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可以给我们几天时间考虑吗？”胡咕说道，顺便偷偷瞪一眼周梦，小动作真有意思。

不急，院长也没说具体多久前去任务地点，至少在过年之前很明显，时间是宽裕的。

等会儿！

小剜手机来消息了，一看竟是院长发来的古怪视频。

点击播放，画面中几只大肥青蛙像提线木偶那样被吊着，做着奇怪的动作。摆拍？谁无聊搞这些闲事？

视频很简短、高清，并不是黑白恐怖诡异风格。只是，你能相信这是院长发过来的？

紧接着，又来留言：

【以上视频，是从你们要去的地方那儿流出来的。多看几遍，或许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

解密？

这也是一个卖点。小剜向胡咕要了各种通讯方式，并且不惜耗费仅存的可怜流量发过去。

是时候离开，最后一次劝话：

“有解密环节。我先走了，你们如果感兴趣可以打电话找我。我就守在病院，一般哪也不去。”

言毕匆匆离开，连免费的早餐都还没来得及吃。不过病院的饭菜更香，不是吗。

——

待他走后，胡咕点开视频，原以为会有可怕的脸侧漏出，结果仅是几只青蛙。摆拍的人，博眼球，这一行为究竟是对是错呢？

莫衷一是，涉及到兽性、理性、感性的道德问题，谁也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是阻止还是取乐，谁能纠缠个明白？虚伪怕恶的圣母、自称儒雅随和的暴徒，两派对立，尺度不和。

——向他人泼自己身上才能生产出的脏水，迟早会被其反噬。

摆拍之类的人性话题，涉及到太多禁忌与尺度。

先把视频看完，几只青蛙的反应都是怎样的？看出端倪了没？

“梦公公快来！”

“啥大惊小怪的，嗯？青蛙？怎么被拴起来了？玩青蛙？”

“不是玩！没看出来吗？这是摆拍，虽然不知道拍摄的人安的是好心还是坏心，总之这视频绝对……

绝对没有意义。”

对，就几只青蛙像提线木偶那样，背景是水泥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其意义何在，为什么任务地点会流出这种毫无意义的视频？

是求救还是吸引眼球？

要知道信息时代，只要能够博好眼球，不管有没有什么内涵古韵，人们都不会去管的。

是啊，他们都是消遣时间。就像看网文，都是看轻松、娱乐搞笑等内容，至于涉及到什么人性、道德，谁愿意去管？

都没谁！你只要在文章中写一句装牛叉的话，那些不像读者，更像是粉丝的家伙就会到处宣扬、免费打广告，恨不得全世界都理解他们。也不管别人什么心理感受，以为全世界都会围着自己转。

这就是人，谁都不想被冷漠。

其实一篇好的文章或是一部好的电视剧，根本不要去管其中什么“流行语”火爆全网，那都不是经典。

不是经典！你看前人老土，后人看你亦如是。

博眼球，得不到回应。世界不会因为个人扬名立万而停止旋转，也不会因为个人优秀就为他加冕为王。管你什么青年才俊、才子佳人，出象牙塔后要知道——

时代造就人。时代重于人。

未来属于时代，不属于个人。在时代大背景下，去分那一杯羹（geng）。祖先从农耕时代就传下来的道理，不可遗失。

很明显，小剜更爱讲道理。

周、胡二人只是看了看，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收拾蒸笼，看报或是逛网店，随意。

直到午后。

周梦放下手中报纸，依旧对暑期发生的那些不解事感动深深怀疑，那记事本上写的内容，一定有见不得人的秘密——废话，无需多提。

（申小剜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为什么这样想？周梦自己也不明白。

瞟了眼身旁小矮凳上抱着“精神毒物”的小矮子，真是被手机吸了魂。逛网店又没钱买，多可怜呐。

是啊，商品就陈列在虚拟世界中，但是却又能邮寄到现实中来，那些不是图纸，是实物的真实反映。

等到有钱购买时，又因为钱不够只能买同种商品中性价比勉勉强强的那一款。到手后没几天就坏，不仅浪费时间与金钱还想着下一次一定能够成功购得心仪商品。哪有那么多下一次与货真价实呢？何况网店，看得见摸不着。

越贵的东西不一定越好，你认为它有价值，还不够。

得制造商觉得商品它应该有一定价值方可更便于与同行之间相竞争时，它才真的不会欺骗消费者。也不一定，想法总比现实要美好许多，一件商品太多工序，不怕一个骗子，就怕全是不负责的滥竽充数者。

当一个人想法比现实悲惨时，他要么抑郁了，要么没钱了，要么就是既抑郁又没钱。

十个抑郁九个没钱。如果有钱还抑郁，那多半是真的，早点防止他做傻事。

这里不是专指钱，而是价值。

周梦难得一笑，调侃：

“胡大小姐，二楼那几个客房要不租出去吧，我当初也是你家的租客啊。总比现在抱着手机犯傻要好，然后我再和你睡同一个房，温暖。”

撒狗粮！幸亏小剜没在这里。

胡咕没在听，胡乱回答：“本小姐倒想跟你一起，谁让你不答应。”

此话不假。

周梦从小习惯一个人睡，这个“陋习”今后想要改变，难！那什么情话，都是说说，虽然有胆子，却没兴趣。

“唔，也是。”

“诶对了梦公公，你小剜弟弟的邀请，去不去啊？感觉没什么意思，不过我们宅的太久，会不会跟不上潮流呢？”

除非网络上全是谣言，否则根本不会赶不上潮流。

“你那色彩斑斓缤纷绚丽，到哪儿都不会顺应潮流！看情况再说，如果旅行地点各方面合理，不是骗人，消费开支低，我们去也不是不行。”

“行叭，回话啰。”

“先别！看看钱包再说。”

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

记得十年前，世人还没这么爱钱。网络发达、生活快节奏，不得已——说真的，谁会真的对钱感兴趣呢？价值才是衡量万物的标准。

一个人没有了价值——当他的财产全部冻结、名声尽毁、痛失所爱，那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比乞丐还乞丐的人，不少，可怕的是谁都有变成这种人的可能。

潮流，助推载满财宝的船舰，却也把海底潜藏的危险给冲到岸上来。是扭转危险为机遇，还是被时代的一个浪给打翻，时间问题。

真理彼岸，向来不曾存在。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孽障，消除不得。

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