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最可爱
作者:微观经济学 | 分类:现言 | 字数:4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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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酒吧
三月四月像是被按了加速键,一溜烟就过去,钱兮这几天紧锣密鼓对着十四班,每天像是灭绝师太,拿着自己钛合金狗眼,盯着他们一动不动。
陶然就是这个时候打电话约她出去的。
研究生已经进行到导师带着拼命工作时间段,度过了论文期之后,她就像是游手好闲的小鸡崽儿,不愿意被导师关押着,迅速乘着飞的回来。
她到十五班门口时,正好看见双手环胸,一本正经盯着班里人自修的钱兮,眉头紧锁,原有的懒散和开放全数变成过往,一瞬不瞬,恨不得能将里面的人盯出几朵花来。
“你干嘛?看着人民币也不带这么如狼似虎吧?”陶然推推她的手,示意她收敛点,“怎么这么紧绷?”
钱兮见是她,稍稍放松了些,摆摆手跟着她回办公室:“怎么忽然回来了?”
“这不是在大帝国里活的太过苦闷,来乡下散散心么。”
“杭城还叫乡下啊?”
“荣归故里全是回家乡么。”陶然摊手,偏过头眨眨眼,“所以,有时间跟我好好聊几句吗?”
“可以啊。”
“不能带蒋桥。”
钱兮嗤声:“他现在也挺紧张的,教育局之前有意让他直接进局里,正在思考呢。”
“还没定下来?”
“定不下来。”钱兮耸耸肩,长长吐出一口气来,“我是真觉得,蒋桥还挺优秀。”
自打上次期末超过十四班之后,一路高歌遥遥领先,钱兮就算是花了所有心思放在十四班的管理上,学习督促上,总觉得好像还差十五班一截。
钱兮问过他管理的方式,蒋桥也毫不掩饰全数告知,但是她总觉得有心无力,大概这个方法也不是是适合每一个班主任。
陶然对这些不大懂,帮忙收拾完她的包包,乐呵呵带着小姑娘往外走。
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朋友新开了一家清吧,有驻唱歌手,还挺有名,去不去?”
两人一拍即合。
清吧开在一条并不热闹的街道深处,这边梧桐树茂密的站在路的两侧,路灯的光从梧桐树叶里穿透下来,洋洋洒洒落在地上,脸上,车上,倒是衬得这夜晚十分温暖。
店门两侧有荧光彩条,缠绕在两棵树干上,歪歪斜斜盘旋着,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两声蝉鸣。
一进场,入眼便是一池叮咚作响的泉水,水面上烟雾缭绕,舒缓的歌声穿过桌椅人群,直达耳膜。
柔和的灯光来来回回慢悠悠的挪动,高脚凳上稀稀疏疏坐着几个听歌的人,时不时端起桌上各色的酒杯小抿一口。
“马上就有感觉了。”钱兮眯眼,将自己防晒衣脱去,露出一件简单的白T,下摆处随意一搅,灵活打上结。
陶然垂眼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笑的停不下来:“可以啊,动作还挺迅速。”
她点点头,洋洋得意:“我自己偷摸试了很多次了,之前想稍微打个结,露一点点肉,蒋桥也不说话,直接给我套外套。”
陶然晓得更厉害了。
“笑什么呢?”
低沉的男声出现时,钱兮一顿,回头看。
宽松白衬衫,宽松工装裤,加上一双普通板鞋。
头发有精心打理过,露出精致的额头,鼻子很高,眼睛也很好看,嘴巴还挺薄。
钱兮扫过一眼后,歪了歪脑袋。
站在一侧的陶然稍稍绻起手指,算是打了个招呼:“就想说,这店里装修还不错。”
粟裕很自然舌尖抵住下唇,迅速收回,掀起眼皮笑开:“那看来我眼光还不错?”
“挺好。”陶然微微点头肯定,“最近生意怎么样?”
肩膀往上推了推,而后又乖巧垂落,长长的手臂随意指向四周:“感觉应该不会倒闭的样子?”
“哈哈哈。”
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钱兮:???
卧槽?
周一文,K.O。
他这两个月一直追着陶然跑,这都几乎成为大家每天茶余饭后的谈资,什么今天周一文又被哪家姑娘看上了,什么明天周一文跑到她学校门口示爱不成还被保安轰走了,什么昨天周一文还因为长得太鸡贼而被住户投诉。
说到鸡贼,钱兮还是隐约觉得,这个肯定是戴了有色眼镜的,怎么能鸡贼呢。
那是一般的鸡贼吗?
