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侠妃
作者:呆宁憨眉 | 分类:古言 | 字数:3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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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擦身而过
月光下,禾丹拥着娘,在朗朗夜色中疾驰。
\"福贵,你守住马车。我去找夫人!\"当一拔拔均回没找到夫人时,禾彤再也坐不住了。
夜幕降临,月亮在云层中时隐时现。晚归的鸟儿在夜色中呼朋引伴,这更加深了禾彤的焦灼难奈之心。
他站在夜幕中,望着女儿远去的方向。
\"没有夫人女儿,叫留我一人何用?\"禾彤经过上次牢狱之灾,更看重亲情的陪伴。他在夜色中独自前行,以期早点遇上夫人女儿。
孤灯寒夜水上愁,天涯良伴何处求。
依依脉脉昨日语,凄凄然然今时忧。
禾彤在暮色中,孤影伴单月。以前他也经常走夜路,从未有今日之孤苦无依。本就流浪江湖苦,哪知还有性命忧?
朦胧灯光渐行渐远,禾彤走在孤寂的夜空中,蛙叫声无数,却无一声令他心境爽朗。他在想自己的无能,怎么把夫人弄丢了?
\"愚善。\"禾彤自嘲地笑了笑,一连串的打击,令他怀疑自己一生的予善追求,是不是错了?都说苍天有眼,可又为何这样对待我们?
也许自己真的错了。自认为善很宝贵,可在有的人心中,却如闲茶,也可随手一丢,随手一抹的。
就如下午的义诊,有的人并不缺钱,又偏偏挤进候诊的队伍,心中沾沾自喜,既瞧了病,薄银厚钱还在口袋里,且眼中,又透着不屑。
禾彤在思考中,步伐渐渐慢了下来。
突然,一阵马蹄声隐隐传来。禾彤抬起头,望见月色下,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小茹,笑笑,我在这儿呢!″
禾彤挥舞着手臂,奔向她们。他又如一束光,吸引着夫人女儿奔拥而至。
月光下,一家人的温暖相拥,引爆了更多的蛙声鸟鸣。
马背上,禾彤拥着夫人,女儿牵着马,在月光下缓缓而行。
月色温柔,月亮呈圆似银盘。
江面的夜风很冷,永宁裹紧了外衣。群山如墨,泼向心中,令他心情郁闷。
惨白的月光,随着山影流动。与他同样不能入眠的,还有岸山中的廖廖鸟声。
\"父王如果不在江都耽搁两天,说不定早就上岸回家了。\"忆起江都的事,永宁心中更觉屈辱。
\"宁儿,父王出去转转,你要去吗?\"愉亲王探究地问永宁。
\"我还是揣磨摩针灸吧。父王,早去早回啊!\"永宁把书放在客栈的案桌上。
愉亲王心中一喜,他早就闻扬州奇女子翁吾情,善吹箫,会填词,尤娴骑射,意气豪放。
愉亲王善诗词,阅群书。好骑射,通韵律。家中的福晋除了女德,其它一概不知。勾心斗角倒都有一手。和她们在一起,愉亲王觉得自己,只是个男性动物而已,并无精神上的愉悦与激励。
仲夏的黄昏,江都景色迷人。如妙龄女子的曼妙身段,娜娜娉婷。
愉亲王走小巷,转大街,来到鸣玉坊。
他一身书生打扮,气质儒雅。身形挺拔,玉树临风。
愉亲王被老妈子一通夸赞,顿感颜面生辉。
\"哟!公子找我家马上奇女啊,公子有眼光!″老妈子带愉亲王上了楼。
翁吾情委身鸣玉坊,并无卖身之契。只为交接江湖豪友奇士,谈诗论词。
香帘拉开,愉亲王见她肤如凝脂,貌美如花。粉脸红晕,娇羞袭人。面如娇花拂水,神又英爽逼人。她的青丝如云,散鬓边,令人想去挽耳上。
愉亲王已久未踏入风月场所,今日得见,耳目一新。\"久闻姑娘善吹箫,巧填词,今日可否有幸薄见?″
翁吾情见愉亲王气质非凡,绝非本地财商。她莞而一笑,\"吹箫不敢当,略会填词而已。\"
