不见几盏灯。

最终我花了二百元巨款，才得到孙福常去的地下赌场的位置。

走之前，那女人还“贴心”的告诉我一句话：“你小心点吧！就当钱打水漂了撒。那边的人都是亡命徒，凶的嘞！”

我很不屑，说：“光天化日，他们能怎么着我？”

“你妨碍人家做生意，人家肯定要对你采取一些措施嘛！”女人说，“你有危险的话，就打电话报警。”

这就是做违法的事最难受的地方了，你本身底子就不干净，你还主动找警察，说难听点那就是自投罗网。

如今更是这样，大数据时代。

……

在我快到那所游戏厅，就是他们地下赌博的明面掩护的地方时，收到短信，得知自己账上的三十万已经全被刷没了。

游戏厅外，有三两个痞子，确认我不是警察后，才准许我进去。

我怒气冲冲地冲进去，都半夜了，棋牌室里还有很多人，这群赌徒赌起来真是连黑夜白天都不分了。

那时候打击力度还不大，所以老虎机什么的都直接摆在屋里，摇骰子、押大小的声音，不断发出。

一个文质彬彬的服务员见我进来，就走过来，跟我说：“先生，您玩儿什么？”

“我不玩儿，我是来找人的。”我语气平和些，眼神不断在人群中搜寻，“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孙福的人。”

“抱歉呢先生，我们这儿没有您要找的人。如果您不花钱的话，还是让我们的安保人员请您先出去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碰巧看到了孙福。

孙福坐在一张绿色的桌子前，眼睛注视着桌上的扑克牌，嘴里不停地喊：“大！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