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1日，00：10。

总有人觉得这座城市属于他们，他们能掌控这座城市，为所欲为。

那为什么不能是他黑面具？

前半年进展还不错，后半年有些懈怠，不过巩固了根基，倒也不赖。

汉诺威塔地下行刑室门前，黑面具紧紧手套，眼神阴沉地推开那扇门。

屋内，吊着三个人，他们都是哥谭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

蝙蝠侠在工作，黑面具自然也不会歇着。

根据记忆和自己一年来的调查，他命手下抓来这三人。

三个法庭的成员。

他壮大势力的这一年内，遇到过隐藏的阻力，自然对背后的势力厌恶。

猫头鹰法庭这个组织，从一开始就隐于背后，干些暗杀损害到它利益的人的事情，到浮出水面想依靠利爪抢夺哥谭的那夜被阻止后，组织内的重要人物被暗害，元气大伤，一时半会恢复不了。

在另一条时间线，他耳闻过这些事情，均是闲谈时的笑料。

此时，他有些恨未来的自己没能在当时深挖，现在只能抓到这三个小虾米。

黑面具进来后，一言不发，先拿起尖刀，给那三人腰上每人捅了三刀。

惨叫声、求饶声充斥在行刑室内。

黑面具很久没听到这样的凄惨的叫声，这些叫声越凄厉，越让他觉得悦耳动听。

“你们这些人，最妄自尊大，也最惜命。告诉我，你们把那孩子带到哪去了？”

“你、你想干什么，黑面具？”中间的人恐慌地结巴起来。

“整个哥谭都知道我跟罗曼关系非常，你们绑走他的儿子，还问我想干什么？”

黑面具将尖刀对准那人眼球，吓得对方立即求饶，“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尖刀猛然刺下旋了一圈，那人扭着身子尖叫起来。

“我知道你们的底细，猫头鹰法庭成员，说，你们把他带去了哪里？”

他把尖刀缓缓从稀烂的眼窝中拔出，左边被绑着的人立马求饶：“我说，我说，我只知道今晚十二点有一场祭祀，以此迎接我们伟大的神。”

啊！

惨叫声响起。

“什么狗杂种神？要用我的孩子祭祀？”

左边的人颈间汩汩冒血。

右边的人忽然狂笑起来，“恐怕你的孩子此时已经没了，罗曼，而我们会在黑暗中获得永生，与我们侍奉的神一起统治世界。”

“你，你是罗曼？饶命啊，我、我们一起打过高尔夫——”

敲门声响起，副手雅各布打开门，“老大，蝙蝠侠的电话。”

黑面具甩掉手套上沾着的血，向门口走去，“看着他们，别让他们死得那么痛快。”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蝙蝠侠的声音，说已经找到了杰森的下落，正在前往。

“地址发给我，我跟你一起去，我有帮手。”

……

01：54。

迷宫，猫头鹰法庭在哥谭的圣地。

为寒冰所侵袭。

被唤醒的利爪得到命令，杀掉入侵者，守卫圣地，而法庭的人自己则趁乱逃跑。

在其中一间房间内，罗曼一眼便看到了躺在石台上的杰森。

他狂奔过去，抱起小孩，轻声唤道：“杰？孩子？醒醒，爸爸来接你了。”

怀中的杰森双眼紧闭，脸色惨白，身体冰凉。

罗曼拉起低垂的小手，发现那只小手冰凉。

他把手放在杰森颈间，试图寻找一丝动脉跳动的感觉。

一丝细微的跳动也没有。

脑中空白，无法思考。

直到蝙蝠侠的声音响起：“罗曼……”

现在都快两点了。

“你来晚了。”罗曼眼底浮出恨意，“我来晚了。”

他抱起杰森离开这地方。

罗曼离开后，蝙蝠侠开始检查那座石台。

石台上刻着繁复的花纹，能看到一只巨龙盘桓在高塔上。

纹路中留有血迹，一路向下隐入基座内。

……

“对不起，西恩尼斯先生，小西恩尼斯先生失血过多，他在来的路上……我们无力回天。”

医生已经准备好迎接一场风暴。

但是预想中的风暴没有到来，罗曼攥着杰森苍白的手，开始笑起来，喃喃道：

“杰不会死的，他会回来找我的。他会的，他知道我在等他。他会回来的。”

医生互相悄悄看一眼，“西恩尼斯先生，请节哀顺变。”

“滚出去。”

罗曼冷声。

医生不禁觉得罗曼因丧子之痛疯了，纷纷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生怕惹上麻烦。

罗曼起身在孩子额头吻了下，如同寻常的夜晚一样，“晚安，杰。”

但是他没等到那句“晚安，爸爸”和晚安吻，少年一动不动，既不高兴也不生气，更不会跟他斗嘴。

罗曼终于控制不住自己，颓废地倒在床边，紧紧攥着冰凉的手，无声哭泣。

“不碍事的，没关系的，会好起来的……”罗曼哽咽着，抚摸那张了无生息的小脸，“爸爸等你。无论多久，都等。”

……

蝙蝠洞内，蝙蝠侠研究着档案内容。

审问过猫头鹰法庭的人后，得知石台是用来给神献祭贡品的，每次献祭结束，可聆听神之音。

按照神告诉他们的，那孩子的鲜血流满纹路后，魔法就会生效，打破这个世界的防护，他们的神会从虚空中降临。

纹路中布满鲜血时，屋内起了风，黑得不见五指。

风停后，他们的神没降临，连自虚空中跟他们说一句话都没有。

而那孩子手腕的伤口却神奇地愈合了。

在他们争论不休时，蝙蝠侠找上门来，他们只得唤醒利爪，匆忙逃离。

那日，蝙蝠侠发现石台上带有魔法气息，便找来扎塔娜帮忙。

扎塔娜在石台处探到一处屏障，阻止她继续进一步窥探。

两道魔法身影出现。

“怎么样？”

扎塔娜叹气：“我和约翰去看过那孩子，肉身保存完好，唯独缺了灵魂，那是一具空壳。”

康斯坦丁拿掉嘴里的烟，“我问过地狱的人了，那孩子的灵魂不在那。甚至不在已知的任何地方，毫无踪迹。”

扎塔娜：“会不会你说的，守护这个世界的神秘力量将他藏了起来？”

蝙蝠侠仔细思考这个可能性，最后他答道：“也许吧。我会继续调查的。谢谢你们。”

两人对视一眼，又消失于洞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