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懂情爱，但人生百年，总得把想做的都做了。”他那时困囿于轮回中，就那么一天，连走远些都做不到，当时他就觉得，若是能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多好。

姜岁晚闻言豁然开朗。

她猛然站起来，笑着道：“你说的对，总不能因为畏惧于将来没有发生的事，就将人定了死罪。”

一直都是康熙在奔忙，她一直处于退缩的状态，但是他却很有耐心。

“走，去乾清宫。”

她决定赌一把，若是康熙立马见她，她就跟他说，想要试一试，若是他要将事忙完见她，她就再等等。

姜岁晚搭着徐行的手，慢慢往乾清宫走去，她也在慢慢思量，看到时候到底做什么为好。

她难免沉吟思索，毕竟一个不好，这往后便只能绑到皇宫中了。

然而——

刚到乾清宫，就见迎面急忙忙走过来一道高大的身影。

身后还跟着捧着折子的梁九功。

两人一道往这边来，康熙见她过来，便笑着唤：“晚晚。”

姜岁晚：……

不是我还没下定决心，你竟然这样找过来了。

她顿时沉默了。

姜岁晚想起方才钮祜禄妃说的一句话，她说人和人之间的际遇是一件非常看缘分的事。

她和康熙之间亦是。

当初是她撩拨的厉害，情话说的太多太认真，而康熙当真了，她嘎一下死掉了。

剩下康熙原地发疯。

现在好不容易活了，她情感障碍是好了，但是原就稀薄的感情，如今更是少的厉害，如此一看，她都要为康熙念一声你真的好惨。

确实挺惨的。

“你想回去了？”他神色间有些犹豫，好像不太想将她送回去，却还是依照约定，温柔问：“东西可收拾好了？”

姜岁晚点头，她一本正经道：“是，好了。”

康熙面色登时有些失落，老男人强行镇定，低声道：“那便走吧。”

“不过……”姜岁晚笑吟吟道：“我觉得还缺一貌美外室，不知万岁爷可有推介。”

康熙：？

你是懂扎心的。

这也太扎了。

“朕如何？”他抿着唇问。

姜岁晚煞有介事道：“好像可以。”

她眉眼间溢出些许明亮的狡黠来，看得康熙整个人都快活起来，有一种飘飘然的微醺。

皇后心里到底是有他的。

外室也是她男人，他认了，人总得慢慢来，只要关系能近些，名分可以往后面稍稍。

姜岁晚见他绷不住笑了，不由得也跟着笑起来，温柔道：“先去瞧瞧胤礽。”

到底和这孩子好久不见了，她心里惦念的厉害。

她叫人备着点心糖果，提着往毓庆宫去，等到的时候，就听见内室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孤曾说过，一时是孤皇额娘，便永远是孤的皇额娘。”

“生恩和养恩，孤都记着好，可你不能因为生恩，便叫孤抛弃养恩。”

“若照着你这么说，孤跟你好了，那孤城什么人了。”

胤礽说着，言辞间就有些委屈，却还是强撑着气势：“皇额娘没死，她还活着。”

“她只是暂时要休息一下罢了。”

“她不会不要保成的。”

那委屈中带着难过的言语，让姜岁晚的心口都疼了一瞬，就算情感障碍，胤礽也是能走进她心的人。

这孩子，她真的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