她小心翼翼发了条定位给他。
这是朋友之间,最后的情面了。
粟裕寒暄完,这才绅士的将话题带到钱兮身上:“这位是你妹妹?”
钱兮:!!
瞧瞧这慧眼!瞧瞧这通天的智慧!瞧瞧这抹了蜜的嘴!
“啊,这是我朋友,钱兮,兮兮,这是我师兄。”陶然将两人简单做个介绍,转而笑意盈盈扯开话题,“师兄,有什么适合女孩子喝的酒吗?”
粟裕不动声色打量钱兮,唇角带笑:“当然有,桃花眼怎么样?刚刚研制的新品。”
“可以啊。”
他转身交代酒保做酒,想了想,又问:“喜欢柠檬的酸味儿吗?还是偏甜些?”
陶然:“都可以,啊,有一杯稍微淡一点儿吧。”
第九十八章 酒吧
她想到钱兮牙不怎么好。
粟裕晃了晃眼,明白过来,转身又交代服务员注意点儿。
“最好的位置给你们留着。”粟裕伸手示意两人往舞台前走,“今天来的歌手算是民谣圈挺出名的一个组合,而且今天还是新歌首次演唱,有耳福咯。”
说着,眉眼弯起,目光若有若无看向钱兮。
陶然错过身,将钱兮往后藏,笑意盈盈:“那多谢师兄照顾。”
“应该的,谁让你我是师兄妹呢。”
说话间,已经到了位置。
位置正对着舞台,前面没有东西遮挡,能够一目了然看清歌手演唱全过程,桌上放着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斜斜地插在花瓶里,上面还沾染着几滴水珠。
花瓶周围放着几盘零食,坚果果干零零散散放了不少。
“这么多?”陶然奇怪,“师兄你这,服务有点儿周到啊。”
粟裕扯开椅子,示意姑娘们坐下:“能不嫌弃师兄开酒吧的,也就你一个,对你还不好,那师兄还算是人吗?”
“那可别,这显得我是为了你这点儿吃的才跟你联系似的。”
“那不然?”
“我肯定不可能只为了这么一点吃的啊。”陶然撑着脑袋抿唇笑着,眼睛若有若无看向舞台上捧着吉他试音的人,撇撇头,“大概什么时候开始?”
粟裕抬手看表,嘟囔:“八点开始,十点结束。”
“这么久?”
“特别场。”
服务员单手托住托盘,小心隔开位置,将酒方上桌:“请慢用。”
长长的酒杯里,粉色由浓到淡分布着,冰块在里面沉沉浮浮,最上端还有几片薄薄的桃花,一片柠檬挂在杯沿处。
钱兮盯着里面的冰块儿瞧了瞧,发现点儿不一样的来:“这冰块里,还有薄荷叶?”
每块冰块儿正中心,似乎都有小小的一片绿色的叶子,被圈禁在最里端。
粟裕点头:“好眼力,这薄荷叶用的是最嫩最小的,每天都只有那么几块儿冰块可以加点薄荷叶,一个是好看,还有一个就是,最后冰块融化,酒的味道也会变化,薄荷让味道稍微有些不同。”
更加有特色一些。
三个人话没说几句,清吧里背景音乐关闭,舞台上的歌手开始正式自弹自唱,粟裕也因为要处理琐事而被叫走。
陶然坐在高脚凳上,双脚蜷曲挂在椅子杠杠上,撑着脑袋往钱兮那儿凑近了些:“粟裕对你有意思?”
钱兮莫名;“难道不是他对你有意思?”
刚刚明明一直都是两个人聊得欢快,怎么会这么认为?
“而且,你怎么会有开酒吧的师兄?”
陶然耸耸肩,声音懒洋洋的没什么力气,眼睛盯着舞台上的人瞧,眼角挑起:“搞研究多无聊啊,粟裕觉得还不如直接回来开个酒吧,我们是同一个老师的研究生,所以就认识了。”
怪不得叫师兄。
“那你对,这个师兄,感觉怎么样?”
