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么我就加快进度了，准备讲下一章，声音。”老师看了一眼写满划痕的‘白板’，抓来平时吃的绿色藤条，挤出一些汁液，涂抹在上面，划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啊，这就讲完了？您刚解释完平均速度，就完了？”张健完全没反应过来，这简化版的物理进度这么快。

“还想怎么讲，你不是听懂了嘛？”老师理所应当地说。

“……”

“声音的产生，来，看我手里是什么？”老师两根指尖好像掐着什么东西，示意张健仔细看手上。

“额，没有东西吧。”明明手里什么都没有，看什么。

“笨蛋，是虎毛，我刚从它屁股上薅下来的。”老师气愤地说。

“嗷~”

“闭嘴，你又没有感觉，叫什么！”

“额，老师，你和他都是一身白毛，你手里拿着一根白毛，我确实看不见啊。”

“哦，好吧，那你假装看到好了。”老胡无所谓地说。

“……”

“看好了，看它动了吧！？”老胡边说边对着指尖吹气。“看，动了动了。”

“……”

“你怎么不给个回应？”

“动了，真的动了，好神奇！”

“……，好吧，我换一片叶子。”兴许是连自己都看不到，老胡重新拿了一片叶子。然后再次对着吹气，“看，动了没有？”

“这次看到了，动了。”张健觉得不散慌的感觉棒极了。

“好，其实这片叶子就像是我们的耳膜，当有风吹进去，它就会跟着风一动一动的。当耳膜动了之后，就会通过里面的骨头，传递给里面的神经，然后就有了我们听到的声音。”

“您是说我们听到声音是因为有风？不对啊，您看，即使我把耳朵堵死，还是能听到声音。”张健双手捂住耳朵，但还是能听到声音，只是便小了。

“笨蛋，不是风，是震动，是震动，明白吗？”

张健仿佛看到老师头上出现一个脾气条，一直在增长，逐渐趋近红色。

“嗯嗯嗯，对对对，是震动，我刚才想说这个来着。”

“嗯，果然学习能力变强了，这么快就领悟了。”老胡很满意，“一旦有震动产生，震动波就会通过各种介质，想外扩散。比如空气，它可以传播，比如地面也可以传播，即使水里面，都是可以传播声音的介质。”

“老师不对吧，那如果我捂住耳朵，再跳起来，空气到不了耳朵，地面也碰不到我，那时候我岂不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不会，因为你的手不可能完全堵死，手只是阻挡了大部分空气震动，却不能全部堵死。”

“那也不对啊，您看这些垂下的须子，被风吹得来回震动，好像也没有声音啊。”

“这里就要讲一讲震动频率的问题了。知道什么是频率嘛？”

“不知道。”

“它是描述震动快慢的物理量，也可以理解为：单位时间内，反复运动的次数。看到我手了嘛？”

“嗯。”张健心里想的是明明是爪子，每次都说是手，如果是手，你倒是叫我手语啊。

“看仔细了。”话音刚落，只见狐妖的爪子越动越快，直到好像发出嗡嗡声，眼睛早就跟不上，只能看到一道残影，好像由手组成的一个小开角的扇面。

张健嘴巴长得老大，无法理解爪子怎么可以动得这么快。

“别盯着我得爪子，听，有什么声音。”

张健这才将注意力转到嗡嗡声，仔细听，音很杂，以低沉为主。

“怎么样，听见了嘛？”

“嗯嗯，听见了，这个声音是你爪子发出来的？”

“不只是爪子，还有上面的毛。低沉声是小臂，尖锐一点的是上面的毛。”

“额，他们不是连在一起的嘛？”

“如果研究目的是运动，那它们就是一个整体；如果研究声音，它们就要分开看，每一部分都是一个独立的发声体。”

“可是你的手动，又怎么让我的耳膜也动呢？”

“这就要说到空气了，空气碰到震动，被一次次的弹开，向四面八方扩散，形成看不见的空气波，最后撞到你的耳膜。”老师在白板上画了一幅简笔画，一圈一圈向周围荡漾。

“那为什么开始我只听到尖锐的声音，后来才有的低沉声？”

“开始的声音是毛发在运动中，划破空气产生的。低沉声，是当手臂震动到一定频率之后，才能听到。虽然所有的震动都会被传播，但并不是说所有被传播到耳朵里的东西，都可以被感觉。不够快的不行，如果你慢慢的摇晃脑袋，你什么都听不到的，太快的也不行，耳膜神经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有当频率恰好处于耳膜接收范围内，才会被转化为听力，频率越快，声音越尖锐。”

“毛发很尖，所有它的声音尖？”张健理解不了，什么样的声音刺耳。

“笨蛋，这和发音事物没有关系，震动越快，越刺耳。哎，可惜上界找不到音叉，否则可以让你很快理解。”

张健忍住没有问什么是音叉，因为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种你没见过的东西’。

“你注意到没有，低沉的声音更大一些。”

“注意到了，自从有了低沉声，它的声音就把其他的盖过去了。”

“那是因为手臂的振动幅度更大，因此声音大。还有就是不同物体发出的声音都极具物体自身特色的，你看，我现挥舞这根棒子，声音特点就会截然不同。”老胡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根短棒，随爪挥舞。

声音果然与刚才手臂又很大差别。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不同声音，都是通过自身震动产生的，不同物体，震动起来振动波自然不一样，即使同一个物体，你去敲击不同位置，发出的声音特点也会不同，以你敲击处的震动为主，其他位置辅助。你可以理解成不同震动点组成的震动集合阵。”

“嗯嗯。”

“那么最后到了总结时间了，1，震动产生振动波，振动脉冲传到耳膜，感受到声音，如果没有中间介质帮忙，或者在终点堵住耳朵，那么耳膜没有震动，没有声音；2，声音大小和振幅有关，振幅，即脉冲中的幅度，即耳膜受力强弱，即感受到的声音大小；3，声音高低，和频率有关，太低，太高都感受不到，较低声音沉闷，较高声音尖锐；4，所谓的音色，就是物体发音时候，各个部分发音阵的集合效果，所以，不同物体发出的声音都有各自的特点。好了，讲完了。”老胡对自己这节课的效率很满意，随随便便就好了。

“老师，这样会不会过于简化了，我都没认识几个字。”

“哦，你误会我了，我说的讲完了，说的是物理部分，接下来回顾课程里面的生字。”

“老师，我们学习声音有什么用吗？即使不学习还不是该说话说话，也不影响听力。”

“无知的弟子啊。”老师感慨道，“你那里有电话吗？”

“有的，各个区之间，用传送的话太麻烦，所以经常打电话，不过只有生秩局有，外人基本无权使用。”小时候父亲带着张健见过，一个可以和很远的人讲话的东西。

“这个成果怎么样？还说它没用吗？”

“那您现在教我做电话吧。”一想到以后自己可以做电话，现实中张健都美出鼻涕泡了。

“……”老师不想理这个傻弟子了。“电话做不出来，我可以教你传声筒，如何？”

鼻涕泡开心到爆。

……

等到张健看到成品，就没有了当初的兴致，全长3米左右的筒，传声的意义在哪？“老师，这个通筒就是传声筒？我觉得大点声说话就好了，何必对着这个说？”

“知足吧，电视节目里的‘传声筒’，连个筒子都没有。”老胡无所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