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各种手势组合，以及按照不同排序组合产生的定式，单说这22个字的书写，就费了张健很多时间才记住。

“前面山谷就是我们族群的聚集地，山谷背面有一座火山，隔着岩石，烘烤着整个山谷，里面虽然没有太多植被，胜在暖和。也这是因为地热的存在，这里生活的动物都喜欢把肚皮贴在山谷里岩石上，久而久之，这里的妖族都有了红腹特点，便自称红腹雪族。”

今天老胡没有讲字，单纯讲一些族群信息。

“没有植物，大家吃什么？额，我的意思是说，总有吃素的妖族，它们怎么办。”虽然不是现实中吃生肉，但常年生活在地下，见到血还是发憷，一想到以后吃老马捕来的猎物，茹毛饮血，胃里一阵翻腾。

“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大多是一些苔藓和灌木，冷杉箭竹之类，其余的地表只有几根枝条或者叶子，主要是地下根茎，素食妖族大都以此为生。”

“那也不够吃啊。”张健感慨着，如果只靠这么一点食物来源，根本不够这么多妖怪消耗，难道吃土？

“够吃的，红腹雪族并不只是说颜色，腹部还有更重要的功能，可以吸收储存热量。”

“……”什么鬼，蓄电池吗？张健凌乱了，他只听说过发出来的电可以储存起来，采集的光可以储存起来，从来没想过趴在地上烫一烫肚子也可以。

“我们腹部的结构特殊，可以吸收并储存热量，也就是说平时身体需要的能量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来自食物，用来动作消耗；一部分来自于储存起来的热量，用来日常维持体温用。这样就大大减少对食物的依赖性。比如我，如果一直趴在山谷里，可以一个月不进食。如果使用法术，或者体术，只有那时一定要吃饱肚子。”

“问题是我不是红肚皮，再加上学习消耗，岂不是说我不得不一直进食？”张健心里埋怨着，然后带着牢骚，下线休息。

线下后对周池源源不断地吐槽。

“你吐槽归吐槽，不能真吐自己一身吧。”周池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说。

“……”张健不得不沙洗干净，一脸郁闷地锻炼。

等张健再次登录，人已经被安置在一个山洞里，“老师，我是不是真的有点笨。”张健回到上界，对趴在老虎身上的老师说。

“怎么能说有点笨呢？”老师立刻反驳道，“是非常笨。”

“……”张健想死。

“各有千秋。”老师换了个自以为很舒服的姿势。

对于托生人来说，什么姿势都一样，可张健就是不明白老师怎么这么执着于这些。

“说你笨，是因为你接受新事物的速度慢，但是好处也非常明显，你一旦理解了某样东西，就不会轻易忘记。我给你讲的知识，开始完全不明白我讲的是什么，但是等过些时日，你真正明白了之后，就可以将内容整理，按照你理解的方式转述给你朋友，还能让他明白，当然这与你朋友聪明有很大关系，但是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你讲得好，如果你不能准确的把握精华所在，即使只是照葫芦画瓢，一旦你朋友提出疑问，你是回答不上来的。”没想到老胡居然会如此评价。

“老师，那您还说我笨。”张健开心多了。

“因为有那样一些人，既可以很快理解，又可以融会贯通，和他们比，你当然笨。”老胡毫不客气地打击。

“……”

“当然，你还是有优点的。”兴许是看到张健脸色不好，老师语气缓和一点。“你的学习能力在提高，这也是我这几天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学习能力？”

“是啊，学习能力。我还记得你第一次接触‘距离’这个概念的时候，你用了整整4天（上界时间），开始学习物理的时候，完全搞不懂为什么学习，可是过了一晚，你却一下就明白了，没有像之前那样，需要我仔细讲解，连学习笔画基础也顺畅了很多，所以我才说你的学习能力在变强。有时候我都在怀疑，是不是光脑为了图省事，在你所谓休息的时候，给你灌输了知识，所以你才会出现跨越式地进步。”

“您说这个啊，这是因为我开始学习‘距离’的时候，就没有单独去想它，你在解释‘距离’的过程中，已经带入其他定义。当我理解‘距离’的时候，实际上其他定义已经明白了，后面你讲，我只要看字怎么写就好了，不需要单独理解了呀。”

“嗷~”老马突然叫了一声。

“闭嘴，你忘了‘虎假狐威’什么意思了嘛？我在的时候你别插嘴。”

“……”默默地同情老马一下。

“这样看来，你虽然没有数学天赋，还算适合物理。”

“额，数都算不对，也叫适合？我读书少，您别骗我。”张健觉得老胡在忽悠自己。

“当然，数学，是学习物理的工具，是为了计算结果适合使用的。那么如果不需要结果，重视过程的物理呢？”虽然看不到现在老胡的表情，但是张健能脑补出此时老胡的样子，一定奸诈狡猾到极致。

“不用计算的物理？”

“也不能说不用计算，而是更注重理解表达，注意力集中在物理含义方面。”

张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举个例子，今天我们要讲‘平均速度’，什么是平均速度呢？就是走过一段路程大概的速度。你也知道，我们走路时速度是变化的，路好走，或者天气好，或者体力好的时候，走得都会比较快，当走了较长的一段路之后，会随着体力下降，路况变化，甚至天气变化，导致速度下降，当走到目的地之后，只需要用路程除以所用的时间，就是这一段路程的速度。”

“道理含义明白，那么什么是简单的计算？”

“我先给你几个数试试，路程11千米，用了1小时，速度是多少？”

“11？”张健觉得这个数字获得的容易，问题是实际情况不一定这么好算啊。

“好，那么我换个数，路程11.千米，用了1小时零3分钟，这时候速度是多少？”

“……”张健把老虎整个后背都用来演算，引得老马一个劲的乱叫，吼叫的对象不是在自己后背乱写乱画的张健，而是趴在地面上假寐的老胡。

最后张健没有做出来，唉声叹气地放弃了。

“哈哈哈。”老胡很得意，“如果这个题问我，我的答案是：11.除以1.05。”

“……，你管这个叫答案？”张健糊涂了，还记得第一节课，老师就说科学要严谨，可是今天也太不严谨了。

“那我换一种说法，物理研究的是物理意义，我可以用‘s’代表路程，可以用‘t’代表时间，你最后的答案是‘s/t’，就算你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至于最终的答案，只是你数学能力的体现罢了。”

“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我现在要做的是明白每个概念的含义，他们直接的关系，而不用真正的去计算。”

“没错，受限于现在条件差，你的基础差，能力差，这几个不利因素，我决定先教你简化的物理。”

“嗷~”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雅虎’。”

“老师，你是不是觉得我天赋太差，图省事，才准备教我简化版的。”张健隐约觉得上当了。

“呵呵呵，怎么可能，你想多了，嘿嘿嘿。”老师一点被拆穿的觉悟都没有，发出银锣般尖锐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