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程哥哥是不会说出来真相的……他已经走到了如今的地步，不可能自己毁掉自己好不容易才达到的现状。

或许忘记很容易，或许掩藏也很容易，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难以言明，烛鱼只能自己一人藏在墙角下面，却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不能说。

看在眼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以前忘记的种种，不过是忘记了。”程海晏看着安长歌笑了笑，表情有些失落，却还是在努力的笑着，烛鱼站起身子，隐藏在黑夜里面，看着窗户里面的人影。

像是正在斗嘴的恋人一般，烛鱼的手指捏住，程哥哥，依旧走上了自己的老路。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安长歌的声音已经彻底的破碎了，烛鱼忍不住想要站出来，让他不要再说了，如今，安长歌不能再受任何的刺激了。

“你说啊。”

安长歌摔倒在了地上，吓得程海晏立刻冲上前，一把抱住了安长歌的身体。

双臂收的紧紧地，根本不给她一点挣扎的机会，甚至连呼吸，都想要控制住一样，程海晏哽咽的说：“你不要再想了好不好……我们从新开始。”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的。”

程海晏将头埋在了安长歌的脖颈，顺滑的头发散发着一股清新的花香，心神不禁沉静了不少，低声说：“但是我的一切防线，都在你这里，被瓦解的全无。”

安长歌低着头，任由程海晏的双臂护着自己的后背，身下冰凉的地板，时时刻刻的在提醒着她现在是在做着什么。

“你还要听吗？”

程海晏微微抬头，语气带着询问，想要看到安长歌的表情。

却被她闪过了，冷漠的侧开了头，只听到耳边传来了她的声音，没有情绪的说：“说……”

程海晏将安长歌的身体放在了自己的怀中，微微松开自己对她的钳制，伸手帮她梳顺了自己的发丝，轻声说到：“这两年，我陪着你去了南阳国，看了那里满山的鲜花，带你去了乾安的雁胄城，还见了当初和我一起建立丹秋门的御氏少爷御张岚，我们本准备去楚国的时候，你却突然生了一场大病，病的很厉害……”

“厉害到没有医生救得到你，我拜托了御张岚，才知道了药谷的所在地，这才将你的病治好。只是病治好了，你却忘了以前我们经理的种种，那么多的美好，我与你共同的那些回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记得。”

“我……”

“你可能是忘记了，但是我却以为，这些隐晦的接触，或许可能让你回忆起以前那些熟悉的感觉。”程海晏喃喃的说：“怕不是我的异想天开，却让你觉得我轻浮，对我产生了厌弃之感。”

“……我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安长歌喃喃的说：“你的一切的举动，我只觉得陌生，我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

“你忘记了。”

程海晏小声的说：“这就是为你治病的下场……我早该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