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拐个杀手当相公
作者:孤竹遥落 | 分类:穿越 | 字数:54.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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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79章 : 纯属浪费唇舌
既然祠堂里并无可疑之处,安觉宇便没有多做停留,而是来到灵儿的房间。
一进门他就看到阳紫诺在替灵儿把脉,脸上的表情,是少见的凝重,安觉宇眉宇轻皱,启唇问道:“她怎么了。”
“她中了阎罗掌。”阳紫诺起身,目光沉沉的望着安觉宇:“看样子,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连你也没办法。”安觉宇拧眉问。
“嗯,办法是有。”阳紫诺微微敛眸,略显迟疑的说:“只是…灵儿以后再也无法动武。”
“救。”安觉宇淡淡道:“我要知道父亲失踪的真相。”
郑重的点了点头,阳紫诺应允道:“属下会竭尽全力让灵儿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意识。”
洛阳,万花楼。
夜晚,清冷的月华,凝落满地尘沙,夏晚星静静立在窗前,她神情些许恍惚,蓝眸却是一片沉思,抿着唇,仰望远处被墨色渲染的天际,已经是第七天,而她依然毫无所获,她当然知道,像她这样盲目的寻找,本就很难有什么进展,可她确实不知该从哪里入手,对于噬魂的过去,她脑海一片空白,即便是现在,她也没有真正的参与到噬魂的生命中去,可笑她的心,却被噬魂一点点牵动,或许是在第一次,他明明是水墨丹青画却,被寒冰冷凝,也许是在第二次,他面无表情的冷冷道出遥夜两个字,他夜里盗画,只为不想给她添麻烦,抑或是第三次,他带她去屋顶,言明不喜红色,却流连晴空,那些记忆里的画面,跳脱她的眼底,重现她的脑海。
你与我,本就陌路,想到这句话,夏晚星的心还是会疼,她突然很想去问噬魂,当时到底为何要否认一切,别人都说噬魂的决绝是为保全她的小命,可她又不是纸糊的,难道噬魂不明白,有时候,一些话比性命被人威胁还要令人悲伤惶恐,若非刀砍入她的身体,她可能还在犹豫,在她心底,噬魂到底算什么,卡卡说,她没将心思放在安觉宇身上,所以安觉宇奈何不了她,她也不会因为安觉宇而难过伤心,她不知道,卡卡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可有句话是对的,看着别人得是非对错,人往往很容易就明白,可一牵扯到自己身上却是很难明白,她承认,在她的内心深处,对于噬魂,疑虑犹存,隐忧未消,哪怕她已经做好了跟噬魂耗上一辈子的准备。
那一次,在函谷关她被噬魂击昏,醒来后因为陆柒七的话,而怒意横生,说着那些不过脑子的傻话,却被卡卡恰巧听到,指责她从来都不信人,哪怕那个人是她现代的死党林仙,信任,这东西要贯彻起来很简单,可这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做到,不管是友情,还是亲情,抑或是众人追逐的爱情,信任都很重要,道理,谁都会说,谁都能懂,可实践往往与理论不成正比,夜风迎面而吹,夏晚星拂了拂鬓角的发丝,勾起唇角,呢喃道:“你这个榆木脑袋,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快找到噬魂的血亲。”拍了拍冰冷的脸颊,夏晚星伸手,将窗户关好,转身吹灭桌子上的蜡烛,摸黑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在进入睡梦之前,她忽然想到,或许,她可以问一问安烈,是不是认识噬魂的父母。
静谧的夜里,寒月悄然隐落,徒留黯淡冰寒的夜空。
枯树冷枝,折腰点地,尘埃四起,一个黑影落在夏晚星门前,屈指持续敲着门,直到里面传来女子略显迷糊的声音:“谁在外面。”
