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炮灰后只想干饭
作者:不羡佳人 | 分类:其他 | 字数:4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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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告别
他将头埋在她的怀里,耳边传来他慵懒的声音,“高兴都还来不及。”
郁青神色一顿,明明刚才还占上风的,如今被他这么一撩,倒是又成了下风。
听到高兴都来不及时,郁青笑得十分明显,亲昵地搂住他的脖子,一言未发但是满满情意。
搂佳人在怀,如今倒是他坠入了她的温柔乡里,口腔中仍存留着馄饨汤的味道,他不禁问,“你是如何知道我不喜欢吃水饺的?”
她松开他,笑得开怀,摇头却是同拨浪鼓似的,“我哪知道你为啥不喜欢吃水饺啊?你现在告诉我呗。”
袁琛愣了愣,随即无奈地低下头去,这人擅长诡辩,明明自己问的是她是何时知道他不爱吃水饺的,她倒好,却说自己从未告诉她自己为什么不爱吃。
看来自己不先解释是套不到她的话了,他垂下眸,眸色淡淡,似是勾起遥远的回忆里,“因我兄长爱吃。”
她疑惑了,兄长爱吃难道他就不能喜欢吃?还是说他母亲偏心,只将水饺拿给哥哥吃,弟弟没有份,所以就不爱吃水饺啦?
见被勾起伤心的过往,郁青也索性不再谈论,只抱住他的腰,眼睛眨呀眨像似遥远天边耀眼的星星,“那你可知道我何时懂得你不喜欢吃水饺的?”
闻言,袁琛抬眼看她,将那伤心往事往旁一搁,只听她轻笑调侃道,“过年回来你要包水饺,包得比我都还烂,我就想着你估计很少做。然后做出那么多水饺却是一个都没吃,我便晓得了。”
“所以啊,不要勉强自己吃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像是狡猾的小狐狸,一点一点诱骗自己,让自己沉沦下去,“你不喜欢吃的话完全可以给我吃啊,反正我什么都不挑。”
他本是沉睡的死火山,却忽然有一天被人点醒。心中本是死寂,却是被面前的人一点一点地被点燃,将自己的所有暴露在她的面前,让她看得彻底。
滚烫的岩浆却在碰到她时收敛自己,深怕一不小心就把她给吓跑,岩浆只能好好包装自己,装成三月春水,装成温凉秋风,一步一步坠入她的梦乡。
这一刻,袁琛终于意识到,自己是真真正正地得到了她。
定定望了她许久,袁琛忽的笑了起来,忍不住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好。”
好。
她一手提着竹篮,一手挽着自己。像是日落而息的夫妇从山上归来,携着满天星辰回到家中。
他们以后的日子,便会是这样平凡又幸福的。
袁琛时不时转过头看着旁边的少女,听她小声嘟囔,心中却是甜蜜涌流。
“别看我,看路。”
好。
*
温忻钰一人立于月光之下,望着秋风吹起清茶阁门口那昏暗的灯笼,只深吸一口气来。
今日清茶阁却是未营业,而他也在这等了整整一日。
他是同她告别的。
等到子时,才等到从远处缓缓走来的二人,三人相视些许,终是她将竹篮递给袁琛,一人走上前来,向他作揖,恭敬问道,“大人找我何事?”
