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你没事儿吧？”马思思这么一问，兄弟们立马就有些二愣了。九爷、宁采臣、皮皮鲁、姚小明，他们四个，一会儿看看方天宝，一会儿又看看马思思。

“这是，宝哥的新马子？”姚小明趴在宁采臣肩膀上，小声问了一句。

“我哪儿知道啊？反正，我就知道，她是个特警。而且，我还知道，几分钟后，条子们就会来……”宁采臣这么一说，大家立马就意识到，自己手里还都拿着菜刀和家伙呢。

“宝哥，说说看，是不是太子灰把你弄成这样的……？”九爷咳嗽了一声，悄悄将手里的菜刀，用脚踢到了太子灰的脚边。他走过去，先是刮了太子灰一个耳光。

太子灰目光呆滞，已经只能抬头，不能说话了。他抬头的时候，微微看了九爷一眼。然后，他便流着鼻涕笑了一下。

他的笑，比哭还难看。而且，他鼻子里流的，也不完全是鼻涕，还有鼻血。鼻血和鼻涕，统筹在一起，显得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怜。

“刀拿好，等会儿，你好好跟警察叔叔交代交代。要是交代不好，回头，我再让你好好跟九爷我交代交代……”说完，九爷把地上的那把菜刀，用衣服擦掉了自己指纹，然后扶着太子灰的手，让他把那把菜刀拿住。

“恩，九爷，这个场景，摆的不错……”姚小明对九爷摆场景的技术，颇为赞赏。

“就凭他，怎么可能把我宝爷打成这样……？”方天宝这么一说。于是，大家齐刷刷地把眼睛盯着康司令看。此时，康司令已经被打得身体卷缩在球桌底下。

他的脸，已经肿得不成样儿了。刚刚，高凌把他重重地摔到台球桌上的时候，他还想咸鱼翻身，他还想从球桌上蹦达下来。高凌一个势大力沉的铁拳，一下就把康司令的两根肋骨给打断了。像铁锤捶枯树枝一般。

那一拳，就连三米开外的方天宝，都听到了一声“咔嚓”脆响。

一拳，两根肋骨。接下来，高凌没有收手，还给了他三拳。每打一拳，高凌的嘴里，都迸出了一句话。

第一拳。“献给许司令！”

第二拳。“献给许萌萌”

第三拳。“献给上官嫂子。”

许萌萌，是司令的女儿。上官嫂子，是许司令的太太。五年前，许萌萌让康司令糟蹋了。五年前，上官嫂子，因为康司令的威胁，也服药自尽了。三拳之后，康司令那张原本还算帅气的脸，已严重变形。鼻子塌了，嘴唇翻了，牙齿爆了。就连他的右眼眼球，都不知道是不是被打裂了。

反正，一股泉涌般的鲜血，从康司令的眼眶里流出。别人眼里，流的是泪。康司令的眼里，流的是血。

血浓于泪。

……

“妈的，就是你把咱们宝哥，打成这样啊……？”姚小明拎着铁锤，走过去，用手扯着康司令的脸皮。他又想“芝麻开门”的时候，马思思再一次用枪，从后面顶住了他。

“嫂子，这个王八蛋，刚刚不是对你也无理了吗？不如，你就让皮皮鲁给你出个头吧……”

“去你妈妈的，谁是你嫂子啊？滚蛋，你以为，我就不想一枪崩了他吗？可是，他都成这个死样子了，你这样开他的花，你还也得坐牢啊？算了吧，交给国家处理吧……”马思思说着，于是，就从球桌上，拿起那副铜色的手铐。

“咔嚓”一声，马思思将康司令和太子灰两个人的手，铐在了一起。太子灰另外一只手上，还有一把九爷交给他的菜刀。等会儿，警察来了，太子灰再怎么解释，也是多余的了。

“这下，看你两个孙子，还能跑那儿去……”宁采臣见两个大傻逼都戴上了手表，心里也踏实了。说话间，他和九爷两个人，扶着方天宝就要撤。

突然！

“当……”的一声，宁采臣身上的那把柳叶弯刀，掉在了地上。

“哎，采臣，你又不是打架专业户，我都叫你把菜刀给我了。你看你，带了菜刀，还要偷偷带这把小刀……”姚小明跟在后面，看见了宁采臣的那把柳叶弯刀。他刚要俯身，帮宁采臣拣起那把弯刀。

突然！

一个铁钳般的手，卡住了他的喉咙。

“快说，这把刀，哪儿来的……”高凌说话的时候，铁手紧紧锁住了姚小明的喉咙。可怜的姚小明，可怜的身高只有一米五六的姚小明。他的整个人，都让高凌给举起来了。

“……”姚小明双脚离地。他的整个身体，不停地蹦达，就像一个上了绞刑架的人，让人把下面凳子踢掉了一样。

“妈的，你疯了，快放我兄弟下来……”九爷也见高凌面无表情，用手死死地掐住了姚小明的脖子，都快把姚小明弄窒息了。他一个箭步过去，也用刀，猛然架在了高凌的脖子上。

“快说，这刀，到底是谁的……？”高凌的脖子上，虽然让九爷用刀顶着。可是，他全然不顾。他只是继续大声地对姚小明吼道。

“师傅，你这样问他，他怎么说的出来呢……”马思思也觉得高凌有些奇怪。按道理，他一个绝世高手，怎么可能会跟一个身高只有一米五六的姚小明动这般狠手呢？就连，刚刚对付康司令的时候，高凌师傅都没有这般激动啊。

难道，这把刀，对高凌来说，就有那么重要？

“师傅？你是说，这个高凌，是你的师傅……？”方天宝转过身，看了看马思思，又看了看高凌。此时，高凌已经将姚小明一把放在了地上。

“……”姚小明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双手不停地按摩自己的脖子。他摸了又摸，一时半会，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在那里不停咳嗽。高凌刚刚那一下，让姚小明身临其境地，领略到了上绞刑架的感觉。

“这刀，是我的。怎么？高凌叔叔见过这刀……？”宁采臣这么一说，方天宝和九爷立马好像意识到什么事情要发生。

“你这刀，到底，从哪里来的……？”高凌一脸的古铜色。他说话的时候，表情严肃，声如洪钟。

“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见过这刀？”宁采臣后退一步，再次打量着高凌。

此刻，方天宝和九爷也随之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