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小龙崽,全王朝被我带飞
作者:月半圆 | 分类: | 字数:58.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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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贵太妃之死
“贵太妃可还好。”
隔着老远,太子便听到摔打的声音,这一句不过是客气一句。
“您若有什么,让奴婢……”小宫女一句话不等说完,便察觉到自己逾矩,跪下求饶。
“孤这点气量还是有的,起吧,在门外候着。”
“是。”
随着新帝踏入殿内,再无打砸声音,反而划过一声沉吟。
本就旧伤难愈,近来又无龙气所吸,成为太妃再受不到什么庇护的贵太妃脸色惨白。
新帝靠近一步,贵太妃便猛吐一口血。
“你想如何?”
“这话该是孤问你吧。”
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让贵太妃心惊肉跳,难不成他知道什么了?
不,绝不可能。
心神摇曳间,暗中窥探许久,蓄力许久,只等一个机会的残魂一冲而起。
贵太妃瘫倒在地,一张脸狰狞到了极致,似乎有什么在拉扯,想要将其撕成几半,却又奈何不得退缩些许。
良久,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民妇乃衮州府下青头崖人士,当年因本地县令献媚,将我从夫君身边夺走献于先皇,此后种种……今儿民妇甘愿留下遗书谢罪,只求陛下将我一把火烧了,若有可能,将我骨灰与夫君合葬。”
这番话,断断续续说了好久,到最后更是哽咽不成声。
好在这些新帝在为太子时查过数遍,这才能听得清楚。
从未想过如此可能,却又觉得又该如此的新帝一时语塞,“你,她……”
“当日她引我,我问过有何条件,本想着付出报酬,便不怕,她曾言可让我归家,哈哈哈……终究是我太天真,我这具身子不干净,可我的心与这仅剩的残魂还是干净的。”
“我曾听此人喊过什么主人,更曾吸过不少龙气,咳咳,噗。”
一句话尚不等说完,其人面如金纸,努力仰头道:“民妇将所知已告知陛下,陛下可否,可否,”
“朕准你与先夫合葬。”
刚还面如金纸的人脸上开始出现血色,眉眼皆是喜悦,无需人扶,快步走到书桌前。
提笔落字。
正是刚所言的遗书。
虽是同一副身体,其言行举止可谓天差地别。
随着最后一字落下,其人又令拿出一张纸,写下当日地址。
“陛下还是早些离去吧。”一句话说完,新帝便知其已是穷弩之末。
拿起那张写好地址的纸,新帝只道一句:“朕拿未来子孙与天下向你保证,定让你与先夫合葬。”
其人展颜一笑,盈盈一拜。
那样的美,饶是新帝都不由恍惚一瞬。
只是这份美如烟花绚丽又如烟花短暂,新帝叹息一声,收好纸张快步走出。
湛湛蓝天下偶有飞鸟掠过,万里无云。
为表孝道,新帝虽已参政,因太上皇多日昏迷依旧留在乾清宫休养。
奈何不知哪个宫人碎嘴,听闻爱妃搬离,恰好清醒的太上皇听到,硬要陪着贵妃。
一时宫内人仰马翻。
瞧着新帝到来,无数人下跪行礼,太上皇心腹太监更是眼泪汪汪请求道:“陛下,您去劝劝太上皇吧。”
当日圣旨定下时,他是头一个带头下跪口称新皇之人,而后敲打一众宫人,安心陪在太上皇身边,甚至让其徒弟前来示好,汇报几个皇子安插人手一事。
投桃报李,新帝自然礼遇如此知情识趣的人。
此刻听闻一番哭诉,新帝想着刚见贵妃的模样,若这个灵魂在,怕是不愿见父皇。
“孤去瞧瞧。”
新帝刚一进殿,迎面砸来一碗汤药。
苦涩的气味伴着龙涎香蔓延开来,与当日被责骂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那日缭绕的是茶香,太上皇彼时还是皇帝,中气十足。
而今,便是怒斥宫人的话都说的有气无力。
哪怕近期太上皇清醒时候甚少,这样感受到父皇再不年轻,又加之刚贵太妃濒死之相,新帝喉头一哽。
