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睿跟着常叔，去了佣人楼层的猫舍里，当看到死在血泊中的猫，和化成血块血水的几只不成形的猫宝宝时，就算是心狠手辣，沾染惯了一身血腥的明睿，也恶寒了一把，受不了的转开视线：“常管家这是什么意思？”

“明小姐在墨太太的保胎汤里放入了大剂量的堕胎药，幸好墨少途中和太太一直保持着通话状态，对她和宝宝所处的危险有了一丝奇异的心灵感应，差点出车祸，分散了太太的注意力，让那碗汤药凉了，洒了，她才侥幸没有服下。女佣不舍得把汤药浪费，就喂了这只怀着崽的猫咪。明少，如果喝了这碗药的是墨太太，会有怎样的后果？”

明睿笃定的道：“手段是很残忍，不过，不可能是若兮，她没有下毒手的理由，也不会用这么歹毒阴损的伎俩。”

“你就这么肯定？”

“我了解自己的妹妹，她跋扈但是不恶毒，看谁不顺眼只会明火执仗的修理她，根本不屑于用阴招。”

墨凌川这时已经走了过来，闻言皱了皱眉，的确，以他对明若兮的认知，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习惯于明晃晃的写在脸上，体现在行动上。

不过，也不排除反常情况。

“按常理推断，明若兮是不太可能用投毒的伎俩，她会直接多踹几脚，把方樱踹流产。不过，也许她笃定了，没有人会怀疑她用最阴损的招数报复方樱，才更容易得手。”

明睿无法反驳，目光忽然从紧跟着墨凌川的霏霏脸上掠过：“这个女人并不是你的亲妹妹，在你去陪着沈雪时，她还待在这里，你不觉得反常吗？难道她和方樱是最好的姐妹，她很在乎方樱和胎儿的安危，替你贴身照顾她？”

他和墨凌川一样的气场太过强大，但是墨凌川对霏霏是无条件的纵容，所以看她的眼神平和淡然，可明睿就不一样，那是审视的眼神，犀利如刀，霏霏根本招架不住，心虚的错开了视线。

想想几个月前，霏霏曾经把方樱推下楼梯，她俩的关系，可以说是水火不容，墨凌川也质疑的看了她一眼：“霏霏，你最好不要瞒着我做什么事，做过了，就老实交代。”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啊……哥，你要相信我。”

明睿冷笑：“墨凌川，我妹妹只来过一趟，方樱就差点出了事，霏霏留在这里已经三天，而若兮来的时候，她还在这里，就算想下毒手，也是霏霏有更多的机会。最关键的是，像她这种没有背景的女人，就算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嫉恨你的女人，也只敢用阴招算计，不敢像若兮这样明目张胆的出手。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你不觉得，她更有嫌疑吗？”

这一点，墨凌川当然想过，可他下意识的回避这个结果，宁愿是狠毒刁蛮的明若兮下的毒手。

霏霏赶紧道：“哥，你上次警告过我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对方樱怎么样了。”

墨凌川冷冷看着她，没有说话。

明睿道：“想证明是不是你下的毒手，未必一定得你自己承认。做汤的时候，你出现在厨房吗？最近四五天，你的所有行踪，一一交代清楚，我派人去查证，看你都去过哪里，买过什么，做过什么，就一清二楚。”

霏霏整个人都颤了颤，墨凌川也许出于对她老爸的感恩心理，不愿意相信是她干的，可明睿如此狠辣果决，不好糊弄，根本就瞒不过他。

只要让他查出，她托人在黑市买了最高效的堕胎药，那她就死定了。

既然已经瞒不住，不如招了，还可以减轻罪责。

所以她赶紧道：“哥，我错了，药是我买的，也是我偷偷把保胎药替换了成了堕胎的。可是这一切，都是沈雪出的主意，是她指使我这么干的。”

墨凌川一震：“你说雪儿？她这几天身体一直很不好，哪里都没去，她性子也温柔善良，怎么可能想出这种毒计？”

“的的确确是她激将我的，给出的这个骚主意，让我想办法把明大小姐诓来，到时候出了事，栽赃在她身上。等害了方樱，收拾了明小姐，我和她得到你的机会，就多了好几成。”

墨凌川神色变幻不定，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霏霏急切的道：“哥，不信你打电话问问沈雪。”

墨凌川依旧没有吭声。

不！他不能相信他的雪儿，会是这样恶毒的女人。

他的小天使，是孱弱善良的。多病多灾，已经够不幸了，他不能怀疑她，更不能质问她，免得她情绪过激，病情更加恶化。

明睿淡淡提醒：“这几天沈雪既然没有离开海天居，又给你出损招，想必是电话联系的。你们的通话记录还在吗？”

“在的，在的，你看。”霏霏忙不迭的把手机拿出来，翻到通话记录那里：“就在洗手间外她被方樱打了两巴掌，还踹了一脚，回到海天居后的那天下午，她气不平，给我打的这个电话。然后，我就去明大小姐常去买醉的酒吧那里，制造摩擦的机会，把话题扯到方樱和孩子的身上，引她来墨雪别墅撒野泄火。”

墨凌川脸色变得阴沉，薄唇紧抿，目光沉戾的盯着霏霏。

霏霏胆战心惊，继续招认道：“今晚大厨做汤时，我一直在厨房里围着他转来转去，不断催他快一点，扰得他有些心烦，趁他不注意，把药给换了。”

真相已经大白，明睿讥嘲的笑了声：“墨凌川，我可以带着妹妹走人了吗？”

“可以，不过，先把她打了方樱的两巴掌和一脚还回来。”

明睿目光一寒：“你想怎样？”

墨凌川冷冷看向一直站在明睿身后不敢出声的明若兮：“要么，跪在方樱的床前认错道歉，要么，扇自己十个耳光，再让我的保镖踹她十脚。”

明睿的火气噌的就冒了出来：“墨凌川，你别得寸进尺！你凭什么十倍罚之？”

“方樱孕吐严重，本来就一直没有胃口身体很虚弱，遭受明若兮这样的毒打，后果有多凶险，你应该想象的到。十倍惩罚，已经是最轻的了。”

“她是初犯，还是被你最信任的女人们算计挑唆，从轻发落就行。”明睿寸步不让，咔嚓咔嚓活动了一下指关节，大有一言不合就拳头解决的架势。

墨凌川脸色阴鸷得可怕，满腔怒火和对霏霏、沈雪失望的负面情绪，堆积在一起，也正想纾解一下。

眼看他俩就要大打出手，明若兮赶紧道：“哥，凌川哥，你们都别争执了，我认罚。”

一触即发的气氛，稍有缓和，墨凌川冷冷睨着她：“你想怎样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