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梦境制造者
作者:不羡佳人 | 分类:古言 | 字数:9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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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残局(2)
郁青醒来后,发现于子忻就直直坐在桌边,抿着茶沉默不语。
她试探性地叫他,“殿下?”
见郁青醒了,于子忻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清言,也不知如何面对郁青。毕竟自己已经毁了她的清白,在这个将清白视之如命的人间,他生怕自己一拒绝,就让郁青悲痛欲绝,又再给自己的手上添一刀。
郁青的衣裳也早已放在了床边,她张皇失措地穿起衣服,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殿……殿下……”
于子忻俯眼瞧她,眸中流露出无奈之意。没问起昨晚经历之事,这件事毕竟是她吃了亏,他愧对于她。
沉默许久,待杯中茶叶沉底,于子忻才缓缓将杯子放在桌上,“我会对你负责,郁青。”
郁青跪在地上,被鬓发遮挡的双眸露出欣喜。果然,她这样做是没错的,她终于如愿以偿地陪在了殿下身边。
她战战兢兢,“郁青不求殿下疼爱,只求做妾伺候着殿下。若是师姐介意,郁青会像伺候殿下那般伺候着师姐。”
而于子忻却因听到郁青提到清言而心灰意冷,淡淡道,“可惜,你师姐只求一心一意。”
如此一来,清言知晓了他们勾搭在一起,既讨厌他也连带着讨厌郁青,也搞得郁青与清言两姐妹决裂了。
郁青偶尔抬头看了看殿下的眼色,发现那双眼睛丝毫未露出任何喜怒,自己捧出的一颗真心,也不知会不会得到回报。
不过,虽已不正当的手段夺取,但也是如愿以偿。郁青轻呼一口气,提着的心也逐渐放了松。
之后,便只要跟师姐道歉服软,师姐也必定会原谅她的。
可是,待大正午郁青再见到清言时,她叫师姐一声,清言丝毫没反应,是真的生了气。
而那老人家捧着清言的手,问她什么时候喝殿下和她的喜酒,却是让郁青心中一紧。抓药的手也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只听师姐却道,“我们殿下与旁边跟您抓药的姑娘要成婚了。”
又是让郁青心中一紧。
瞧着清言潇洒的背影,郁青却越发觉得愧对于师姐了。
……
这样的残局该怎么收拾,当怎么收拾都不是清言的事,她只要等着于子忻该怎样跟大家交代,怎样跟自己交代了。
回到自己的房中,兴许是刚才在外头哭累了,又兴许是今日起得过早,清言躺在床上,竟觉得有些乏力。
她索性脑子全放空,蒙着被子,紧闭着眼,似乎再次醒来今早的事就都是梦了。
也如她所愿,她还真一碰到了被子便呼呼大睡了起来,直到再次睁眼后看到了床边的于子忻。
于子忻看着清言,有几撩头发落在了清言的脸上,他不自觉伸出手想要将那两撩头发撩在耳后,可没想到清言竟然醒了,手中还未有动作便悬在空中。
清言从床上坐起,身上的被子往上盖了盖,问道,“殿下怎有心来到清言房中了?是昨日太过欢悦便又想和清言来了?”
晚霞已照满了半边天,也照得清言床帐金光闪闪。时已过秋,入夜也入得快,他这个时候来,清言也难免会想到那处。
她本以为这午觉应该辗转反侧睡不安稳,脑中混乱一片怎能睡个好觉?有可能是真哭累了,这午觉清言不但睡得安稳,还直接睡到黄昏。
没有她痴想得那样,她一醒来发觉今日一早的事情仍是事实,自己怎么逃避它都摆在了那。
清言又开口,“还是要跟清言交代今日之事殿下该如何处理?”
他亦没开口,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他将床边小几的一只蜡烛点起,泛着幽幽而又黯淡的光。
烛光照在于子忻脸上,光晕像是给他的脸颊镶了一柔和的边,那柔情似水的眸子更发让清言觉得心跳加速。
于子忻又将那烛灯放回小几上,像是做了很足的心理准备才来找她,但说出口来的话竟比之前刚认识时还要生硬。
“清言,你信我吗?”
她顿了顿,“我自然是信殿下的,”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清言更信自己的眼睛。事实就摆在眼前,眼前人再怎么圆也圆不回来。”
言简意赅,意思就是清言信他,可更信自己。她已经亲眼看到了那一幕,无论他怎么解释她都不信了。
话又一转,清言问,“殿下该怎么处理,既已毁了郁青清白,便风光娶了罢。”说这话时在于子忻耳中是坦然,在她心中却是要强,她起码也得要回一点尊严。
像是在询问他意见,实际早已给他安排个落实了。
她要他娶别人。
他们俩从刚开始便是在各说各话,她说她的办法,他却问她的真心。“清言,你不恼不怨么?”
她怎敢?他自己和别人共度春宵,他自己先抛下了她,她一个寄人篱下的大雁怎能以一道德制高点的角度去评判主人的对错?
清言越说心中越没底,她其实也怕,若于子忻就正如她所说那般娶了别人,她的那捧真心是要被激得粉碎。
“我恼,我也怨,我甚至恨你恨得入骨。”清言直言不讳,连殿下也不称呼了开始直喊你了。
“可这又能如何?这事虽已过去,但却翻篇不了的,你让郁青如何?”
于子忻忽的抓起她的手来,抓得清言的手腕竟有些疼来,“清言,我们成婚,我让你成为我的妻。”
清言的手挣扎出来,皓腕上逐渐起了红印,“那郁青呢?她呢?是让她与我以姐妹相称共侍一夫,还是你纳她为妾却又不怜惜她,白白让一女子的一生葬送在你的手里?”
“忻陵,我们是永生,可她不是。”
“你就当听我的话吧。”
自打相识以来,她说的话他有哪句是没听进去的?可如今她却要将他拱手让人,他却完全不想听了。她全当那句对他说的“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当成废话了。
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清言的心思,他猜不透,但他还是想要对她好,他忍不住对她好。清言欢喜他便欢喜,清言忧愁他便忧愁。可她如今却不要他了。
仿佛藤蔓没有缠绕的树干,南归燕子没有房梁的巢,鲤鱼没有一池的水,而他于子忻,没有了聂清言。
你就当听我的话吧。
于子忻摇头,眸子却带着刺骨的冷意,“你是不是一直喜欢着江归寻,所以才想抛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