无论如何,这都是他的父皇,从小教养他的父皇。
虽君臣在前,可当年的种种,亲自教养一口一个阿成,满腔慈父更胜寻常人家。
“父皇莫要生气,龙体要紧。”
“你也是来劝朕的,朕要去瞧爱妃,哼别当朕不知道,你们都瞧不上贵妃……”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将他所有喜好全部记在心中,对他时而温柔小意,时而跋扈娇嗔,从不似宫中那些木头只将他当做皇帝。
若没他在,还不知那样跋扈的性子要有多少人落井下石。
知道劝不住,问过太医,新帝便随太上皇迁宫。
消息一传出,东宫一众属臣全都松了一口气,前朝二圣临朝惹出多少祸事,此刻众人无不庆幸太上皇宠爱贵妃。
不同于东宫属臣,几个皇子得到消息,差点咬碎一口银牙,若父皇不在乾清宫,依照如今身体,手中权势势必会被新帝快速收拢,那他们还有什么可一争的本钱。
当即一众皇子纷纷入宫,想要将陛下留住。
与此同时
思念爱妃心切的太上皇已经着人先抬他去贵妃,现今贵太妃的所居宫殿。
一朝天子一朝臣,后宫同样如此。
太上皇的嫔妃如何比的过皇帝后宫嫔妃居所,尤其能安稳封太妃的也都上了年岁,自不喜那些红红绿绿。
清雅又不失贵气的居所落入太上皇眼中,便是他的爱妃受了天大的委屈。
满心怒火的太上皇不等龙撵入宫殿门,便有一群宫女太监跪了满地,哆哆嗦嗦开口。
“贵太妃有令,无论谁来也不准入内。”
“混账奴才,可说是朕亲来。”
吓得脸色惨白的一众宫人再度叩首,“回圣人,贵太妃说,说,便是圣人前来也不见。”
说罢,太监首领砰砰砰猛磕头求饶,只盼着帝王能因着是贵太妃口谕别为难他们。
从未想过会有如此对待的太上皇挥手让人让开,想要强行入内。
得了令,若敢放人进,便要被打杀的宫人哪里敢挪开,只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任由太上皇的心腹太监呵斥,也无一人让步。
吵吵嚷嚷间,太上皇被气的青筋暴起,“放、咳咳咳……”
已换上家常衣裳的贵太妃闻言,知道若自己不出面,门外那些可怜人也得不到好。
叹息一声,有再多怨言,她也知如今的身份不能太过放肆,让人扶着站到窗前。
“多谢陛下多年恩宠,今儿要归去,蓬头垢面不敢污了圣人眼,便不见了吧。”
至于更多的,她再也说不出。
若非眼前人荒淫无道,她何至于被困宫中。
不过更多的是她识人不清,错把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才落到如此地步。
一句话惊的龙撵上太上皇面如金纸,呼吸越发急促,好一阵忙乱后,太上皇越发浑浊的双眼透过层峦叠嶂的景,似要将窗后的人瞧个真切。
“爱妃,可是朕的……”
“与圣人和当今新帝无关,若圣人顾念着从前,便请回吧。”说罢,其人恍若被抽干,再也支撑不住这具身子,直往后倒。
猛然受惊的宫女扶住却因力道被带的跌坐在地,见怀中人面上一片惨白,呼吸越发微弱。
“太妃!”
“来人,快请太医,娘娘,娘娘……”
“爱妃!还不闪开。”
眼神开始模糊的贵太妃眼皮越发沉重,周遭杂乱的声音搅成一团浆糊。
她恍然回到随着父亲出海捕鱼时。
回眸间,岸上站着腼腆却忍不住咧出一口白牙的少年,赫然是迎她为妻,又惨遭杀害的夫君。
怔愣间,岸上人直奔入海,口中念着什么。
她心下又是紧张又是甜蜜,也不管不顾往前奔去。
咫尺之间,她欣喜唤人,“柳郎,咱们家去。”
而后,一切归于黑暗。
所有沉重顿时一轻,刚要飘出的残魂被不管不顾冲进来的太上皇一吓,被所携带的龙气拍进身体。
却再无法相融。
她好似那件被小孩子偷穿的衣裳,空荡荡附在肉身上半尺。
什么都听不到。
她只见无数人掩面哭泣,进进出出。
不过眨眼,那太上皇便吐了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她瞧见气急败坏的一众皇子转身时眼中的阴鸷,比当日拿她搏富贵的人更狠厉三分。
她瞧见小小的宫殿内残魂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