缄默了半响,黑影依旧没有说什么,却继续进行敲门的举动。
揉了揉眼睛,夏晚星翻身坐起,望着漆黑的屋子,耳听那人持续不断的敲门声,夏晚星怒道:“敲够了没,没够的话,院外还放着一个石桌,你再去敲个够。”说话的同时,夏晚星不情不愿人的下了床,找出火折子吹亮,点燃蜡烛,屋里很快就有了光晕,她这才去开门,顺便看一看到底是哪个神经病半夜不睡觉跑来敲她的门。
然而,当夏晚星走出门外,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她勾着下巴,有些纳闷的想,莫非,她真的幻听了,蓝眸打量着黑暗的夜色,静谧中透着一股诡谲的阴寒,发麻的心被不安占满,她逃一般的躲回屋里,反手将门关上,一转身,就看到有个穿夜行衣的陌生男人站在她眼前,正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而在男人的脚下,还放着一个鼓起来的麻袋。
忍住尖叫的冲动,夏晚星靠着刚刚关好的门,有些紧张问道:“你是谁,深夜找我有何事。”这男人的脸倒是异常邪魅,眉目间尽是自负,一双眼睛风华尽在,流转着算计天下的狂傲。
“夏姑娘,倒是胆大。”黑衣人启唇,声音里满是戏弄:“你就不怕我是来谋色害命的。”
“谋色。”夏晚星夸张一笑:“如果你没带麻袋过来,我倒是会信,再说,万花楼里有的是美女,你又何必来招惹我。”蓝眸微敛,夏晚星收起脸上笑容,异常冷静道
:“至于害命,更加说不通,凭阁下如此神出鬼没的身法,想要杀我,简直易如反掌,虽然,我不懂什么是杀意,可阁下看我的眼神,不像是要杀我的样子,而是想要看我的反应。”
“夏姑娘,你能说会道,在下早已略有耳闻,今日一见,当真厉害。”黑衣人轻轻一笑:“的确,我没有杀你的意思,反而要送你一份礼物。”
瞥一眼那个鼓起来的麻袋,夏晚星下意识的开口:“阁下说的礼物,不会就装在麻袋里。”
黑衣人倒也很干脆,直接点头称是。
指了指屋顶,夏晚星意有所指的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嗯,现在这个时辰应该是夜宵。”
“夏姑娘是不是想说无功不受禄。”黑衣人笑道:“这礼物,中原人很少有人敢去接手,可夏姑娘是西域女子,这礼物送给夏姑娘最是合适不过。”
“好吧!”夏晚星勉为其难的笑了笑,她知道,这麻袋里的东西,她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蓝眸微微眯起,她一本正经的问:“不知阁下的条件是什么?”
“持之以恒,永不言弃。”黑衣人说着让夏晚星心下惊疑的话:“做你所做,为你所为,不管多难。”
“你到底是谁?”夏晚星警惕的问,虽然她不知道黑衣人所指的是何事,但肯定与噬魂有关,噬魂,到底有多少只手在暗中助你。
“夏姑娘你以后会知道的。”黑衣人高深莫测的一笑:“或许,以夏姑娘的聪明才智,很快就能猜出在下的身份。”黑衣人双手抱拳,沉声道:“夏姑娘,礼物还请你笑纳。”话落,身子微微倾斜,在夏晚星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翻窗出去,徒留夏晚星嘴巴张得大大的。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夏晚星依旧是一副惊呆了的表情,直到麻袋里传来模糊破碎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快步走到窗前,再次关好窗户,心下却在暗衬,靠,这人也太邪门了,她记得,睡觉之前她将窗户关得好好的,怎么男人一进入她房间,这窗户就乖乖的打开了,等等,男人到底是何时进到她房间的,那麻袋里面又装了什么鬼东西,什么叫中原人不敢接手,而西域人就敢接受手。
慢吞吞的走到麻袋旁,夏晚星小心翼翼的伸脚,踢了踢麻袋动得最厉害的地方,手捂着嘴巴,夏晚星眼睛瞪得很大,流光点点的蓝眸画满疑惑,她缓缓蹲下身子,单手解开绑着麻袋口的绳子,露出里面的东西。
跌坐在地上,蓝眸盯着麻袋里的东西,夏晚星万分诧异道:“怎么会是你。”
