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入手，三人瞬间被拖入一片幻境。

由康熙的记忆所构造出来的幻境。

姜岁晚看着里面闪动的片段，那少女含羞带怯的踮着脚尖亲面前的男子，她眉心红痣微闪，侧着身子对着一旁隆禧的方向：“合欢宗的？”

隆禧点头。

“怪不得。”她声音平静。

康熙的心都凉了。

看着面前的晚晚，他一时有些恍惚，若幻境的晚晚是晚晚，那面前的圣女又是谁。

如同电影般，许多画面一闪而过，姜岁晚面色平平的用神识看着，当看到眉心一点红痣的少女时，她不禁蹙起眉头。

有些冒犯了。

隆禧更是生气：“你是何等宵小，竟敢肖想圣女。”

康熙抿唇垂眸，语中带着干涩：“略像一二罢了。”

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了。

属于妖鬼的记忆，几乎将属于康熙的记忆淹没，那妖鬼和仙界战成一团，他作为领兵的人，往往冲杀在最前面。

和面前的圣女，不知打过多少次仗。

只不过——

以前的他，戴了一张修罗面具，从不肯以真身示人。

外人更知道的是作为合欢宗妖鬼的马甲。

他很难去坚守本心，原本模糊的心念，在看到姜岁晚毫不犹豫地挥手碎掉那些记忆的时候，他心口一疼，人便清醒三分。

“梦妖，受死。”

姜岁晚神色平平，伸出皙白的手掌，一阵雾气从她掌心缓缓涌出，将康熙漫在其中，一股灵魂撕裂的痛楚传来。

“不要。”他想伸手挽留。

梦妖却带着他所有的记忆，缓缓离体，康熙的面色狰狞起来，他不能再失去记忆了。

他拼尽全力，却还是没有抵抗住来自圣女的灵魂剥离。

康熙浮在空中，看着底下妖鬼那妖异的长相，不由得怔住，更令他惊讶的是，他面上的扭曲之色尚未显露，便见姜岁晚随意的一挥手。

梦妖便碎成一片片，缓缓落下。

“晚晚。”康熙最后挣扎着唤了一声，还来不及攥住她衣角，便碎落成片，缓缓地下坠，掉落。

姜岁晚除掉梦妖后，正要抬脚走人，却听见这一句晚晚，她一挥手，一缕神念便附身其上。

一般情况下，除了她特许，没有人能够叫出圣女的名字。

“怎么有异世之魂？”她皱眉。

隆禧随意的瞥了一眼，也有些纳闷：“不知，灵魂已经碎了，随他去了。”

两人这才又回九天神座，姜岁晚临走前，却回眸看了一眼。

然而——

九天之上，妖鬼已破开防御，正严守以待，见两人回转，立马万箭齐发。

姜岁晚眉眼一凝，瞬间展开攻势，然而妖鬼借人魂之力、姜岁晚昨日凝聚出来打入他体内的灵力，已经在九天神座之上画上法阵，冲天灵力将台阶之上浓稠的灵力都割成碎片，九天圣女之灵力被搅碎，苦战十日，终究凋零。

“那异界之人到底是谁。”她紧皱眉头。

隆禧也不知，他护在姜岁晚身前，身上满是鲜血，他回头看着姜岁晚笑了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灵魂自爆。

“邪魔尽出，仙界归退，这个世界，我们终究没守住。”

姜岁晚神色冰冷，压住他的自爆，将他的灵魂送下届，看着神色张狂的妖鬼，她神色淡淡。

“入了我九天神座，便别出去了。”

她身后是万千神仙百姓，已经无可退却，姜岁晚双手结印，搅乱的灵力被一股暖白色的光芒笼罩，妖鬼神色大变，正要逃跑，却被白色光晕笼罩，退无可退，在不甘心中被消融。

“圣女，你竟已神魂之力灭我妖鬼。”

“人心不灭，妖鬼不绝。”

“这天下是妖鬼的天下。”

姜岁晚睁开那双金色的瞳孔，静静地看着妖鬼，光是这目光，就令妖鬼加速消融。

可惜……

灵魂之力终有燃尽的时刻，她的身影也像妖鬼一样，缓缓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