钱兮是真害怕自己那傻不拉几的朋友周一文,追了一路最后发现,真是自己活该追不到人,这不是听听还挺凄惨。
“没什么想法啊。”陶然眯着眼,扭头看向她,“你有想法?”
“我以为你喜欢他。”
“算了吧。”她摆摆手表示不可能,端着杯子又抿了口酒,“粟裕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这看似是骏马,其实是野马,虽说野马里的骏马帅起来更加让人沉醉,但是我不相信我能够让野马只帅给我看。”
钱兮对粟裕了解不深,但就刚刚那几眼来看,说实话,她也不怎么喜欢这个人。
粟裕做人有点儿太圆滑,太通透,反倒让人摸不透。
“那你跟周一文呢?据我所知,某人已经追了你半年了啊。”
原本端着酒杯的手一顿,陶然嘲讽笑笑,也不知道到底在笑些什么,食指压着眼角,整个人跟着细微的颤抖:“还没到半年呢。”
“这也差不多。”她没仔细算过日子,也不方便仔细算日子,只能尴尬笑笑,试图扯开话题,“今天这个歌手唱的还不错啊。”
陶然掀起眼皮,看向自弹自唱,一脸沉迷,却又毫不掩饰自己落寞的歌手,淡声开口:“他也只是在这杭城的民谣圈子里比较有名,要想完全出名,还是要有伯乐。”
可伯乐这种事,又是可遇不可求的。
忽的,她又转过头来,撩了撩自己已经长到脖子处的头发,妖媚一笑:“你说,我做他的伯乐怎么样?”
钱兮:???
哥,你在说什么哥?
“你不搞你的实验室了?”钱兮想不明白,“花了那么多时间,不好好钻研到底,打算做经纪人?”
陶然托着腮帮子,淡淡点头:“我觉得待在实验室太没意思了,人要善于打破现状,直面挑战。”
倒也不必直接去挑战跟自己专业八竿子打不着的领域吧。
“那,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能帮的肯定帮你。”钱兮右手握成拳,送到她面前,“加油。”
做朋友的,能有什么呢,不就是在对方需要支持的时候,无条件地选择支持她,鼓励她么。
两只白皙的手碰了碰,转而笑开。
“我跟周一文,快在一起了。”
正咧着腮帮子笑的欢乐的钱兮:???
Excuseme?
“什么时候的事?”
陶然摸摸后脑勺,有点儿不太好意思:“追了也够久的了。”
周一文这段时间闹了多少笑话,也只有她是真真实实每一次都看在眼里,既然她自己本来就对他有感觉,倒也不必再这么端着,时间够久,就该在一起,见好就收,不都是这样么。
“那什么时候确定关系?”
陶然摇头,一本正经:“看他什么时候下一次发疯,等他发疯表白的时候,就是我们秀恩爱的时候。”
钱兮眨巴眨巴眼,愣愣点头。
同时又为周一文默默点了一支蜡。
“不说我了。”陶然偏过身,正对上她的脸,“你什么情况?”
民谣歌手正好唱到“生活开始赐我们刀”。
钱兮啧一声,烦躁的很;“就第一次带初三,稍微有点儿紧张,督促的紧了点儿。”
“之前不都是放养政策?”
“放不开,我发现我还是不够豁达。”她想到之前自己那放养政策,大家笑呵呵的,每天都乐滋滋的跟她耍宝,现在已经变成闷声不吭乖乖写作业,每天欢声笑语的时间都少了很多。
挺对不起他们的。
陶然轻叹一口气,拍拍她的肩:“放松啊,你自己心态都不好,你让你学生心态怎么好,幸好你带的是初三,要是高三,你是不是还要表演一个什么叫做头悬梁锥刺股?”
钱兮:……
好像真的有可能。
两人闲闲的聊了几句,陶然没做伯乐,听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跟钱兮商量了一下,决定提前退场。
粟裕发现她俩打算走,特意拥上前,问:“这就走了?”
“太晚了,再迟点儿回去某些人的家属不愿意。”陶然掀掀眼皮,看着粟裕若有若无的眼神,笑笑,“师兄,我们先走了。”
粟裕一顿,嗯一声:“那,有空再来玩儿。”
钱兮礼貌点点头:“拜拜。”
“拜拜。”
出了门,风一吹,原本满身的酒意便散了大半,两个姑娘手牵着手,打算四处逛逛。
“兮兮,你看,那是不是思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