任她想破脑袋,她都不会想到麻袋里的东西会是安烈,想到黑衣人那些莫名其妙的条件,夏晚星有些头疼的想,早知道噬魂身边有这么多能人异士,她做什么要逞强去做那见鬼的美女救英雄,可若她不救噬魂,她便不知道,噬魂在她的心底,早已根深蒂固,救他,几乎是出于她的本能。
取下安烈嘴巴里的白布,夏晚星赶紧撇清立场:“先声明,安庄主来洛阳,不是我的注意,你刚刚应该也听到了,我根本不认识那个黑衣人,而且,他刚刚说的那些条件,我是一个都听不懂。”见安烈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目光带着一丝隐忍和冷然,夏晚星差点腿软:“安庄主,令公子安觉宇曾经救过我的性命,而且,我与卡卡也在贵庄叨扰很长一段时间,虽然,大家后来有些不愉快,可我从未想过要请人去绑你。”
“老夫知道。”暗沉的声音有些喑啞,落下夏晚星耳里犹如天籁之音。
将椅子推到安烈面前,夏晚星非常狗腿的说:“安庄主,您快请坐。”蓝眸下意识的看着安烈左边空荡荡的衣袖,夏晚星心下一紧,印象里的安烈,心思最是深沉复杂,一言一行都带着探究,风平浪静里夹杂着暗潮汹涌,可眼前的安烈,目光依旧暗沉,却藏匿了很多东西,似乎想要挣脱束缚,却又隐忍不发。
见安烈并未就坐,依旧立在那里,清了清嗓子,夏晚星讪笑道:“既然有幸得见安庄主,晚星心里确实有些疑问,还请安庄主能替小女子解惑。”低眉想了想,夏晚星又说:“我保证,疑惑一解,我立刻想办法送你回明月山庄。”
“如果夏姑娘想问老夫与天下第一杀手噬魂之间的恩怨,恕老夫无可奉告。”安烈一句话就堵住了夏晚星将要出口的话。
哼,你个老匹夫,若非你儿子有恩于本姑娘,看本姑娘不把你折腾的半死不活,你不想说是吧,那本姑娘就说到你愿意开口为止,夏晚星在心里诽腹,蓝眸却笑眯眯的盯着安烈,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曾听过这样一句话,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就不知安庄主是哪类人。”似乎没想过要安烈回答她的问题,夏晚星敛眸,轻轻笑道:“我虽然不才,可这两种人我都有当过,被人束缚,若是心甘情愿,自然喜悦快活,相反,则会
寝食难安。”语气微微一滞,夏晚星敛眸道:“当然,掌控别人,内心得到满足,可谁又真正愿意向别人俯首称臣,况且,高处不胜寒。”
其实,夏晚星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反正她就是想看看,她能不能用唾沫逼得安烈开口。
“在我的记忆中,有一个朝代,大兴文字狱,受牵连的人不是被流放,就是被满门抄斩,可上位者哪里知道,那些人不过是想要平步青云附庸风雅,却被那些咬文嚼包藏祸心的家伙,说是他们怀念旧朝有心叛变。”夏晚星说着清朝的文字狱,她突然想与安烈玩一回所谓的心里战术,她继续道:“不管是在哪朝哪代,只要他是当皇帝的,心里最害怕的就是他们的皇权受到威胁,安庄主,不知我说的可对,你们明月山庄屹立于开封,虽与应天府遥遥相望,可若是哪天有人拿明月二字说事,你说,以当今圣上的性情,他会如何。”蓝眸紧紧盯着安烈脸上的表情,夏晚星继续开口道:“我来自西域,自然不是很懂你们中原的朝政国情,可是,我也听说,当今圣上是献文帝朱允文的叔叔,而献文帝在位期间,也没做过有失德政之事,却莫名的被他―当时的燕王现在的永乐帝朱棣废除帝位,世人还将那场皇权之争叫做靖难之役。”冷冷一笑,夏晚星起身,恨声说道:“靖难之役,死的可不单单是献文帝,更是成千上万的战士,以及那些支持献文帝的忠臣良将,当然,我不是在批判永乐帝的不是之处,他能成功,是他天命所归,也是百姓之福,可他心狠手辣,而且,所谓的歌舞升平,不过是忠魂用命所换,想必安庄主比我这个局外人要看得清楚。”
“夏晚星,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安烈冷声问:“当今圣上的事,岂是你一个番邦女子能随意议论的。”
“我为什不能说。”夏晚星淡淡一笑,温声道:“他是永乐帝,自然是想要天下子民永远快乐。”
“永远快乐。”安烈冷笑:“夏晚星,你是三岁孩童吗?”
