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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的裙上臣

作者:龚喜我发财 | 分类:古言 | 字数:168.5万

第722章 他想的倒是挺美的

书名:公主殿下的裙上臣 作者:龚喜我发财 字数:2217 更新时间:2024-11-25 23:26:46

镜非子走后,黎鸢换了孝服跪到了黎璟床前,先是行叩头送别之礼,庄子内外也都有条不紊的忙了起来。

白幡都是准备好了的,全部都挂了起来。

谢曦虽还未与黎鸢定亲,但黎璟无子,身前目前只有黎鸢一人。

黎容被他打发出很远去,难以赶回。

黎璟本人意愿也不想亲人千里奔波为他治丧。

他思索再三,决定以半子身份来送黎璟。

他要陪着黎鸢一起,扶灵柩送黎璟回兰溪。

王竹来了京都坐镇,又有谢凤仪和萧长宁在,他可以安心离开一段时日。

恰好在兰溪停些时日,下葬了黎璟,顺势将黎鸢的婚事也定下来。

黎鸢要守一年孝,恰好在婚事上他们也不急,可以先换了庚帖,等到一年或是黎鸢想好了后,再言婚事。

王竹是谢氏夫人,与黎璟无亲,无法为黎璟着白。

她换了颜色素淡的衣裙,去了黎璟的灵前上了香。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没有过多的悲伤,未见过她流泪。

在镜非子一道清心咒下缓过劲儿来的谢凤仪也每日去灵前跪一会儿,为黎璟烧上几刀纸。

黎璟停灵第五日时,按捺不住的谢之年找上了别庄来。

在看到谢曦孝子和谢凤仪一身的白裙时,当场大发雷霆。

王竹连个眼神都懒得多给他,更不想和他争吵,见他过来就是来找事儿的,直接让人将他架着扔上了马车,一路送回京都太傅府去。

谢凤仪差点给王竹鼓掌。

早就该这样了,谢之年是真的很当自己是回事。

殊不知几大世家的人,没有几个心里把他当回事的。

他这个宗子之所以还能当得如此潇洒,完全是有王竹这个夫人和有谢曦这样的儿子。

“真该往他脸上扔上一封休夫书。”谢凤仪站在门口抱着胸,亲眼瞅着装着谢之年的马车绝尘而去,心中依旧愤愤。

有个这样的爹,提起来她都觉得臊得慌。

文武都不出众也就罢了,为人还自以为是的很,一双眼睛都快放到云端最上头去了,能被他放入眼里的人没有几个。

不管谁站到他身前,在他眼中都得先矮上几分。

“阿宁,你说以后咱们该给他塞哪去呢?”马车消失在视线内,谢凤仪挽着萧长宁往回走。

“京都不成,咱们还要待上几年呢,他在眼皮下晃来荡去的,我瞅着就烦。”

“陈留也不成,母亲在陈留呢,她只会比我更烦他。”

“等谢太傅护不住他了后,得找个地方,将他给打发出去。”

萧长宁知道谢凤仪素来不喜谢之年,嫌他没有男儿的担当与责任,厌他做夫做爹做人没一个做好的。

但她之前的嫌恶反感,并没有这么强烈。

现在之所以一眼都忍不得了,完全是因有黎璟做对比。

黎璟哪里都好,守礼专情,风度翩然。

哪怕她未曾见到过容色最盛时的黎璟,见到的是瘦的脱了像,从上到下也看不出任何一丝美男子风姿的孱弱病患。

可即便是这样,黎璟还是将谢之年比到了尘埃中。

萧长宁毫不怀疑,王竹若是今日真与谢之年合离,明日谢凤仪绝对会以孝女身份送黎璟。

黎璟在京郊别庄停灵了七日,第八日清晨,谢曦陪着黎鸢自京都出发,扶灵去兰溪。

谢凤仪和萧长宁一左一右扶着王竹,送他们出了京。

王竹站在官道上,看着漫天洒下的纸钱,许久都没动一下。

治丧的队伍都消失在视线内了,她也没有动。

谢凤仪和萧长宁也不催她,陪着她一直站了很久。

两人心里都明白,王竹的伤心不比任何人少。

她只是惯不爱将心中情绪挂在脸上和展现出来罢了。

这几日,她都没吃什么饭,夜里也基本没睡过安稳觉。

王竹又站了一会,看着落于地上的纸钱被秋风卷起在风中飘舞,而后被吹向更远的地方。

她摸了摸手腕,那里是空的。

那枚被她带了多年不曾摘下的镯子,被她亲手放进了黎璟的棺椁中,让他双手压着放在了胸前。

在将镯子放上去的那一瞬,她的心也似空了一部分。

以前黎璟在时,即便讯息时有时无,长的时候两三年都没一个信儿。

但她知道这个人是在的,他在替她走在她想走的路上,看她想看的风景,画她想画的图。

她好似从未想过,这人会就此彻底消失在她生命中。

人的命啊,当真是脆弱。

她闭了闭眼,摸了摸袖中的青玉小印,心底好似也没那么空了。

“入京吧。”她睁开眼,眼底满满都是清明。

逝去的人再也盼不回,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的。

谢太傅对于谢之年被送回之事,并未有任何的反应。

只让人送了话,让王竹入京时,要住到太傅府上。

王竹作为儿媳,对于公公的话,还是很顺从的。

在宝沙胡同略作停留后,就准备往太傅府去了。

她要去太傅府上住,谢凤仪自然也要拉着萧长宁一道跟着。

好不容易能与王竹处在一处,两人都舍不得和王竹分开。

“娘,咱们都住在太傅府,太傅不怕活不久吗?”谢凤仪是真的在担忧谢太傅的寿数。

现在三方角力,萧洵还太小,很是需要谢太傅在前面再顶上几年。

若是近两年没了,未免有点不是很好办。

“太傅大人没有你想的那般心窄。”王竹安坐在马车上,对于热闹的街道一眼也不多看。

“他这人除了过于自负自大之外,还算是符合一个枭雄的作为。”

“他上次卒中,也是因他认为他一直在牢牢掌握的东西,原是有许多都脱离了。”

“这才让自落生起就几乎没吃过亏的他气血攻心。”

“你看他最近对你与你哥哥的作为,还有你父亲闹到别庄又被我扔回去之事,有说什么吗?”

“他这是转过味儿来了,从想要将你们在控制回手心,改成握住手中现有的,稳坐钓鱼台了。”

“毕竟,你们到底姓谢。”

“你们手中权势越盛,对谢家而言越是有好处。”

“要知道,你们兄妹可是谢氏这一代唯二的嫡脉嫡房嫡长。”

谢凤仪‘啧’了一声,“他想的倒是挺美的,还想玩个两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