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挺害怕跟某个人建立上比较好的关系的，我向来都是喜欢逢场作戏，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就好的，可是呢，不知道为什么，玩着玩着，我好像就挺喜欢九方你，还有独孤你的。”姑苏画说。

九方城想了想，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如何作答。

“以前呢，我有个好搭档，我很喜欢仰慕的一个搭档，叫欧阳菲菲，然后呢，她就疯掉了，她当时在狂风大作中，对我绝望的嘶吼，那场景，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所以嘛，我挺害怕的，那种感受，无能为力的感受，很喜欢的人就那么离去。”姑苏画说。

“放心，我和独孤的生命力极为顽强的，没那么容易出事。”九方城说。

“是吗？”姑苏画说。

“是的。”九方城应答。

姑苏画想了想，说：“我这人不太会表达感情，我说这些颠三倒四的话语，大概是想说，我挺在意你们的，就是这种情感……抱歉，明明想好好地表达，但好像表达得并不好，听起来很沉重很悲伤吧，感觉我还是在没心没肺的时候，更能很好地把我的意思表达出来。”

“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其实不用说，我们都已经知道了，那种牵绊，我能够感受得出来。”九方城说。

“是吗？”

“是的。”

“有时候感觉我们三个就这么在一起挺好的，一起闯天下，我们三又都各有所长，相信我们组成的团队肯定很厉害。”姑苏画说。

“现在我们都有各自的事，将来如果有机会，我们就一起奋斗。”九方城说。

“好，那我们约定，如果将来有可能了，我们就搭伙一起奋斗。”姑苏画说。

“好，我九方城在这里承诺，如果将来有可能性，跟姑苏画、独孤月共同搭伙奋斗，我必定兑现此承诺。”九方城说。

“九方的承诺就是我的承诺。”独孤月说。

姑苏画瞧了眼独孤月，“独孤，你说的是不是有点过于简单了？”

“意思到位就行。”独孤月说。

姑苏画想了想，说：“行吧，独孤说行就行。”

“姑苏，你什么时候回擎天集团？”九方城问。

“他们跟我说是今晚务必回去，但……还是跟九方你相处比较重要，先多相处一点点吧，跟你相处比什么都重要。”姑苏画说。

“好，那我们早点睡吧，早睡早起。”九方城想了想，“姑苏，走的时候记得跟我们说一声哦，别悄无声息地回去。”

“好，不会悄无声息地回去的。”姑苏画说。

……

凌晨5点左右，姑苏画醒过来了，她轻轻推了推一旁的九方城。

九方城睡得很浅，刚被推就醒了。他睡眼朦胧，扭头看去。

“九方，我要回集团了。”姑苏画说。

“好，那我去送送你。”九方城爬起来。

九方城瞧了眼独孤月，想着要不要叫一叫她。

“别打扰她了，让独孤睡吧。”姑苏画小声说。

九方城想了想，点点头。

姑苏画和九方城蹑手蹑脚，换衣服，出去了。姑苏画在阁楼前面色彩艳丽的水磨石地面上停下了，扭头看向九方城，说：“九方，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这里？你怎么回去？”九方城问。

姑苏画指向遥远的天际，说：“有人来接我？”

“有人来接你？”九方城微愣，他扭头看去，仔细一看，才发现有一架深色直升机，在往这边赶来。

“每次总是当看到一些稀少的事物时，才想起，原来姑苏你是擎天集团的执行部长。”九方城笑说。

姑苏画在色彩艳丽的水磨石地面下倒着走，拉开跟九方城的距离，随后注视着九方城，静静地注视，不说话。

九方城瞧了眼姑苏画，却发现她那漂亮的脸蛋暗含笑意。

“姑苏，你想干嘛？”九方城说。

“你怕我干嘛吗？”

“我为什么要怕？”

“不怕就好，我也就是想着就这么看着你，然后正正式式地跟你说，我挺喜欢你的，就算我们不在一起，我也喜欢你，甚至可以说，信任，可以把后背交给你的那种信任，信任对我来说是极为珍稀的词语的，然后……就是给你留下一个难忘的印象，不让你轻易忘记我。”姑苏画微微一笑。

姑苏画忽然移动起来，速度极快，闪现在九方城面前，她踮起脚尖，捧上九方城的脸就吻下去了。

被强吻了，这是九方城的第一反应。

姑苏画松开九方城，又微微拉开距离，低着头脸色微红，似乎不敢注视九方城，说：“这就是难忘的印象。”

九方城瞧看姑苏画，这姑娘脸红真是少见。

“的确是难忘的印象，第一次看见你脸红。”九方城说。

姑苏画伸手摸她自己的脸蛋，有些很烫。她瞧了眼九方城，说：“你怎么看起来都无动于衷的，是不是这种事情早就习惯了？”

“不是，只是刚刚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没多大感觉。”九方城说。

“没感觉？”姑苏画微愣，“那就没什么印象，是这个意思吗？”

“不，已经是难忘的印象了，我第一次见到你脸红，挺可爱的。”九方城说。

姑苏画想了想，说：“有难忘的印象就好。”

这时，直升机到了，是蓝银色的米-26，旋翼桨叶旋转如风，刮起漫天的大风，在迎宾阁楼上空稳稳停住。

姑苏画的碧蓝色长发在强风的鼓动中，如海藻般散开，随风浮动。

九方城挥挥手，朝姑苏画告别，嘴巴轻微地开合着，像是在说：“后会有期。”

直升机的旋桨声太大，姑苏画根本听不清九方城的声音。

姑苏画瞧看九方城，想了想，忽然又移动过去，捧起九方城的脸，再吻，这次不再是吻了一下，姑苏画还咬了一口九方城的嘴唇，咬破出血。

九方城疼得皱了下眉。

“你不是说没有感觉吗，我就是要给你留下难忘的印象。”姑苏画担心九方城听不见，在他身边高声叫喊。

九方城愣了一下，他本来想说点什么的，但姑苏画暴跃而起了，窜上迎宾楼顶，再借力一跳，窜上米-26直升机。

九方城抬头仰望夜空，米-26直升机缓缓离去了。他伸手摸了摸嘴唇。

难忘的印象，这的确是难忘的印象，很多年后被人采访，九方城还清晰地记得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