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之夭夭,桃之夭夭
作者:大默默 | 分类:古言 | 字数:61.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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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疆外集市游
第二天清晨,荣轩哥照例去练功,回来时带了早饭,我赖床不想起来时,听到外面姑娘们兴奋的说话声,抬头看他,他说:“你家姑娘这么兴奋应该是好事,你起来吧,我去问问。”
我起身穿衣梳洗,听到外面断断续续的声音“集市”、“疆外”、“一起去”,什么鬼?这帮丫鬟不是想跟进城一样简单就去疆外的集市了吧?
我匆匆梳好头,别了支木簪就跑了出去,看见大家都围着小慈姑,我挤进去问:“这是怎么了?”
大家安静下来,荣轩哥说:“意外之喜,原来小慈姑就会讲疆外的话,昨天你和严少将军在医帐里说要去疆外集市,她听见了,晚上跟哥哥商量完,今早就过来揽下了译者的差事。”
我不明白了,她会疆外的话,他哥哥不会吗?严少将军去集市时可都要带上原来要塞的兵丁的。
我还没问,小慈姑就解释道:“我和哥哥不是亲生兄妹,我小时候是长在疆外的,父母给疆外的商人做译者,五岁时那边闹了爆乱,父母拼死把我带进疆内,遇上了哥哥,哥把我们藏了起来,才得了救,可是父母伤得太重了,去世前就把我托付给了哥哥,这件事之前哥哥不让我跟人说,所以昨天没敢跟大人和姑娘讲。大人和姑娘也别怨严少将军,他没说,也是因为曾承诺过哥哥,不对任何人讲。”
我回想这兄妹的长相,确实不太像,原来还以为一个像父亲,一个像母亲,就没太在意,这么说来,两人并没有血缘,不像也就正常了,然后我想起个问题,问她:“那你就是有姓氏的了?”
小慈姑说:“可能是有吧,但父亲原就是逃到疆外的,从没说过自己的姓氏,因为瞎了一只眼,别人也只是叫他独眼子,母亲也没名的,别人只是叫她小妹的娘。”
原来她的名一直是小妹,这身世也是够飘零的,我怜爱的抱了抱她,又问道:“你五岁就到疆内了,那疆外的话可还会讲?”
小慈姑说:“我昨天没说,一来是因为身世,二来也是怕讲不好,昨天晚上自己试了试,还能说得出来,可能太复杂的讲不了,一般采买应该还应付得来。”
荣轩哥高兴的说:“这下就好办了,今日你们都各自休息,跟小慈姑商量下有什么要买的,明天咱们一起去趟疆外的集市。”
姑娘们拉着小慈姑回了侧帐,荣轩哥跟钱长生说:“你去把那两味药的疆外名打听好,这个小慈姑未必会说,以免买错了。”
说完带我回帐一起吃完早饭就走了,他今天要把所有严少将军的卡点都巡查一遍,要走的路不少,回来得也一定会晚,我要自行安排今天的事啦。
第一件当然是去侧帐一起商量明天可买的新鲜东西,一天就在我们叽叽喳喳的列单子中度过了,别的事什么也没做。
晚上和丫鬟们一起吃过饭,几个姑娘又在一起玩上了游戏,我和菱角开始打哈欠才散了。看看无处安坐的我的榻,只好回到主帐去休息,看着钱长生送小慈姑回医帐,我抬头望望已经繁星漫天的苍穹,荣轩哥还没回来呢。
回到主帐洗漱完,坐在主帐的桌前,把玩着他的笔,在帕子上勾勾点点,画了一幅荣轩哥的小像,完全画出了中国画的特点——只求神似,不求形似。画完打了个哈欠,丢了笔,趴在桌面上,随手抓了卷公文在桌上抛着玩,可能是没系好,没抛几下公文就散开了,我伸手拿过来系,突然看到上面写着:“另附,近日疆外多有异动,黔西北已现疆外人潜入,需多加小心。”
正是卷尾,所以用另附写了这个动向,我登时坐直,举着公文盯着这两行字,心里盘算着,荣轩哥应该是看到这句话了,因为这卷公文是放在已处理这堆里的,但他什么也没说过,明天还要带着我们这么多姑娘去疆外的集市,难不成是想微服私访,查看疆外的动向?
