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程楠愣了一下。

“听过这个词吗？”另一个程楠将双刀交到了他的手中。

“这一切，都是你为自己建造的幻境。”

“重新回到那个山顶吧。去那拿回本来属于你的东西。”

“不要再逃避了。”

“你以为，在这个幻境里，你可以逃多久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程楠还是接过了双刀。

“但是，我确实有必要走到顶峰看一看。”

“为了我失去的记忆。”

当程楠的手碰到镜花和水月的时候，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传到了他的全身。

这就是我的武器。

没有迟疑，不需要证明。虽然这是程楠第一次见到，但是这就是他的武器。

程楠抬起头，望向了山顶的方向。他走出了第一步。

当他踩到第一步台阶上的时候，整座山峰都震动了。

就像是，山峰在欢快地庆祝着什么，庆祝着自己的主人重新归来。

水晶的山脉开始在程楠的身上覆盖住了一层淡淡的薄膜。

也是水晶一般的薄膜。

这是什么?程楠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但是一种清凉爽快的感觉从他的胸口传来，涌向了四面八方。

脑海中，突然多了很多的片段。

程楠愣了一下。这是他从来不曾见到的画面。

属于，他曾经的画面？

当他踏上第二级台阶，这种感觉就更进一步了。

又多了一丝记忆的碎片。

程楠的意识出现在了一片广袤无垠的星空之中。

他似乎是以一个灵魂的姿态在俯视着这个宇宙。

他几乎看到了整个已知宇宙的结构。

整个已知宇宙，像一块巨大的陆地，在它的边缘……

我竟然看到了已知宇宙的边界！程楠诧异地看向了外面。

已知宇宙的边界各自矗立着七座高耸巍峨的山峰。

其中一座，就和自己刚才见到的一模一样。

那座水晶色的山峰，就是巨神峰。

七座巨神峰，七个上古星灵。

他们驻守着已知宇宙的一个不同的边界。

七座巨神峰将整个宇宙的版图保护了起来。

而在它们的外围，是虚无。

那不是黑暗，而是……一无所有。

是的，就是虚无。

什么都没有，空得让人有些发慌。

程楠不知道自己究竟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但是这么远的距离……

突然，七座巨神峰开始放出了不同的光芒。

紧接着，遮天蔽日的紫黑色光芒从虚无之处突然出现。

程楠这才意识到，自己所看的，是历史！

已知宇宙过去的历史！

那些紫黑色的东西……是虚空中的家伙！

早就听彦说过虚空的可怕。彦能够死而复生还是依靠了虚空引擎的能力。

这完全违背了已知宇宙的自然法则。但这也只不过是虚空的冰山一角。

看来，在很久以前，已知宇宙已经和虚空交过手了。

程楠继续看下去。

他看到紫黑色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蔓延着。

七座巨神峰仅仅只是能够抵挡虚空的蔓延，根本无法进行反击。

太可怕了。程楠虽然不知道星灵的真正实力。

但是，能够镇守已知宇宙的边界的上古之神，必定是这个宇宙最强的存在。

可是，如此强大的星灵在虚空的面前，也只不过是仅能自保。

程楠的意识又一次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挤压到了其中的一座巨神峰。

他定情一看，是自己的那一座。

原本水晶色，如同艺术品一般的山体已经千疮百孔。

连那水晶一般的色彩也成为了紫黑色。

巨神峰的每一级台阶上，都躺着无数的碎尸。除了死亡的星空巨兽的尸体，还有比它们更庞大，颜色也不同的生物。

这些生物不是已知宇宙的任何一种生物。

它们庞大到难以想象。这就是，虚空中的怪物吗？

程楠顺着台阶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

越往上，打斗的痕迹越触目惊心。巨神峰的顶峰，原本闪烁着的光芒也渐渐黯淡了下去。

程楠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少级台阶。

因为，太高了。

单纯是走就已经感觉到距离。

实在是难以想象，如果是一路战斗上来……

上部的山体崩坏得更加彻底。

……

不知道走了多久，程楠才走到了山顶。

他感觉到有些累了。

我的意识竟然产生了劳累的感觉。

他看到的，是遍地的狼藉。

数不清的尸体，它们散发着紫黑色的气息。整个山顶都被这种气息给围绕着，阴森可怕。

程楠拨开这些怪物的尸体，一路朝前走着。

然后，他看到了一座山……

不，不是山。

而是尸体堆，一座由虚空生物堆积起来的尸体堆！

程楠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尸体堆。他一点点往上看去。

接下来，他看到了让自己终生难忘的一幕。

一个人，坐在满是虚空生物尸体的堆上。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俯视着巨神峰下的一切。

或者说，他还在看着这个已知宇宙。

一个和程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或者——那个人本来就是他！

“……还是不行吗？”坐在尸体堆上的人叹了一口气。

“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他似乎是在一个人喃喃自语。

“真的，守不住了……”

程楠仔细一看才知道，曾经的他全身已经被虚空打得几乎粉身碎骨了。

与其说是坐在尸体堆上，不如说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是星灵，宇宙的守护者。可，没有保护好这个宇宙。”

“我，该死……”

男子似乎还想用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站起来，但是他失败了。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他躺在了尸体堆上，彻底放弃了继续起来的想法。

“巨神峰，再借给我……最后一丝力量吧。”

两柄长刀升了起来。

是镜花水月。程楠一眼就认了出来。

“至少，也要把你们，永远困在这个。”

镜花和水月散发出淡淡的光泽。

已经完全破损的巨神峰也听到了这最后的召唤，原本已经完全被虚空包围的地方再一次绽放出来水晶的色彩。

虚空生物依旧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我是，守护者星灵。”

男子看向了冲上来的虚空生物。

“以我的一切记忆和能量为代价，封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