“no…no…no。”轻摇着食指,夏晚星非常淡定的说:“安庄主,小女子今年双十年华再加一岁。”
“既然姑娘已懂是非,那就不怕老夫将你今晚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上报朝廷。”安烈凝眉:“老夫不得不怀疑,姑娘的令尊当真是叫夏天。”
“嘿嘿…安庄主不会的,再说,你毫无证据,皇上又怎么会信,而且,我一个番邦女子,再如何厉害,也不可能这么清楚你们中原的历史。”夏晚星笑道:“夏天是我父亲的名字,这有何好怀疑的,说到怀疑,小女子却是不解为何当初噬魂要帮安庄主回忆尸体的腐臭味,为何口口声声索要明月山庄三百一十八条人命。”见安烈目光闪烁,夏晚星再接再厉:“噬魂曾说,他讨厌血腥味,可他却是一个非常成功而且出色的杀手,即使被你们父子设计陷害,可他依旧是天下第一杀手噬魂,想必安庄主一定明白,他为何不喜血腥。”
“你还是问出来了。”安烈突然变得异常淡定,他坐在夏晚星早就帮他准备好的椅子上,若无其事的开口:“老夫可以告诉你,对于噬魂,老夫没有任何印象,你想要知道的事,老夫也帮不了什么忙。”
“我没想过从安庄主那里得到帮助。”夏晚星抿唇:“我只是想求一个真相。”
“什么真向。”安烈略显紧张的问。
缄默片刻,夏晚星缓缓开口:“安庄主是不是在壹夜之间夺取过三百一十八个人的生命,而且这家的主人还姓黎。”
“夏姑娘可真会开玩笑。”安烈有些坐立不安的说:“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何况是三百一十八条人命,这尸体恐怕都要摞成塔。”
抚掌一笑,夏晚星慷慨激昂的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是自古不变的真理,可为何你们古人还要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的话,你杀我全家,我杀你全家,你儿子忍辱负重又杀我全家,我儿子卧薪尝胆再去杀你全家,如此反复循环,到底何时是个头,所以人一开始就不该做坏事,谁都不愿意用九千九百九十九个谎言去原那个最初撒下的谎,安庄主,你如此聪慧,肯定明白晚星的意思。”说到最后,夏晚星都快要佩服她自个,到底是拥有五千年历史的现代人,瞧,这道理说的她自个都快缴械投降了,奈何这个安烈,竟然油盐不进,而她又不能用过激的方法来逼迫安烈。
她并非让安烈诉说当年的真相,只是想要安烈承认他真的做过屠杀之事,想问一下他,当年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是一个还是两个,既然黑衣人能将安烈送给她当礼物,一定大有深意,可惜她费尽唇舌,却只知道,安烈比谁都能隐忍。
而夏晚星更奇怪的是,为何安烈宁愿坐在这里听她废话,也不试图逃走,她可不相信,安烈失去一条胳膊,便彻底变成了废人,即使他没有杨过那样的奇遇,也不该如此平淡顺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