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去，你去我的抽屉里，把你的巷子提过来……”高凌并没有理会宁采臣。他兀自让马思思，去台球室旁边的一个小房间去。

“师傅……”马思思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师傅高凌。

“师傅叫你快去，赶紧！”高凌显得很焦急。

“小明，皮皮鲁，你们两个，先把这两个大傻逼，给我带到门外去……”方天宝预感，有事儿要发生。所以，他赶紧让姚小明和皮皮鲁，把康司令和太子灰都带到门口去。

关于那把尖刀的秘密，方天宝还没打算要给皮皮鲁和姚小明说刚刚，马思思已经给他们倆带上了一个大手表。加上，康司令和太子灰，两个人本身就受了伤。所以，把他俩交给姚小明和皮皮鲁的话，应该没问题。

两分钟后，马思思从房间里，取来一个黑色手提箱。手提箱是真皮的，外面还上了密码锁。

“师傅……”打开之前，马思思再次跟高凌有个眼神交流。

“打开吧，咱们不先露出来，他们是不会相信我的……”听高凌师傅这么说，马思思顿了顿。然后，她悄然地，把那密码箱打开了。方天宝、九爷、宁采臣凑过去，一看。三个人，立马就惊呆了。

密码箱内，除了有满满的一箱子子弹和飞镖外，还有一把刀。那把刀，刀背有锯齿，刀身发亮。刀鞘，为整块暗红色檀木所制。刀鞘上，端庄地写着几个中文和阿拉伯数字。——“师起 201”。

“师灭……？”方天宝、九爷和宁采臣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你们三个……”高凌望着三个人，顿时就目瞪口呆。他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的嘴，张大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

“你是说，陆定坤就在工人文化宫那边……？”那一刻，当高凌得知三个人的真实身份后，他顿时激动的泪流满面。而，当方天宝告诉他，师傅就在本市的时候，高凌更是激动得双手抓住方天宝，使劲地摇晃了起来。方天宝的整个身体，都让高凌摇晃得快散架了。

“是的，高叔叔，陆师傅上次还特地提到了您。”方天宝说话的时候，也很激动。

“真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当年的天、地、君、臣、师，竟然已经有四个，都被找到了。只可惜，宫一南师兄他……”高凌如此一说，站在一旁的九爷，再一次陷入了对师傅的深深怀念。

“高叔叔，我倒是有个疑问。”方天宝说道。

“天宝，你说。”高凌用力拍了拍方天宝的肩膀。他猛然觉得，天宝这小子，长得确实很像他老爸方军勇。当年，方军勇也像他这样，身材扎实，一脸的灵活劲儿。

“我听陆师傅说。归零大队里面，有一线队员五名，二线队员五名。而所谓的‘天、地、君、臣、师’五虎，则分别是天杀、地绝、君亡、臣除、师灭……”

“没错！天宝，你说得一点儿没错。看来，陆大哥，已经把什么秘密都跟你们三个说了。”高凌听方天宝倒背如流一般，很是欣慰。这么多年的流亡生涯。今天，是他高凌最为开心，也最为激动的一天。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在十多年后，还能重新见到几位师兄的后代。而且，他们的后代，一个个出落得一表人才。

“天”字辈的方天宝，能打会说，而且还一脑子的机灵劲。

“君”字辈的九爷，言君九。据说，还有一手的绝活。

虽然，他听方天宝说，九爷原来是个干“手艺”的。但是，要在这个世界上立足，并且要成就大器，必然要具备常人所不具备的绝活。说实话，高凌打心里，没有一点儿瞧不上九爷。而且，在当年他的归零大队里面。九爷的老爸，“君亡”大哥，其实也有一双灵巧的好手。没想到，冥冥中，九爷居然继承了他父亲的绝活。

“臣”字辈的宁采臣，更是高凌万万没有想到的。高凌万万没想到，宁采臣，作为“臣除”的儿子。居然看起来这般文静和优雅。在归零大队里面，臣除的个性，其实是最突出的。他为人冷静，行事作风硬朗。在整个归零大队内部，臣除都有“鬼见愁”的外号。

不过，当方天宝告诉高凌，宁采臣是个“赌神”，而且还能过目不忘的时候，他倒是吃了一惊。要说好赌，宁采臣的爸爸，臣除也有点儿好赌。

但是，要说宁采臣能过目不忘，高凌还真有点儿不相信。不但高凌不相信，连站在一旁，听得眼睛大大的马思思，都觉得不可能。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高凌和马思思师徒二人，就不得服了。

“他们说你可以过目不忘？有本事，你表演一个给姐姐看……”马思思站在一旁，有些不大相信。谁料，宁采臣，不声不响，走到马思思放那个黑色密码箱的桌子前。他轻轻地，旋转着密码箱上的密码。

“咔嚓……”一声，密码箱竟然开了。原来，刚刚马思思在开密码箱子的时候，宁采臣已经根据她手上转动的次数，精准地猜到了箱子的密码。打开密码箱以后，宁采臣回过头来，对马思思说：“你这里面，一共五十九发子弹，和十只飞镖……”

“不可能，你错了，明明是六十发子弹的。”马思思刚要争辩，谁料，高凌笑着一把拦住了她，道：“宁采臣没说错，有一粒子弹，上次已经被师傅借用了……”马思思并不知道，就一个月前的某个晚上，高凌在一个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发现了一条从归零大队兄弟们手里逃走的“大鱼”。

当天晚上，高凌便从那箱子里，偷偷取走了一发子弹。仅仅一发子弹，便让那只“大鱼”，死在了酒店的浴缸里。而且，那一发子弹，一石二鸟，还把那只“大鱼”的情妇，也射穿了。

“可是，师傅……”马思思还想说些什么，高凌用手制止了她。他知道，马思思还想问，师傅，你怎么会有枪呢？

这个问题，高凌不想回答。因为，对于一个归零大队的人来说，弄一支枪，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倒是子弹，弄起来要讲究一点。毕竟，子弹上面都有编号。清理现场的时候，会有留痕。

而，高凌之所以要特意回家取子弹，其实，他就是在向对方释放信号。他想对那些出卖过归零大队的人表明，归零大队，还有人，还有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