我正想着,突然被拉进一个壮硕的胸膛,吓得我一下就把那卷公文丢了出去,回头看到荣轩哥得逞的笑脸,我生气的拍打着他的胳膊质问道:“你走路都没声音的?还笑?”
他坐好,双臂把我抱紧,笑着用带着胡茬的脸蹭我的脸,我被扎得发疼,只好把脸埋进他的怀里,直到他笑够了,松开一只胳膊,我才抬起头来。看到他正拎着我的帕子看,上面是我随手画的他的小像,我伸手去抢,他长臂一抬,我抓了个空。
他转头在我唇上啄了一下说:“这个我可得留好了,夫人的丹青墨宝呢。”
我转头不理他,却正好看到被我丢出去的那卷公文,转回头问:“那公文你看过了?”
他平静的说:“看过了。”
我又问他:“不想说什么?”
他接着平静的说:“有话说,明日带你们出要塞,咱们要装作是一家人,买通了要塞的兵丁,还请了个小姑娘做译者,你们负责买,我负责掏钱,你们的目的是买到新鲜玩意,我的目的是查看疆外情形。”
第144章 疆外集市游 qbxsw.com
我斜蔑着他问:“你原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就不怕我们不配合你?”
他笑着答:“我原打算明日在去要塞的路上跟你说,跟她们交代一下,为了安全,在疆外就称我‘公子’,称你是‘少夫人’,她们为何要不配合?”
我再问:“你为何要明日再跟我说?”
他把我和两只胳膊揽好了才说:“因为要设计你为‘少夫人’,怕今晚不让抱了。”
我想打人,但两只胳膊被他很有先见之明的揽好了,只能张嘴往他身上咬,可是这家伙还穿着皮甲,我张着嘴比划半天也没找到能下嘴的地方,反倒逗得他哈哈大笑起来。
彻底败下阵来,我颓然的倒在他身上,撅着嘴生闷气,他哄着我说:“一会儿脱了皮甲让你咬个够。”
我在他怀里挣了两下说:“那还不赶快去脱!”
他说声:“得令!”放开我,起身脱皮甲,顺便洗漱。然后把我抱起来转过折屏放到榻上,又出去把帐门关好,再回来时里衣都解开了,我盯着他轮廓清晰的胸肌腹肌,不禁咽了下口水,脸瞬间红了。
他裸了上半身支着肘压过来跟我说:“我准备好了,你随便咬吧。”
我怂了,转头不理他,他又往下压了一点,我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推,两只手一左一右刚好贴在他受过肩伤的地方,凹凸不平的疤痕印在我的掌心,我转头想去看,刚转过来,他的唇就覆盖上了我的唇,我被定住了,任他的舌头探入、索取。
他揽着我翻身,我伏在他光裸的胸膛上,手指轻抚他的疤痕,他的一双大手开始从我的背脊往下游走,在我的腰际轻轻揉捏,再往下,我伸手捉住他的大手有点呼吸不稳的说:“明日一早就要出发,还是早点睡吧。”
因为没有手的支撑,我们现在纯纯的胸贴着胸,好在我还没脱外衣,不然仅着薄薄的小衣,今天怕是不好收场了。
他把我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好像很享受现在的样子问我:“不咬了?”