先是愣了些许,似是没想到她会走过来一样,他回过神来,淡淡道,“你说过,若是要离开,要好好告别的。”
“所以,我这次,便同你好好告个别。”
他这个分身还真奇怪,关于聂清颜的不记得,她说的话倒是说得一清二楚。
这话她记得是自己在她与温忻钰大婚之后,见他还来洞房便拿这理由来让他去追聂清颜,说是不要留下遗憾……
结果,他倒真为了不遗憾,好好和自己告别。
郁青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绞尽脑汁想出离别的话来,却给他先抢了去,“祝你万事顺遂。”
“啊……啊?”她被他这一祝福给吓了一跳,明明她应该祝福他才是。
万事顺遂,算是最好的祝福了,她也没有更好的祝福送给他,只能说道,“你也是。”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真正的好朋友告别一般,只道,“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
可惜,他这一路太过艰难,终点也是他的终结,而她,也是看最后一眼。
“好。”他轻声应着,只看向后处的袁琛,道,“你先进去吧,别让他等急了。”
郁青随着他的目光往后看,对上袁琛略有敌意的眼神,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先走了,大人路上小心。”
他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看着郁青提着裙子往袁琛方向跑去,竟重合了第一次见她的情景。
回忆与现实渐渐重合,温忻钰这一刻终是明白,她奔赴而去的,便是袁琛,真真切切地跑向袁琛怀里去。
她挽着他的手,脸上却是挂着笑。那种笑容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笑容,像是蜜罐中渗出来的蜜一样,格外地甜。
温忻钰忽然笑了,见她朝自己挥了挥手,自己也不自觉地伸出手来挥了挥,目送着他们二人进了清茶阁。
最后对上袁琛复杂的眼神,他只是淡淡一笑,眼里却是泛着泪花。
他们二人都知,自己走了,便再也回不去了。
第126章 告别
不过他们二人也都像是说好了似的,未当场揭穿,也未让他的离别显得格外难堪。
分身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也就只能回到正主身上,作为一缕残魄回到正主的身上,只做游离于尘世之外、又轻盈缥缈的其中之一。
而那份对程郁青的感情,也就只能尘封在正主的心底,永远,都不会再出现。
……
与温忻钰告别之后,程郁青莫名觉得伤感起来,她转过头看向袁琛,问道,“你说我以后还会不会见到温忻钰啊?”
他瞥下眸,神色淡淡,总觉得若是隐瞒恐怕以后她知道了心里更不好受,于是实话实说道,“不会了。”
她闻言,果然蹙起眉头来,“那你知晓他会去哪儿?”
“郁青,”袁琛转过身来,双手按着她的肩膀,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你可知晓,他只不过是我与忻钰为你所创造的一个傀儡,而这傀儡,正是抽出他的其中一魄所作出来的。”
她愣了半晌,微微点了点头,他自是知晓面前的温忻钰是假的,可既是假的,也终究是创造出来的,也应该算是半妖啊。
六界之中,又怎可能没有他一个半妖的容身之处?
“而傀儡若无半点用处,甚至忤逆正主意志,他会如何?”
若无半点用处……甚至忤逆正主意志……
温忻钰他不再需要照顾自己,甚至走火入魔自行黑化伤害自己,伤害袁琛,他会如何……
郁青立马慌乱起来,他会如何?自是会被正主给毁灭啊!
她立马抓住他的手,“阿琛,所以他是要回魔界去讨罚?”
“是。”
“那可有什么解决的法子?”
神色一顿,袁琛垂下眸来,微翘的眼睫在眼睑下投出暗暗阴影,他摇了摇头,只感慨道,“那只是他自己的选择。”
“不行,”怎么想都觉得刚才实在太敷衍了,她立马往外跑去,“我得和他好好告一次别。”
这次,袁琛并没有拦她,看着她急匆匆跑去的背影倒也没有觉得些许失落或者难过。
毕竟他也知道,这或许只是朋友之间的告别,难以再相见的告别。
*
郁青推开门去,发现温忻钰仍站在原地倒是整个人懵在原地,本还想着追过去的,没想到人家就站在原地,压根就没走。
她也不去问为何还依恋在这,只走上前去,随便拆下自己腰间的白玉玉佩,递与他。
“大人,我也没什么可以给你的,你在路上若是没钱的话可以将其典当卖了,也能吃一顿大餐撑一段时日,所以,你,你收下吧。”
温忻钰垂下眸,定定地看着她手中的那枚白玉玉佩,心中顿时发涩起来。
她是否也有些不舍呢……温忻钰眼神贪恋地看着她,许久都未从她的身上离开。
“郁青,谢谢。”
她故作轻快地打趣道,“没什么的,你照顾了我那么长时间,我该对你说声谢谢才是。”
“郁青,”鼻头微微一酸,他抬起眼来,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怪我了?”
