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内传出丁书记的声音：“嚄……百姓想做师旷还有相当的距离，当下要解决的是吃穿住的问题……”

（稍有停顿）“我看啊，这个项目你要投资和股份占额的事宜，我牵个头，你和外企的投资人，当面研判、商榷。你看怎么样？”

高云飞：“也好。你定个时间吧。”

听筒内传出丁书记的声音：“好。那就这样。高市长，还都好吧。”

高云飞：“还都好。还都好。承蒙你牵挂着。”

听筒内传出丁书记的声音：“哈哈，那我挂了。嘟嘟……”（听筒内传出挂断的声音。）

高云飞合上手机：“和老爷子一样，左一个为百姓，右一个为百姓，调音高到八度，更是曲高和寡了。百姓饿肚，岂是一人所为，所能为。真是调高乱了琴声……”

高云飞复又快速按通了电话，放到耳边，等待对方接听。

听筒内传出牧轻瑗的声音：“高总，我在听，你说。”

高云飞：“你赶紧联系公司的几个副总经理，半小时后到会议室开会。”

听筒内传出牧轻瑗的声音：“好的，我这就联……”

没等牧轻瑗说完，高云飞就挂断电话，把手机狠劲摔在桌子上：妈的，怎么会是这样？难道张秘书长也不知道这事？那就可能意向还没有传达到市里。

高云飞赶紧抓起手机按通电话。

“嘟嘟……”（电话里传出占线的声音。）

高云飞挂断电话，重新按了个号码，接通，放耳边，等待对方接听。

听筒传出牧轻瑗的声音：“云飞，你说，我听着……”

高云飞：“你把刚才联系到的人，推掉，说另行通知。你现在马上联系王友善经理到我办公室来。”

“听筒传出牧轻瑗的声音：好，好的。我马上联系。”

高云飞放下手机，顺便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深嘬了一口，又猛力吐了出来，用力摁灭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

高云飞坐下翻找着黑皮笔记本，翻找到一串字母、数字。他拿过《这样活》对应着笔记本上的数字翻找着书中的字：郝秘书儿子，5万……。

高云飞把笔记本，书都合上：有点少了。

赵局长办公室 ，他听到楼道内传来的声音，放下电话听筒疾步向门外走，迎接楼道的女人。

赵局长：“这么快就来到了。”

他走到门口，敞开虚掩的门，跨出的脚还没有落地，旋即又缩了回来，把门又慎小慎微地重新虚掩上，逃命般地坐回椅子里。

赵局长轻轻按住胸膛：“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咚咚……”（传来敲门声。）

赵局长赶紧抓起电话听筒，放到耳边，装作打电话：“进来。”

杨柯推门进屋，看到耳朵上挂着听筒的赵局长，迅速站了起来，温和地看向自己，杨柯礼貌地还以微笑，优雅地点了下头，以示招呼。

杨局长伸手指着对面的椅子，示意杨柯先坐下。

赵局长对着听筒：“抓紧去找！马上！找不到人，你也别回来了！”

杨局长赶紧放下听筒，起身上前，伸出手迎向杨柯：“您好，您好。您就是（杨柯从“就”字里听出了内容）……”

杨柯面露谦恭，言和意顺：您好赵局长。我，小杨。乞您宽宥未击鼓先闯之失。想必我的心情，和来您衙门拜访的目的，您早已意会。望您还得多体恤些。

赵局长看到杨柯的面相和言谈举止，惊讶至木讷稍许。谨慎走到自己办公桌对面，把椅子向外挪了挪（其实不挪的距离才是最舒适的距离）。

赵局长：“杨小姐真非俗人，您到是客气了。您请坐。”

杨柯：“谢谢！”（等到赵局长回到自己的座位，她的手势示意赵局长先坐下后，她才坐下。)

赵局长：“杨……杨小姐一看就非池中物！您是我尊重的客人，不比过谦。市里领导也刚指示过，满足您的一切要求。我仅代表我自己当家无能、渎职，给您带来的忧烦致歉”（隔着桌子，给杨柯深深鞠了一躬。）

杨柯站起机灵地扭身微闪，双手伸出，做以上托、相扶的姿势。

杨柯：“赵局长，我哪敢承受。您礼重，我小女人身微，可不承其重。哪有客人受主人的大礼，那您可就善意怂我不懂事理了。您要有啥指教，尽管直言，我客随主便，洗耳恭听就是了。”

赵局长：“杨小姐的知书达理，让我少了些诚惶诚恐，就不再刻意慎小慎微了。我了解到的，是上班后，下边只是做了一个惯常的例行汇报。在您进屋前，市领导在电话里”（手指指桌子上的电话）“就为此事，狠狠地怒斥了我一通。事情的因由，我一点也不比您清楚多少。不瞒您说，我是从市领导的怒斥里，才知道了一星半点。”

杨柯神情突显愕然，但秀脸依然绽着微笑，只是笑容的密度淡了些，但依然没失先前的矜持、优雅。

杨柯：“您的话我没有听明白，我不是理解为这是推诿。我要领的人，您不会说，不能领我，或不在这里吧？”

赵局长职业性的没有正面回答：“不，不，绝不是推诿。杨小姐，是这样，今天早晨上班后，看到门口集聚的人，我才了解到昨晚出警“带”人了。至于“带”来的人，是男，是女，我都没见过。您放心，我已安排人去找昨晚的当事人了，马上就有结果……马上就有结果……”

“橐橐……”（楼道内传来急促脚步声。）

董史力手拿一张报纸跑了进来，进门把报纸递向赵局长。

董史力：“赵局长，你看这。你看这……”

赵局长故意拉下脸，没好气地接过标题是《省文学报》的报纸，放在桌子一边。

赵局长：“我让你找得人呢？赶紧去找人！出去！”

王县长一步跨进来：“让谁出去？

赵局长一看王县长进来，赶紧站了起来：王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