我倔强的挺着脖子说:“饶了你这次,赶快去练晚功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是趁我睡了再出去练的,今天你回来的已经这么晚了,练完了好睡觉。”
他扶着我的背,把我放平到榻上,起身穿上里衣,回头跟我说:“把外衣脱了睡吧,我练一会儿就回来。”
等他出去了,我缓缓脱去外衣,放在榻边,再把陶笛放在最上面,重新躺下想着明天的出行,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他已经在练晨功,没等他回来叫我,我自己起身梳洗穿戴完毕。既然今天是以少夫人的身份出行,就不能太少女了,也不能太招摇,以免漏财惹事,选了根青玉无花纹的簪子插在了发髻上,都收拾好了,他正好带了早饭回来。
我们分坐了两架马车出发,我和荣轩哥坐在第一辆大车里,丫鬟们和小慈姑坐在后面的小车里,没办法,按礼制只好委屈她们了。荣轩哥的亲卫们也换上了一般护卫的衣着,只是到了疆外才把面罩都收了起来。
出了疆,沿着一条还算平整的土路继续前行,渐渐的,我就从车窗里看到路边摆摊的人多了起来,先看到的还都是说着疆内方言的人,越往前行,看到的异族人越多。
车停了下来,我们从车里下来,荣轩哥牵着我的手,带着大家在集市里穿行,这里的摊位有席地的,有带货架的,有支了桌子的,还有在帐篷里交易的,路上的人嘴里说话各种各样的话,总之一句也听不懂。
身后的丫鬟们已经拉着小慈姑译着话,买了一堆东西,东西当然是“随从”时长背着、提着。
我和荣轩哥在她们买东西时就停下来看,不时的我也在各种摊位上挑挑拣拣,买些没见过的小玩意,这可是忙坏了小慈姑,钱长生也在几个买药材的摊位上拉着小慈姑一通问,随后选几样买下,走了四五个药摊后才跟我们说,买到了那两味药,其它的药品有疏通经络的,有活血化瘀的、还有养肝培元的等等,总之都是疆内没有的,买来混淆视听的同时,回去给李疾医,没准也能派上用场,看他钱袋迅速憋下去的情况,这些药材都不便宜。
逛了大半日,收获颇丰,时长已经背不下、提不住了,几个护卫也都背了些东西,丫鬟们手里也没空着,荣轩哥示意我们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我跟荣轩哥说:“这里除了买卖的东西和疆内的不同,也没想象中的混乱危险,要是这样的话,咱们倒是可以隔段时间就来一次的。”
我话还是说早了,话音刚落,就听到后面丫鬟们尖叫起来,车外的亲卫马上变换了护卫的状态。
荣轩哥迅速揽低我的身体,在我耳边说:“俯低身子不要动,我下去看看什么情况。”说完,他把我们买回来的那些东西堆在了我的身边,快速用各种箱子给我围出了一圈屏障才下了车。
车外已经有了打斗的声音,从几个女孩的声音判断,她们在被转移到我这辆车上,时长的声音从车门外传进来:“少夫人,我开门了。”
说完车门打开,紫砚拉着已经吓哭的小慈姑先进了车,然后是青莲和菱角,我奋力的推开身边的箱子,让她们也躲进来,菱角的力气在这里显出了用处,她重新整理好箱子,把我们几个都隔在了箱子中间。
我抱着小慈姑安慰着她,紫砚、青莲和菱角都脸色发白,但还能勉强保持镇定,她们仨把我和小慈姑围在了中间。
我听着车外有疆外人叽里呱啦的叫喊,轻轻拍着小慈姑问:“你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吗?”
小慈姑吸吸鼻子认真听着,听了几句后着急的跟我说:“他们要劫持我们当人质,要拿咱们换粮食!”
换粮食?不是换钱?
我握着小慈姑的肩把她转向我,盯着她泪水涟涟的大眼睛说:“你肯不肯跟我出去?也许咱们跟他们说上话,就不需要打打杀杀了。”
小慈姑身体一震,然后愣了片刻,我正打算放弃这个计划时,小慈姑一挺后背跟我说:“夫人,我跟你去!”
我紧紧握住她的肩说:“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说完我冲车外喊道:“时长,我要带慈姑出去,有话要译给大人听。”
时长在外面说:“少夫人说给我听,我传给大人吧。”
我在他说话的时间里,已经拉着小慈姑蹲到了车门处,向他喊道:“那些人现在要劫持我们做人质换粮食,而不是换钱,所以我想跟他们谈判,也许还能知道现在疆外的实际情况,所以要带慈姑译话。”我喊的声音很大,大到声音都有点劈了,我想这样荣轩哥也许能直接听到。
果然荣轩哥在外面喊道:“你俩把她两人护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