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匆忙的脚步传来，梅从手术室中小跑了出来，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苏。

“苏，我需要你的帮助。”

“......”

“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苏的眉头微微一皱。

“......嗯，华的精神目前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那股力量使用的太急，她终究还没有那么快适应它。”

“......”

“我明白了。”

我跟随着苏回到手术室，来到这个昏迷少女的床边。

苏伸出了手，抵在华的额头与太阳穴，随后便不再活动，像一具栩栩如生的雕塑。

“......”

此时当然除了等待苏的消息，并没什么事情可做的了，梅转过头来看向我。

“......维尔薇那边情况如何？”

“不太好，梅比乌斯至今仍未将她唤醒。”

“......她的确做到了啊。”

“......”

“嗯，她做到了，但我希望这不是她预期的代价。”

“她会没事的。”

“......”

“维尔薇......她从来不是不给自己留后门的人。”

“她比任何人都懂，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做到最好。”

梅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说道。

“神之键的设计除外。”

“......”

“嗯，总之，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应该相信她。”

梅低下头，继续观察着华的状态。

“华昏迷多久了？”

梅举起表看了看时间。

“从战场出来算起，到现在已经31个小时了。”

“......”

“在面对第十一律者的时候，她不曾退却半步。”

“第八神之键的力量，她使用的很果断，以至于当时我都没有注意到她。”

“......的确，她不顾众人的劝阻前往了结界中心。”

“尽管大家都知道那的确是只有她才能做到的事，但那毕竟太危险了。”

突然间，一阵声音自脑海中响起。

“那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你不该忘记，华。”

“？！......”

似乎是同一时间，梅也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我。

“你也听到了吗？凯文。”

“嗯，是苏的声音......华的状态......”

“羽渡尘......第一额定功率......我......”

几个词语断断续续的出现在脑海中。

“是华的声音，看来状况还没那么糟糕。”

梅也点了点头，微微舒了一口气。

“对......我跟着凯文......找到了它，第十一律者......”

“我们战胜了它吗？”

“是的，华，你做到了。”

“你创造出了唯一的机会，让我们又一次把人类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

“......”

声音到这里消失了，苏的身体动了起来，他轻轻的将手从华的头顶移开。

“......”

“你们也听到了对话吧？华暂时已经没事了，只不过......要完全恢复意识清醒过来，我想，她还需要一些时间。”

“......原来如此。”

“多亏你了，苏。”

“不必，本就是举手之劳。”

滴——

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是梅比乌斯的消息。

“你们都在的对吗？简单和你们说一下，维尔薇醒了，目前除了还有比较清醒的意识，能正常对话以外，和植物人没什么区别。”

梅比乌斯话音刚落，通讯器那边就传来了反驳的声音。

“可别乱开这种玩笑，梅比乌斯，我这身体这些部分都是机械零件，坏了当然不能动啊。”

“你们也听到了吧？梅抽个时间过来把她接走吧，昏迷着还像个人样，醒了以后我看着她就烦。”

“喂喂！亏我刚醒过来就给你看我精心为你准备的惊喜，你就这么嫌弃我啊。”

“啧......就这样，挂了。”

哔——

“......”

“......”

“......”

短暂的沉默后，梅先开口了。

“嗯......她没事就好，果然我们的确该相信她的能力。”

“......嗯。”

............

又是一段时间过后，连接着华的仪器发出了提示音，随即，床上这位昏迷的少女也最终清醒了过来。

“我......这是......”

“华，你醒了。”

梅走到华的床边，为她做了一些检查。

“是......梅博士......”

“抱歉......我的头有点......不舒服。”

“没关系，华，不要着急，刚从深度昏迷中醒来，你还需要一点时间。”

“......好......”

华转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我和苏。

“凯文......苏......等等，我们......”

我抬起手，示意她慢慢来，不必勉强自己。

“我们胜利了，对吗？”

“嗯，华，我们胜利了......尽管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胜利。”

“......是吗......”

“可我怎么......为什么感觉忘了很多事情......”

“......”

华若有所思的转过头，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羽渡尘......第一额定功率......”

华口中喃喃自语道。

“是这样吗？......”

“......嗯。”

“......”

“但是......我......的确做到了什么......对吧？我也终于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了......”

我正想回应她，却突然意识到她的这句话，好像并不是说给我，也并非说给在场的任何一人......

她静静的闭上了眼，嘴角若有若无的露出一抹浅笑。

沉思良久后，少女终于支撑着自己站起身来，尽管她已经有足够的精力活动身体，但她的眼睛仍是灰蒙蒙的，似有一层雾气蒙绕其中。

“......”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代价......记忆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