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奖励？

什么奖励？

樊十一装作不懂。

嵇晏见此，也不着急，想着一会儿直接用身体力行向妻子讨要好处。

樊十一没有忽略某人眸光中的狼性，当即便不想洗澡了。

嵇晏则没打算轻易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事后，还一脸委屈的道：“为夫实在不想吃腰子了，还望娘子体谅。”

樊十一：‘......’

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嵇晏还记着明日还要去镇上的事，故一顿餍足后便不再打扰妻子歇息。

翌日，天还未亮，嵇晏便起床了。因为答应了岳父，要帮忙将昨日杀了的猪肉用马驮去镇上卖，故只得将妻子一道唤醒。

此去镇上的路，即便骑马也要半个时辰。卖东西得趁早，去晚了没摊位不说，东西也不好卖。

樊十一睡的正香，全身瘫软的不想动弹。不过她没忘记今日上街的正事，故还是迷迷糊糊的爬起床来。

早上会降寒霜，嵇晏特意多备了一件衣裳带去。待他收拾好后，才发现妻子竟然坐在屋子里梳头给睡着了。

他瞧了有些心疼，从旁边拿了件衣裳给妻子披上。早知她如此贪睡，昨晚上便不该闹她。

樊十一困的没边，感觉有人在倒腾自己，便努力睁开眼睛。不料，嵇晏正在帮她梳头发。

‘我自己来吧！’她比划道。不能说话挺难受的，不过她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当哑巴的日子。

嵇晏的确不会梳头发，便没有逞强，只道：“要不，你再去睡会？”

樊十一摇摇头，知道今日必须早些出发，便强撑着精神继续梳头。

下山时，天还是蒙蒙亮。山里寒气重，嵇晏便将之前带上的那件衣裳给妻子披上。

樊十一坐后头抱紧他，将脸贴在丈夫结实的后背上，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小会儿，直到抵达樊家才精神了些。

樊老二早就将要卖的肉都准备好了放在院子里。

他知道女婿家的这匹马性子烈，不肯旁人亲近，故只得让嵇晏将肉全部抬上去放好。

小黑虽然不大乐意当牛一般的驮东西，可见主人瞪它，便只得乖乖听话的站着不动。

“咦！这马不但听的懂人话，还知道看人眼色，真不错。好女婿，你这是花多少银子买的啊？”樊老爹随口问道。

嵇晏正欲老实回答，便见妻子忙比划道：‘四十两。’

“什么，四十两？这马竟然比牛还贵啊？”樊老爹倍感吃惊，突然就觉得有点儿不值了。

四十两银子，够乡下人省吃俭用好几年了。

他刚说完这话，小黑便像是全听明白了一般，将自己背上的猪肉给撂了下来。

樊老爹一噎，顿时没了话语。

他今日也要跟着一道去镇上卖肉，不过东西多了，牛车装不下，所以他昨日才想着麻烦自家女婿帮忙送去。

不料自己说了句话，这马便耍起了脾气。

樊十一好笑的看着这一幕，安抚了小黑许久，才让嵇晏成功的将肉再次装上去。

这回，樊老爹不敢再乱说话了。

他打算搭村里的牛车去镇上，便让女儿女婿先走，说好了在街头碰头。

牛车走的慢，搭车的人和货物又多，得慢悠悠的走一个多时辰才能抵达镇上。

刘氏天还未亮，便搭成最早的那班牛车去了镇上等着接应女儿女婿。

家里便只剩下几个妹妹们。

樊老爹叮嘱大的照顾小的，不要打架。若是表现的好，回头便从街上带好吃的回来给她们。

小萝卜头们原本还一副苦瓜脸，也想跟去镇上瞧瞧热闹，闻言当即雀跃，保证自己在家一定乖乖听话，照顾妹妹，不打闹。

樊老爹点点头，满意的去了。

嵇晏则带着樊十一骑马朝镇上而去。

他们骑至约定好的街头，正好怕碰上从牛车上下来的刘氏。

这个时辰还早，雾还未完全散开，街道上人影松散，不过已有很多铺面和摊贩开张了。

刘氏心想着自家男人恐怕还得有一会儿才能抵达街上，便想着先去占个好摊位。

嵇晏也是这个想法，便慢悠悠的赶着小黑，一边观察两旁的街道，最后寻了一处他以往经常摆摊的地儿勒马停下。

“岳母觉得将摊位摆在这里如何？”他问。

刘氏在外头做不来什么主，也拿不定什么主意，不过瞧着眼前这地方开阔，四周又都是卖菜的，便颔首道：“成，就这儿吧！”

刘氏将自己带来的一块粗布铺在地上，樊十一则帮着嵇晏一块儿将肉从马背上抬下来。

肉还未摆好，便已经有人上前来询问价格。

刘氏从未做过生意，家里每年杀了猪，大多时候都直接卖给了屠夫，比寻常时候的肉价要便宜五文钱一斤。

她正犹豫着要喊多少合适，便听嵇晏代她回那人道：“大娘，这肉平素卖三十文钱一斤，过年肉多便宜些，眼下才卖二十六文钱一斤。您瞧瞧喜欢哪一块，开张生意，定然割最好的给您。”

“二十六文钱一斤啊？还是有点小贵，前面那家的肉才卖二十四文钱一斤呢！”

这大娘一看便是会过日子，精打细算的人儿。

早上开市，一般开张有人问了价格，只要不亏本，人家图个开张的好彩头，都肯卖的。

这位大娘连着问了好几家，显然是想挑便宜肉又好的买。

樊家的猪膘肥体壮，又打理的干净，自然有人瞧得上。

嵇晏常年打猎卖肉，从对方的衣着言行上，便能判断一二，故当即道：“大娘，价格不同，肉的好坏自然也有区别。您看我们家的这头大肥猪，净重便有一百三十多斤，养的膘肥体壮，随便往哪割一块肉，都能炸好几十斤的猪油出来，肉质也格外的嫩，价格自然偏上一些。而且我们家这肉还新鲜，昨儿个才杀的。大娘您经常买菜，眼光好，应该一眼便能看得出这是最好的猪肉了。”

那大娘闻言有些心动。她刚才去别的摊位瞧了，肉都这一个价，虽然人家肯少点买给她，但肉质明显没有樊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