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坚定的一个字，江远毫不迟疑就将武装解除，随后将鸿蒙圣器抛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在断绝后路，但鸿蒙圣器已经与他完成唯一的绑定，就算丢了其他人也无法使用。

而且就算没有绑定，若能用鸿蒙圣器换回两女，他也愿意。

“还有潮音神技！”深渊祖龙接着有恃无恐道。

“好！”

江远直接剥离潮音七部曲的所有感悟，一团波浪状的能量浮现在他面前。

深渊祖龙一挥手，波浪状能量尽入它手，随后化作一个技能球被它握在手心。

“还有，君子剑是你爱的人送的吧，我想看看！”深渊祖龙还在索要着东西。

殊不知，深渊祖龙每一次要东西都让江远多了几分怀疑。

就比如弑神弓，有多少人知道他的鸿蒙圣器叫弑神弓的？

还有君子剑，它一个在深海的海族怎么可能知道它的来历？

“可以。”

江远抛出君子剑，本以为深渊祖龙会跟前面两物一样将其收好，但君子剑落地时深渊祖龙却是不屑地将其踩在脚下，看都没看一眼。

“我值钱的东西都已经给了，现在能不能放过她们！”江远捏着拳放下身段道。

然而深渊祖龙只是轻蔑一笑，道：“说真的，你的爱都快让我感动了。”

“什么意思！”江远皱起眉头。

“感动归感动，你还是只能二选一！”

令人难以捉摸的深渊祖龙放声大笑，随后抬手就开始灭杀安小雨的真灵。

“你到底想干嘛！”江远怒吼出声。

“帮你做选择呀，反正都是二选一，我杀掉一人你也不用为难！”深渊祖龙带着一点私心说道。

“八门，燃烧！”

江远决定鱼死网破，直接开始燃烧八门。

但当他燃烧八门时，这片空间内的天地、川泽、风雷、水火全部消散，八门燃烧之势被硬生生遏止。

“我知道你的手段，所以在你来之前就已经为你布置了断绝八卦的阵法。”深渊祖龙很开心地笑着，因为此刻已经无限接近它想要的东西了。

只要杀掉安小雨，江远便会留下来，那它就有无限的时间去陪伴江远。

真灵消散到最后一团的安小雨拼劲全力传达出最后一句意识：“夫君，小雨来世再陪伴你左右！”

她没有拆穿深渊祖龙的身份，因为她不想让江远为难，而且冷月会走到这一步她们也有责任。

与其拆穿冷月，倒不如让她抱着对江远纯真的爱意帮他在战场征战，与深渊祖龙相比，天魅体的作用就不显得那么重要了。

看着安小雨真灵逐渐消散，八门燃烧失败的江远燃起冲天的杀意。

在最后一刹，江远闭上眼，道：“你不是让我选择吗？好，我选！”

一句话全场寂静，深渊祖龙神色复杂，而远处的龙女也仿佛在等这样一个答案。

无论选择什么，这对江远而言都是残酷的，对安小雨和冷月同样如此。

但他们都知道，这个选择将会影响在场所有人的情绪。

“你今天无非就是想为难我，好，我遂你的愿，我死可以吗？你放过她们！”江远褪去魔神体，解开了八门，完全放弃抵抗的模样。

他做不出这样残酷的选择，安小雨一直等着他，对他掏心掏肺。而冷月在南城就为他战死过一次，之后同样跟他出生入死。他将两人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你要死，那我先杀了她们两人，再亲手杀你！”

深渊祖龙状若疯魔般就要灭杀掉海蚌内的两女。

“安小雨，我选安小雨！”

接近崩溃的江远喊出来了三个字，他没得选择，只能让安小雨活下来。

当安小雨的名字响起，深渊祖龙的身躯僵硬无比，整个人仿佛失了魂般站在海底。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我已经为你死过一次了，为什么还是要让我死！”

深渊祖龙身躯在颤抖，就连环绕在身上的深渊之气都极不稳定，她有想过这个结局，但当她真正听到江远的答案后内心还是止不住的害怕。

她失去了最爱的人，也失去了从深渊爬出来的机会。

“送安小雨离开寂灭之地。”

仿佛力气被抽干，江远有气无力地说出最后一个条件。

深渊祖龙一直没说话，直到江远开口，它才恍惚点头：“好。”

“夫君，不要！”