闻言,程郁青微微一愣,错愕地看着他,一时语塞,心中有些愧疚。
“我啊,”她深吸一口气,假装坦然,“早就放下了。”
她定眼看着他,“大人,我还是想说,希望你不要留遗憾。”
对上她澄澈的眼眸,有一瞬温忻钰觉得面前的小姑娘什么都知道了般,那天真的笑容又貌似只是一句告诫,让他心中无比抓痒。
我希望,你不要留遗憾……
他不能永远陪在她身边,便是他的遗憾。他误入歧途,伤害威胁郁青,便是他最大的罪过。
他有遗憾,有罪过,但他也永远都不能被饶恕。
温忻钰露出好看的笑容,似是一切皆已释怀坦然,“郁青,我已经没有遗憾了,谢谢你。”
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在你叫我一声忻钰之后,我就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
聂清颜的肚子如今已经逐渐隆起,连走路现在都有些费劲了。这不,一双鞋竟穿了一个早上。
江浊下完早朝回来便见她如此艰难地弯下腰去,他立马摘下官帽跑到她的身边,随即将她缓缓扶起,“怎么不叫立冬帮你?”
“哎呀,我又不是废人,我只是怀了孩子而已,”她将鞋递予他,江浊很是配合地弯腰为她穿上,听她继续道,“虽穿鞋费劲了些,但也还是能穿上的。”
他却是皱着眉,“还是得让立冬陪着你,她去哪儿了?”
“自是准备早膳去了,”她望向远处端着盘子走来的一群侍女,勾唇道,“瞧,她来了。”
他拍了拍她衣裙上的灰,只小声责备道,“还是让她时刻陪着你才好,万一发生什么事来……”
“行行行,”聂清颜妥协地答应,将他推到桌前,“先吃饭罢。”
坐在位子中,他垂眸看着她微隆起的小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抚摸它的心跳,似是感受到什么,他渐渐勾起唇来。
“你看,它还踢我呢。”
她捂嘴偷笑,调侃道,“都还未成型呢,还踢你。”
江浊直接将头靠在她小腹之中,轻轻‘嘘’了一声,自顾自地去感受小孩的心跳,小声嘟囔道,“嘘,它都嫌弃你吵呢。”
“……”
还真自顾自地演起来了。
他忽然抬起头,问道,“小颜,你觉得是儿子还是女儿?”
聂清颜闻言眉梢一挑,戏谑地看着他,“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自是女儿,长得像你,可爱。”他勾起唇角,已经能想象到一个迷你版的她在自己面前,张开双手对自己说,“爹爹,抱抱。”
想着都很开心。
“切。”清颜嗤笑一声,“儿子才像娘,女儿应该长得像爹。”
长得像他的话,也肯定有清颜的一番韵味,他也不嫌弃。
江浊眼眸柔和,笑道,“管它长得像谁,只要是我们的孩子,都行。”
她微勾起唇角,或许他们儿女双全呢,只不过,若他们二人儿女双全,也定会有一个人离开彼此。
或许是他塞外战死,或许是她难产离开。
最近她一直都在做这种梦,每每魂牵梦萦,午夜起来都是满头冷汗。
梦中情景她看了一遍又一遍,每每都能瞧清楚一些,也更是记得清楚些。
她终是知晓,这是作者给她的预知梦,告诉她最后的结局,也让其有心理准备些。
肚子越来越大,她心中越来越恐慌。感觉他们二人能在一起的日子也要更少些了……
于是,聂清颜把每一日都当做他们二人相伴的最后一日来过,因她怀着身子,他也闲下功夫来陪着自己,只不过……
如今塞北情况严峻,她也打听到消息,如今镇守兵力不足,江豫知已给江家传过家书希望添兵支援,而江老将军有意让江浊请征。
今日他回来便瞧见他的异样神情,清颜一见便知晓,他如今正找着机会跟自己说这事。
于是,她先入为主地问道,“今日早朝,陛下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