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的沉睡，对身体的损伤一定是不可逆的，即便景辞是神医，也不可能保证对她毫无损伤。

可是，若是苏秦醒了之后执意要走，江湖中的事情今日不说来日，他又如何保证她的安全。

又或者是，苏秦真的在这段时间对谁动心，那么，他真的任由苏秦变成游魂吗？

阿苏、阿苏，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该那你怎么办才好？

“若是……”景辞死死地攥着手中的东西。

若是什么，若是引东蛊出世，到时候黎民百姓怎么办？后面的话景辞没有说，这些话他最没有资格说，尤其是在苏秦的面前，即便此时此刻苏秦听不见。

但也足够将他的勇气消耗得干干净净。

上官野轻轻的扫了景辞一眼，眼中夹杂着陌然，还有一些复杂得让人看不懂的酸涩，“若是什么？”

“又要说天下苍生，黎民百姓？”

上官野嗤笑一声，将景辞正欲说出的话都堵在了喉咙之中，“挺好。”

最后的挺好景辞听出了里面浓重的笑意，却让他脊背一寒。

相处的时间太久，他都渐渐忘记了一些东西，那些压在身份、压在责任之下的东西。

那些疯狂得令人胆寒的偏执，景辞不敢在想，轻声的说道“等她醒来一切都结束了。”

景辞似乎掌握了与上官野交流的秘诀，只要将所有的重心偏向苏秦，事情就能得到很好的解决，当然，上官野不是愚昧的莽夫，这样的手段只能运用在紧要关头。

就像现在的时，紧要到久久不能作出决定的时刻。

结束吗？

上官野将身子缓缓蹲下，凝视着苏秦的脸，一寸一寸……

明明不一样，可是他却觉得，沈槐序的脸和苏秦的脸渐渐地重合，“你说，她两是不是很像？”

声音很低，像是在呢喃。

像吗？

景辞的结果是否定的，两人的脸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就连性子也不一样。

“不像，”景辞还是接了话，“性子也不像。”

不像？上官野蹙了蹙眉头，要是不像他怎么会认出她呢？

“你去上朝，回来之后一切都好了。”

上官野没有接话，上朝？多的都忤逆了，多这一天又算什么？

有多久没有摸过她的眉眼了？好像自从她走后就没有摸过，就算她以沈槐序的身份出现他也没有摸过。

这么想着，上官野心中生出些许愤懑，像是没有吃到糖的小孩子。

苏秦的脸色依旧苍白，上官野看着苏秦的眉眼，即便没有任何的生气，却依然透出一股倔强的气息，他想将苏秦这股倔强的抚顺。

这么想着，上官野也这么做了。

一寸一寸的靠近，上官野就像是对待瓷娃娃一样，生怕将苏秦碰碎，小心得呼吸都慢了几拍。

只有一指的距离，他就能碰到她了，能感知到她，可是他却不舍。

是不是碰到苏秦之后就是告别？

是不是遂愿之后就让苏秦沉沉的睡过去。

就在上官野犹豫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抓住上官野的手腕，景辞震惊的看着床上的沈槐序，不，应该称之为苏秦。

太快了，快到他都看不清。

就连上官野也有些不敢相信，眼中转瞬即逝的失落，就差一点点，就这么厌倦他吗？

苏秦睁眼看向上官野的时候，眼中依旧是没有任何波澜，“王爷这般苦大仇深，不会是为我还活着苦恼吧？”

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手，苏秦嫌弃的立刻放开，“若不是知道自己在王府，王爷的手估计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