安小雨用尽力气想要传达消息，但却被一股力量传送出了寂灭之海。

她很清楚夫君的最佳选择，如果夫君选择了冷月的话，那一切都将变得简单，冷月不会跌落深渊，她会比自己还爱夫君。

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选择的是自己，那不仅仅会毁了只留有一线生机的冷月，也会让江远万劫不复。

“她我送走了，现在，我们杀掉另外一个对你无关紧要的女人吧！”

深渊祖龙语气很冰冷，她的最后希望已经被踏碎，现在只要杀掉那个痴情的自己，她就将堕落深渊，成为那无情无欲的深渊之魔。

“冷月胆子小，能不能让我陪着她一起面对死亡！”

江远苦涩一笑，他内心何尝不想送冷月离开，但现在就连他都无法奈何深渊祖龙，又如何能救得了两女。

他能做的，只有陪着未离开的冷月一起面对死亡。

既然深渊祖龙想要答案，那一切因他而生，一切就从他这里结束。

“她胆子从来都不小，只是在你面前太卑微而已。”深渊祖龙遥望着海蚌内的身影无喜无悲道。

如果冷月胆子小的话，那她怎么敢去面对深渊；如果她胆子小的话，她如何为他守住一方。

“祖龙，你已经得到答案了，该吸收掉潮音神技点燃自己的神火了！”龙女不知何时来到深渊祖龙身后劝道。

气氛很安静，深渊祖龙看着潮音神技发呆，好一会后，它丢掉了技能球，任其滚落在水中。

深渊祖龙回头看向江远，道：“你说，想陪着我一起面对死亡是吗？”

江远并不意外地点头，在深渊祖龙索要他的东西时他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她就是冷月，而海蚌内的人只是一道真灵罢了。

“好，我陪你！这样，我还是你心目中那个冷月，而不是现在的深渊恶魔！”

深渊祖龙一把抓起江远，虚空变化下两人径直来到了一处深渊。

这是通往地狱之门的深渊，就连神明都不敢轻易涉足。

“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江远看着深渊说出了对冷月的道歉，这是他一直欠冷月的。

从宁烟岚设局让冷月进入其中开始，他都忽视了冷月对他的依赖，以至于如今这种依赖成了依恋，他依旧无法处理两人的关系。

所以冷月变成现在这样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用道歉，是我太任性了。”

深渊气息从深渊祖龙身上消散，露出了冷月那被深渊腐蚀过的样子。

“冷月，我可能不能陪你一起经历爱情。”

江远叹了口气，道：“但死亡，我会永远陪着你面对。”

“好！”

柔弱的身躯抱紧了江远，然后在冷月的主导下，两人跃下深渊。

如果可以，她何尝不想成为一个正常人。

但错了就是错了，她成为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辈子再也不能回到原先的轨道，她会跟龙女一样被深渊束缚，从而永生都困在这不见天日的深海。

抱着还在颤抖的身躯，江远内心涌出怜惜，冷月跟着他出生入死从未奢求过什么，南城带着遗憾死亡，现在又要带着遗憾跌落深渊。

想到这，江远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女孩。

但回应他的却不是柔情，而是冷月带着仇恨的银牙，江远只感觉到肩膀痛感传来，冷月紧紧咬在他肩膀上。

“对不起，辜负了你。”江远没察觉到肉体上的痛苦，内心上带来的折磨更加剧烈。

咬到没有力气，发泄完的冷月恍惚道：“能不能像上次一样，再假装爱我一次。”

话没有得到回应，但冷月却主动褪下衣物，两人赤身拥抱坠落在深渊之中。

“你是不是嫌弃我现在的样子？”

许久，冷月冒出这样一句话，而动作也显示了她内心的怯弱，她将身上有深渊纹身的地方尽量避开江远的目光。

“不会，我觉得这样挺有美感的。”江远实话实说。

没感觉到江远有反应的冷月轻咬着唇，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小声道：“那我能不能再任性一次？”

“冷月，你应该知道我不值得你这样做。”江远叹气道，他的滥情他自己清楚。

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冷月双臂搂在江远的脖子上吻了上来，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蛮横。

江远不张口就咬得他嘴唇都是血，没有反应就各种挑逗，似乎要将这些时日所有压抑的不满全部以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用她的话来说，这里是她的主场，客随主便，不行也得行。

而对于修行了阴阳道的江远来说，这种挑逗属实击中了他的命门，加上蛮横的方式更是让他多了种莫名其妙的癖好。

干柴遇烈火，注定是一场抛弃理智的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