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棋中人
作者:耳叔 | 分类:都市 | 字数:32.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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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郭平毅照顾婆姨月子
立夏以来,沉睡了一年的大地渐渐苏醒,人们都忙着种庄稼,刘阑珊因产期已至,每日同郭赵氏住在家中,只待孩子的降临。
她笨拙的身体靠着墙根儿,坐在郭王氏常晒太阳的地方,照看着一边玩耍的郭世寒,脸上洋溢着幸福。
郭赵氏深蹲在地上,掏着炉灰,婆媳两人一人里面一句,一人外面一句拉着话儿。
刘阑珊突然觉着身体不受控制,湿了裤子,忙喊道:“妈,我大概是要生了,刚才羊水破了。”
听到阑珊喊着自己要生了,郭赵氏急忙丢下手中掏炉灰的勺子,跑了出去,刘阑珊道:“不着急,羊水刚破,你把庆庆带上慢慢去找大妈,我先回窑里。”
好在知道要生了,郭高氏也只在近地儿干活,听到郭赵氏的喊叫,便急忙回来了,此刻的阑珊已经疼的脸色发白,在炕上打滚了,郭赵氏忙着添柴烧热水。
另外一边,郭平宇带着郭平毅匆忙的赶着,虽第二个孩子,可郭平毅终究是没能帮上任何忙,所以他这次着急赶回家,是想为婆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郭平毅前脚踏进大门,后脚便听到了娃娃洪亮的哭声。
他开心的跑向后窑,又是一个儿子,粉嫩粉嫩的眯着小眼,皮肤甚白。
虽然受了多年的教育,可郭平毅骨子里还是喜爱儿子的,那代表着一个家族的延续,郭世寒也同父亲一样,好奇的看着炕上那一团小肉肉,不由得想用手去摸一摸。
郭赵氏趁着柴火,已经熬好了米汤,给刘阑珊端来道:“我已经晾好了,起来喝两口再睡。”
刘阑珊听话的接过母亲端来的米汤喝着,郭高氏也坐下喝着米汤,郭赵氏从柜子里拿出一块儿被面儿,给了郭高氏,这是习俗,不能让接生婆姨空手回去,意思是沾喜气。
郭高氏走后,阑珊也睡去了,郭赵氏对着郭平毅道:“这几天别去学校了,请几天假,阑珊她嫂子刚生产不久,这次亲家怕是来不了,你就在家多照顾阑珊,女人一生也坐不了几个月子,你伺候好了,她跟你一辈子。”
郭平毅虽不懂母亲的话,但阑珊为他生了两个儿子这份恩情他是知道的,别说一个月,两个月他也能伺候,便道:“我明天去请假。”
和郭世寒玩了半晌后又道:“妈,学校再不能请假了,虽说就几个娃娃,咱也不能说走就走,娃娃们基础都不好,又贪玩,巴不得我不在他们玩几天呢,我一走,娃娃们就放假了。”
郭赵氏生气道:“我虽伺候,但也有个不周到方便的,有些事情你婆姨害臊,不让我弄,比如擦洗身上,你总不能让她自己来吧,之前说好务农的时候只前晌上一会课,如今一天不能耽误,你不说,我找书记说去。”
郭平毅也没有办法,只好点头答应。
自古道:承诺容易守诺难。
婚前,郭平毅长期在外工作读书,一向都是达妈妹妹来照顾自己,从小到大也是当惯少爷的人。
婚后,刘阑珊将家中所有事情打点的妥妥当当,挺着大肚子,也是做饭洗碗,温柔体贴,现在倒好,角色转变,一夜之间,刘阑珊变成了动都不能动的稀有保护动物,自己一个大男人倒成了那个跑前跑后的腿了,郭平毅难免有些应接不暇。
按照老大郭世寒的名字来,老二起名郭世冰,郭世冰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晚上就知道闹腾,一直哭,每每这样,阑珊都要抱起来哄着,嘴里还不停的念叨,吵得郭平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吃过饭,便去书记那边借了自行车,骑着去史家河了,还是那句话,矛盾不落在在自己头上,人们总是能慷他人之慨的,一到自己身上,便要想办法推脱了。
郭世寒好奇的在弟弟周围转来转去,郭赵氏生怕他使劲捏到弟弟,给他找来玩具让他玩,郭世寒将拿来的玩具,全部放在郭世冰身边,还拿玩具逗弟弟。
虽说按照计划生育的要求是超生了,可在郭平毅眼里一点都不超,一方面兄弟间可以帮助,还可以有竞争,另一方面两人生两个整体也均衡,说不定过上几年计划生育计划的人数太少了,自己的俩个儿子都显得少了呢。
太阳快落山了,剩余的少半个也躲进了云里,享受着偷懒的闲散,郭平毅骑着自行车回到家里,停在磨盘旁边,郭仁爱刚好出来喂羊,一边问道:“你今天就回来了,给亲家说了?”
郭平毅道:“说了,不来了,说是头手子伺候过了,阑珊的嫂子也要人伺候了。”
郭仁爱道:“你妈说上还不听,赶紧回家吃饭去,你婆姨怕你今天回来,将饭留下了。”
郭平毅朝着窑里走去,郭仁爱忙道:“去哪儿去?咱家没饭,你妈说以后在你那边做饭,方便点儿,你婆姨坐着月子,来回跑,怕受风了,端饭吃,又麻烦。”
郭平毅回家逗了一会郭世冰,等着母亲将饭收拾好,便去前窑吃饭了,吃罢,天已经黑了,郭赵氏帮着阑珊哄了半晌娃娃就去自家窑洞睡去了。
晚上,郭世冰不时的要换尿布,有时候将褥子尿湿,阑珊就换位置,自己睡湿的地方,儿子睡干净的地方,一晚上不知道要折腾多少次,郭平毅累的根本无法起床。
刚开始,阑珊起来怕吵醒丈夫,总是压低声音耐心哄着孩子,后来困的不行,只好叫男人起来帮自己哄。
但郭平毅哪里哄过孩子,抱几分钟哄不好,便丢给阑珊,就这样郭世冰像是没人要的孩子,在父母之间被挪来挪去。
好容易将孩子哄睡着,郭平毅的手又伸手过来抚摸自己,真是烦透了,便骂着让郭平毅前窑睡去。
郭平毅也是一样,阑珊怀孕时不能行周公之礼,如今瓜熟蒂落了还不能,像一只刺猬一样碰都不让碰,郭世冰吵闹他也无法睡觉,恨不得躲这个母子俩远远的,干脆听话的搬到前窑睡去,后窑就留给了阑珊和郭世冰睡,既可以省的阑珊心烦,又可以躲个安稳。
一日晚上,阑珊太累了,觉着没有胃口没吃饭,便早早睡了,半夜醒来,却觉着饿的心慌,刚准备起床自己做一点,刚添好柴火,郭世冰突然醒来哭个不停,她抱起来哄很久,也没有哄好,娃娃哭自己跟着哭。
想到郭平毅一个人睡在前窑,这会儿也该醒来了,便喊了几声,结果没有人答应,她抱着儿子走出前窑骂道:“郭平毅,你耳朵聋的吗,没听不到娃娃在哭吗,不能起来帮我哄哄吗?”
郭平毅被一连串问句问的头皮发麻,生育后的女人难道都是泼妇吗?他不情愿的慢悠悠穿上秋衣秋裤,将郭世冰接在手里哄着,却不停的打着哈欠。
阑珊爬上炕没躺下一会儿,郭平毅就抱着郭世冰过来了:“我哄他哭的更厉害了,你来吧,”说罢,将郭世冰递给刘阑珊,打着哈欠,转往前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