她见愉亲王并无带箫,断知是个听箫之人。偏这箫吹的是心意相通,如若不懂,也似对牛弹琴。
愉亲王颇感轻视之意,\"填词也可,输了策马三圈,快如鞭及。\"
愉亲王北方之人,骑射当属一流,出此挑战,是想翁吾情对自己有谟拜之心,以利后面与她交心谈情。
两人诗书相当,一时难分伯仲。愉亲王见时辰所去甚快,挂念宁儿,便说,\"姑娘才情雅志,在下佩服。明日定当捂面讨教骑射之道。\"
愉亲王说走就走,似无半点留恋。倒令翁吾情觉得他的与众不同,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意。
愉亲王刚走出鸣玉坊门口,与擦身而过的宁儿,撞个正着。
\"父王?″宁儿甚是?异。
\"宁儿,你不在家里吗?怎么跑这儿来了?\"愉亲王当即惊怒,″小小年纪不学好,跑这干嘛?″
\"我的银针掉了,到处找不到卖银针的。就到处乱寻,路过这里。″永宁知鸣玉坊是风月场所,对父王的训斥误会,心中抵触厌恶。
一夜无话。
永宁以为第二日要乘船离开,哪知父王提都不提。到了黄昏,干脆打招呼式的说了句,\"宁儿,我出去了。″
永宁对此见惯不怪。在京城的几年,见多了有三妻四妾的男人,却未见择一人而终的男人。爹和娘的相处模式,成了永宁评定幸福的标杆。
\"明日中午就可见到爹娘了,还有妹妹。\"永宁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不愿意父王见到娘,和已成人的妹妹。以前不愿,现在更不愿。
因昨日受了惊吓,程茹今日睡得久了些。禾彤和福贵去采购干粮馒头去了。禾丹守着娘,一步也不敢离开。
\"爹,采购这么多呀?我们可是走水路耶。也行,干粮吃着方便,又节约钱。\"禾丹一番话,把程茹唤醒了。
\"哎呀,我睡这么迟呀。快,快!我耽误上船没有?\"程茹挺麻利地,收拾着一切。
\"没呢!娘,已时中旬才上船。我们还有一个时辰,来得及。\"禾丹安慰着娘,也帮着往外搬东西。
因为马车和马匹要分开托运,一些当紧贵重之物,必须带在身边。
\"爹,途中也不用上岸行医了吗?我们的盘缠够吗?\"马车上,禾丹担心日后生计问题。
\"走走,再看吧。有个脑子,有支笔,总不会饿肚子的。″禾彤自昨日夫人差点回不来,现在也改变了方式。无论在哪里,一定得带夫人在身边。
布行巷每天只有一趟民用船泊,一下一上,其余时间都是商用船。船只很多,前出后进,有上稻米的,有下丝绸的,有上布匹的,络绎不绝。催生了布行巷的兴盛繁华。
\"福贵,等下你先去托运马匹和马车。我们提这些东西去船上等你。\"岸上,禾彤叮嘱福贵。
\"爹挽着娘,我扛大包小包。\"禾丹把娘的手挽在爹的手腕中。
一艘民用船,在岸边纤夫的拉引下,慢慢靠近了码头。
片刻间,下船的人前呼后拥。愉亲王和永宁夹在人潮中,拾级而上。岸上的人,在等候中拾级而下,同样也是前牵后扶。
一上一下,不同的心情,没顾得上看谁瞧谁。
也许是缘份使然,当禾宁走上岸时,习惯地扫视了下面船泊,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对,娘的背影,当她侧脸过来时,五官依稀可见,只是戴了帽,没穿绸衣。
一晃而过的脸,没多作停留。令永宁好像似乎看眼花了。娘的身边的男人,身材很瘦,不像爹,看不见脸。
这时,一个扛着大包小包的少年,从他们跟前走过,还侧头和他们说了话。因为隔得远,永宁对少年的面相似曾很熟悉。妹妹?不会,妹妹最爱美,不会穿假小子的衣服。
\"走,宁儿,看什么?\"愉亲王催他。
\"没什么。觉得那几人好面熟。\"永宁转过头,坐上了马车,往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