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浑浑噩噩睡到下午三点多的戴日长，随着逐渐清明的意志，他记起了自己答应今天带小雪去领结婚证。只是着急拨过去电话，却听到对面的关机提醒。

“……”

掩面缓了一会儿，男人感到，头疼的仿佛又要裂开一样，硬撑着站了起来，感觉身体与自己的灵魂就仿佛不同步。怪异的走了几步，又闻到一身的烟酒气，叹了口气，选择了先冲个澡换身衣服，吃点东西再说。

——

“小雪老师！”王文仁宇看到下班正要离开办公室的苟雪，挣扎了几番还是开口叫住了她。

“怎么了？”苟雪淡淡的回道，她不奇怪男孩的行为。只是心情一天都在谷底，实在提不起劲应付任何人。

“一起走……吗？”王老师局促的试探着。

“随你。”

王文仁宇随手收拾好手里的东西，尾随女孩而去。

“……”

两人一前一后就这么默默地走着，从校门口到公交车站。上了公交车，王文仁宇依然跟着女孩，默默守在她的座位旁边，直到下车。

“你家也住这边？”苟雪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不是。就是看你不开心，想陪着你。”男孩，低头说着话，眼睛却不敢看女孩。

“我到家了，谢谢。你也回去吧。以后不要这样了。”苟雪说完就转身要走。

“我……”男孩焦急的看着她越走越远，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我喜欢你。”

……

另一边的戴日长，一切收拾妥当，开车直奔昆市，他此时发现距离真的是个很大的障碍，本来想去学校接苟雪，发现过去后，校门已经关上了。

打电话，对方电话还是关机。

“这么生气吗？”戴日长头一次意识到他对女孩的脾气，是完全陌生的，看她平时乖乖巧巧，很多事，转眼就过去了，没想到这次，会这么严重！

——

在苟雪家楼下徘徊了好一会儿，戴日长还是敲响了院门。听到里面始终没人给开门，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气。

……

“日长？”刚下班回来的苟雪，看到伫立在门前的戴日长，下意识就喊出了男人的名字。

“小雪。对不起！”快步跑到苟雪身旁，伸手抱住来人的戴日长，心里一阵酸涩。

“……”苟雪真的很想打人出出气，却在抬起胳膊后，怎么也打不下去。因为她也看到明显憔悴了很多的男人，闻到了一股没有被洗去的淡淡酒气。

一双手，打也不是，抱也不是，就那么不上不下的举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放下来。就算不能打他出气，但，让她简单翻篇也没那么容易。

“不请我进去吗？”跟着女孩来到门口，戴日长好听的男中音在女孩耳畔响起。

“不！”苟雪脱口而出。然后又有点后悔……

“哦……”戴日长没想到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便拦腰抱起了她，向门外走去：

“好，不进去，我们出去说。”

“喂，戴日长，你，放我下来。”

其实苟雪使劲儿挣脱也不是挣脱不开，可，谁让她舍不得折腾眼前的男人。唉~

被放上车的苟雪，坐在副驾依旧纠结着。

“走，陪我吃点东西，从昨天饿到现在了。”戴日长认真的看着女孩道：

“好吗？我的未婚妻。”

“你……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苟雪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也绷不住了。

她心疼的抱住眼前的人，不自觉吻上他的唇。

没想到的戴日长，楞了一瞬，便反手搂住女孩，变被动为主动，被吻的连连败退的苟雪，不得不举了白旗。

“要吃饭，还不赶紧开车，天都黑了。”女孩娇嗔的说道。算了，不跟他计较，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明天请假一天，我们把证领了。”

“谁要跟你领证了。”

“乖，还在生气，好，你说怎样才能消气。”

“不是生气，日长。我，我只是通过这个事情想了很多，我们真的合适吗？我真的不知道。现在脑子有点乱。”

“……”

戴日长一路都在默默开车。

“你要开去哪里？”苟雪发现了不对劲儿，要吃饭，饭店哪里都有啊，用不着一直开下去！！

“不知道。”

“你疯了。前面就有饭馆，快停车。”

男人也没有反驳，停好了车。

默默下车，走向饭馆，

苟雪只是尾随着他，又纠结起来！自己这脾气是随了谁啊！！！为啥这么别扭呢，她自己也有点搞不懂自己了。

“想吃什么？”

“米线就好。”

点完餐后，戴日长终于安静地看向对面：“想好了吗？明天要不要领证？”

“我们能再缓一下吗？我害怕明天见你父亲和……”

“呼……原来是这样啊。就去吃个饭，或者，不吃饭，坐下来谈一下婚礼的事就可以离开。”

“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必要去面对这些的。”苟雪有些自责，又有些无奈。

“这个世界上做任何事都不可能不付出任何代价的。”男人点了一支烟。

“还没吃饭，就不要抽烟了。”说着，苟雪伸手抢走了男人手里的烟。

“唉。”戴日长看到端上来的米线，轻叹着气道：

“先吃饭吧。”

“你别误会，日长，我只是怕我们在一起会一直给你带来痛苦，这样我也会痛苦，我……”

“嗯，知道了。吃饭吧。”

吃完饭，戴日长把苟雪送回了小院门前。

她看着转身要离开的戴日长，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心里一阵害怕，就好像，男人这一走就不会再出现了似的。

追了出来的苟雪从后背一把紧紧地抱住了男人。她舍不得……

“……”

“你明天还会过来找我吧。”

“会的，但是，你确定要跟我去见他们说婚礼的事吗？”男人的声音明显透着落寞。

“会的，只要我们坐到一起，能维持哪怕表面的和谐。”

“知道了。回去吧。”

“你答应我，明天一定来接我。”

“嗯。”男人不禁笑着转过脸，亲了下苟雪的额头，他能感受到女孩对他的爱，也能感受到她的顾虑。不管怎么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

回到家的苟雪，被苟父和老秦好一通骂：

“你这家伙，这么晚回来，叫人担心死了！！！知道吗，你爸去学校找了你两回了！！手机还关机！！”

“关机！！”苟雪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自己手机一直是关机的。唉！怪不得戴日长直接找上门了！！

赶紧打开手机的苟雪，却不想，收到了好几条电话提醒，里面有几个是戴日长打来的，一看是三点多那会儿！

还有老爸打的好多个电话。哎呀，自己这是……

咦！？怎么除了戴日长，老爸还有阿雅打来的？！还有四五个之多！

回到屋里的苟雪赶紧给阿雅打了过去，很快那边就接通了：

“喂？！苟雪吗？”电话里传来阿雅急切的声音。

“嗯，阿雅，怎么了，你慢慢说。”

“慢什么啊！！！我不知道你男朋友戴日长和周爷爷以前有什么过节，现在老人已经快不行，苟雪，你知道吗？你的那些话，会要了一个老人的命！！他知道错了，也一直在忏悔，你们还是学佛的，难道不能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阿雅明显带着哭腔，声声带着控诉。

嗡~苟雪脑袋一下子炸了，周爷爷快不行了！她……她没想过要老人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