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开口问牧云祁那些见面礼该怎么还，就感觉到某人的大手有意无意地摸上了她的腰，脑袋枕着牧云祁的长腿，一睁眼就对上了他那双好看的眸子，其中某种情愫似在翻滚着，看得云亦然只觉一惊，定是又要干坏事。

云亦然起身的动作还没开始，牧云祁就直接一把把人抱起，“宝宝，那我帮你换衣服。”脚步迈向床边，云亦然瞬间清醒了不少，哪里还顾得上困不困。

慌忙开口，“我自己换，你回你的房间吧。”院子里难保不会有佣人，要是真在老宅干些什么事情保不齐明天早上醒来就传遍了亲戚的耳朵，那样她还做不做人了。

云亦然惊慌失措，挣扎的时间就被某人直接压在了床上，“怎么还要分房睡？”牧云祁有些不高兴，怎么一见长辈就要分房睡，他是正经谈恋爱，又不是地下情的奸夫。

“牧凡今天跟我说牧家的规矩，不能住一间屋子。”云亦然情急之下还好拿出牧家规矩来说事，牧云祁的手太不安分，旗袍的几粒扣子已经被他解开。

“牧家他说了不算。”牧云祁心里又给牧凡记了一笔，这浑蛋又给他下绊子，简直论罪当诛，就该让他去佣兵团那边待一段时间。

云亦然死死地捂着自己领口的扣子，“那也不行，佣人来了我怎么办？你快去隔壁。我要睡觉了。”

牧云祁也不去执着于那枚扣子，直接吻上了云亦然叫嚣的嘴，骨节分明的手游走在她的敏感处，引得人一阵战栗，灼热的气息缭绕在两人之间。

身下的娇人瞬间觉得自己失了力气，手去握着男人乱摸的动作，不料却被牧云祁一只手桎梏了两只手腕，按在了头顶处的枕头上。

男人轻喘的呼吸落在她的颈间，细细密密的吻落下，脖颈间的酥痒感包裹着她，“牧云祁，门都没锁。”云亦然被吻得气息不稳，声音也是娇娇软软，一张脸染上了红晕。

“不会来人。”说着伸手将蚊帐放下，两人被隔绝在了大床里。他的院子有规矩，不会有佣人擅自进来，打扫卫生也是牧凡去安排时间，不能自己进来，这次在回来之前牧云祁特地交代下去没有传唤不准随意进来，怕云亦然不自然。

寂静的夜里只剩两人的喘息声，以及那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最后都被屋外沙沙作响的荔枝树淹没。

这边两人甜蜜地相拥而眠，而有人今晚却是注定无眠。

牧随去了后山的墓地，在一座碑旁边坐下，带着两只好看的杯子，倒了两杯桃花酿，看着碑上的字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笑，“小梦，儿子今天带回来一个姑娘，看他那样子应该是喜欢的不得了，走到哪都寸步不离的带着，他长大了。”

快五十岁的牧随在此刻才显出几分苍老，在人前他仿佛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牧家长子，面容俊朗，风度翩翩，但唯一不同的就是比起当年少言寡语了许多。

夜色下借着远处司机开的车灯他刚好将酒倒好，将自己的那杯一饮而尽，另一杯洒在了墓前，“那个姑娘是个好姑娘，儿子的眼光随我，一眼就能看中最好的。我好想你，小梦。”

手指轻轻地触碰着碑上的字：牧随之爱妻，祁梦之墓。这么多年来，他时不时就会来这里，为此专门一直住在老宅不曾搬走，只为想看她就能随时看到。

牧随又倒了两杯酒，笑得温柔缱绻，“小梦，我这个当父亲的都这么不称职了，你都不愿意带我走，上次梦到你还是三年前，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脸颊上隐约可以看到有两行泪痕，说到最后，一个活了半辈子的人竟委屈得像个孩子。

三年前他在英伦三岛那边故意去接了一个任务，本就是无生还可能的任务他却义无反顾地接下了，一颗子弹就在心脏偏两厘米处，他以为他会死，结果却被硬救回来。

在ICU里的那几天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从和祁梦相识到他们结婚生子，那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几年，但是祁梦却因为生牧云禛死在了产房，这是他这辈子都不能释怀的痛。

直到他和祁梦的所有回忆结束他才醒过来，那一刻他觉得这是祁梦在救他，人死后应该是有灵魂的，她应该是在他身边的。

“等孩子们都成家，我就去见你。”手中的酒又进肚，另一杯又洒在了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