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野的面色有些苦涩，但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你的功夫倒是比沉央要厉害一些。”

语气中听不出咸淡，上官野起身，看着苏秦将身子撑起，袖中的手微微握拳。

苏秦轻笑一声，“这得多谢王爷的解药，要不然功法一直压制，我就是废人一个了。”

倒不是说没有功法就是废人，而是她必需有这功法来傍身，不论是作为沈槐序还是现如今呆在王府的她来说。

景辞的目光一直在两人之间徘徊，直到苏秦离开都没能插上话。

“沈姑娘。”

在苏秦行至门口的时候，景辞开了口。

景辞望了上官野一眼，又将目光投向苏秦的背影，“王府比江湖中安全，沉央也盼望着你安全。”

苏秦头也没回，没有任何迟疑的接道，“那是自然。”

冬日似乎是一切悲伤绝望的开始，去年的冬日上官野失去了苏秦，现如今的这个冬日他对待苏秦身上出现的不确定因素迟迟不能作出决定。

“灵蛊……”

景辞沉思片刻之后，艰难的开口，“没了。”

不知道该庆幸没了还是该感到悲伤。

没了应该是好事啊，至少他可以完全确定面前这个人一切安好，没有任何的危险，没有驱动灵蛊带来的威胁。

可是，灵蛊所带来的影响将会跟随养灵人一生。

刚刚苏秦动手极快，他也明显的感知到木头有本能性的躲避，但是却没能躲开，十五的这几日，就是他的弱点。

除了苏秦，现如今这人又多了一个让人趁虚而入的点。

上官野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能发出任何的声音，剩下的，只是惨然而苦涩的笑。

景辞将手中一直握着的东西递到上官野的面前，缓缓的打开手掌。

一块还没有一指长的、烧的发黑、只留出一点面貌的木材安静的躺在景辞的手心，上官野将目光落上去的时候，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景辞知道，他认出了。

他都认出了，他定然也能认出，灵蛊是苏秦死去之后眼前这人活着的信仰，日日装着灵蛊的木盒，不知道被眼前这人捧在手心中经历过多少日日夜夜。

这样的结果确实残忍。

上官野的双眸发红，里面透露出将死之人的哀寂，“还是这么……狠。”

声音很小，几不可闻，却像是敲锣打鼓般的声音出现在景辞的耳边……

将房门关闭之后，苏秦仔细打量屋中的陈设，椅子被移动了位置，移动了两张？

除了这个，其它的没有任何改变的痕迹。

苏秦走到衣柜前，并没有着急打开，而是蹲下身子看向两扇门之间夹着的发丝，发丝还在，苏秦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她的内心很复杂，却不知所然。

衣柜不大，但是藏一个叶凡绰绰有余，苏秦把盖在叶凡身上的衣物拿开，将叶凡从里面拖了出来。

将叶凡安放好之后，苏秦转身关衣柜，却在经过炉子的时候脚步一顿。

炉子没有变化，旁边钩子的位置也没有变化，但是钩子上面她无意踩上的印记却不完整了。

苏秦面色如常，平静的关上衣柜门，平静的蹲在炉子旁，甚至平静的伸手比对钩子上相对干净的印记。

钩子被动过，苏秦的目光投在炉子上。

经过一晚，炉子里面已经全部成为灰烬，但苏秦敏锐的觉得，他们不但发现是她，甚至有了确切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