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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千劫，还有一件事呢。”

“之前的那场交易，你摆了我一道，调查什么故乡之类的，根本什么用都没有。”

“......”

“你身上的那些秘密……直接开始研究，应该会比调查的效率高上不少。”

“你想说什么？”

“千劫，在你离开这里之前......”

“你必须先把自己那颗与众不同的心脏……交给我。”

“……”

“我们说好了的，对吧？”

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少见的没有拒绝，或者直言“滚”一类的词。

“反正你已经那么做了，不是吗？”

他用着虚弱的语气没好气的回答道。

梅比乌斯又缓缓将目光移向我。

“嗯哼，毕竟......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呢，你说呢？”

“......”

我并没有回答。

梅比乌斯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提着一个容器走开了。

只留下我和千劫两人，我看着他，他的目光正巧也撞上了我。

“......”

“......”

“......”

“......”

“看什么看，小子，没见过病人吗？”

“......”

“不，只是很少见到你的这种状态。”

“呵，那还真是倒霉，两次受伤的样子都被你给撞见了。”

“......”

“没什么事就出去吧，我看到你就烦。”

“......”

“你没什么大碍吧？”

“那女人带走了我的一颗心脏，你说有没有大碍？”

“......”

“不过无所谓了，我现在只是想缓缓，有没有那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毕竟不管怎样，我都会将一切......鏖杀殆尽。”

“......”

我点了点头，正打算离开。

“那个瞎子好像看了一些他不该看到的东西。”

“？......”

“你最好让他小心点，最好不要让我再碰到他。”

“我相信苏的为人。”

“呵......为人？什么狗屁东西，我只是提醒你盯紧他，不要哪天陷入我的追杀中。”

“......”

我似乎听出千劫好像话里有话。

“除了我们两个，没有人会知道，除非有必要的情况。”

千劫不再说话了，他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曲着腿，双手垫在脖子下，仰望着空洞的天花板。

这是千劫几乎不可能再有的安静状态，又或许他本就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深邃，毕竟他那种无时无刻的愤怒，事实上也总是在掩盖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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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升电压，再来一次。”

滋——崩——

眼前的一群人正围着病床上昏迷的少女，少女的身体随着电击而上下起伏，但身体状况仍旧堪忧。梅不断核查着数据，调配着药物，一边忙碌着唤醒华的工作。

苏也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华现在的状况......”

“......”

苏看向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到外面说。

“华伤的有点深，身体状况还好，在最后的攻击冲击到她之前，是爱莉希雅保护了她......”

“但......她使用了第八神之键，第一额定功率......那对她的大脑似乎造成了很严重的损伤，现在陷入了重度昏迷。”

“......她做到了最好，我不希望她出什么岔子。”

“的确如此，但现在......我们也只有等待了......对了，维尔薇那边的情况呢？”

“......也同样不容乐观，千劫虽然也还很虚弱，但似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而维尔薇如今也在昏迷中，梅比乌斯也在尽力唤醒她。”

“......真是足够惨烈的胜利。”

“......”

“说起来......当时你控制了千劫的意识......”

“嗯......千劫在首次接触到约束结界而倒下后，华带着他去梅比乌斯那里接受了简单的治疗，但他很快又跑了出来，在抗击崩坏兽潮中，帮助那些战士击退了大部分进攻。”

“但之后仍由于伤势未完全恢复，倒在前往结界的路上。当时我正巧赶到，便借用了他的身体......”

“......原来如此。”

“......”

“千劫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嗯，关于他的意识。”

“......果然。”

“凯文，千劫的确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深邃。”

“你看到了什么？”

“无风的海面上，一扇窄门突兀地悬停在那里，缝隙中向外透出的诡异而让人胆寒的光芒。”

“他一直在刻意压制着自己，他还有其他的力量，那是他从来没有使用过的力量。”

“在那扇门内，是一个不曾见过的世界......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苏，那到底是什么？”

“抱歉，我很难描述......你应该知道我通过千界一乘观测到的其他世界吧？”

“嗯，对千劫所在的故乡的观测中，你曾说那是一颗死星。”

“没错，而在千劫的那片意识中，我似乎感受了那片星球毁灭前的样子：天地崩裂，万物尽毁，金色的流体从天穹流下，整个宇宙便出现在眼前，毁灭就是一瞬间的事，随后便是无尽的火海......”

“而那种毁灭的力量，不属于崩坏，不属于我们熟悉的任何一种力量形式......甚至在我所能观测到的宇宙中，都是未曾见过的。”

“......”

“但千劫从未使用过那种力量。”

“没错，我们或许不明白那力量意味着什么......但千劫一定明白，究竟是什么经历，让他会是如今这样，会宁愿保留余力，也不愿动用那份力量......”

“我想我们以后有机会知道。”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