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张大海日子倒是舒适的。但是父亲张发财出门老是被乡亲笑。就像头上戴了个圣诞帽一样惹眼。

“发财，听别人说你儿媳妇还给你烧炕了，真孝顺。”这女人，一句听别人说，表达了自己的心里想法，又推卸了责任，高手。

“老张，你儿媳妇给你做饭吃没有？给你洗衣服没有？给你洗三角裤头没有？”

“老张，你儿媳妇给你洗脚没有？”

“你们这些坏怂，你看老了那些瘫痪在炕上的老人，哪一个不是儿子儿媳妇给烧炕的，这有啥好奇怪的，你们就大惊小怪的。”

现在看来，这个火炕炕门在院墙外面还不好，怪不得现在村里人都说，那天张大海老婆徐小娟给公公张发财烧炕的时候，一村人可都看到了。

现在，村里人就像大夏天吃了一个冰淇淋一样，都传着这个笑话，说的可乐，可乐了。有些传着，传着这话就变了味道。

“你知道吗？这精神病女人小娟给自己公公烧炕，还给自己公公洗衣服。”

“怎么，这女人给自己公公暖炕？”

又有人回答：“啥？这女人晚上一个人在家不敢睡觉，让公公给她做伴？”

好了，在村里恨不得把张大海的父亲张发财说成一个爬灰的老头。

当然，谣言止于智者，这些话说说也就没有了，现在村上还有另外一个就是那张太平的老婆。

大家都是私下传言，这张太平老婆去县城生孩子了，村里有人住院都看到他的孩子。后面是孩子没有了，他兄弟两个又扛着铁锹去山边，看来是埋小孩了。唉，这女人作孽啊，怎么什么不好摔，能摔自己的孩子。

“是，以后咱没钱，宁愿让孩子当上门女婿，也不给儿子找一个这精神病。这半成品。这种女人法律规定是不可以结婚的，咱们这偏远农村啥都不管不顾，就这么结婚了。你看现在日子过成啥样了？”

“可不是。为了给儿子娶一个老婆，这张太平父母也是没办法。可是这张太平也不算没钱，这人娃长得也不错，怎么就娶了这个？而且张太平是开出租车的，这孩子一天不少挣钱，怎么那时候就图了县城那一套房娶了这么个女人？”

乡亲不知这句可怜之人不必可恨之处。

“谁说不是啊，你图了一套房，可是那个房又不能吃不能喝的。到现在，你看这女人以前疯实了，病不知能不能治好。听说现在还在西桥那个精神病医院关着。”

“听说这他老婆李凤英是被他丈母娘给打成这样的。那时候他丈母娘日子过得也不怎么好。”

“你在怎么不能打自己的女儿，你看现在打成神经病了。这日子怎么过，也幸好遇到张太平这样的人，要是别人的话谁还娶啊？”

村里现在正值干旱，黄土地上的梯田干的玉米都种不下。一村的人都闲着发慌，每天都闲着把苹果园里的荒草都锄好几遍，现在那些有信仰的人，跟着巫婆后面，都在井里面求龙王下雨。这雨不知道哪一天来。

其实太阳蒸发的过一段时间就会有雨。就在这收麦前后，年年都是这样，都会下雨，只是每年下的雨多少不一样罢了。

“还求什么雨，求龙王爷，你只要看家里的盐罐子里的盐潮湿了，就说明快有雨了，这个比什么都好。”

“还用看那个？我这风湿腿，我看自己感觉腿痛了，就觉得要下雨了。这比那天气预报都准。天气预报说有小雨，结果小雨给局部地区下去了。”

“你们是不知道吧，那张太平小孩就埋在山边他家那个柿子树地里。结果不知道被野狗还是被什么给刨了个坑，这几天他们又拿土堆了一个大堆。听说当时他们为了省力，只挖了一米深，这个味道很重啊。没想到他们又拿黄土堆了一个大土堆又盖住了，你现在这人啊，太懒了。”

“为什么他们当初不再挖深一点呢？”

“别说了那么一个小孩，怀里都抱不到。都没有枕头大一点，挖那么深的坑干嘛？”

乡亲私下议论着。

不过这种事说起来大家后脊背都发凉，为了不影响大家心情，还是说张大海家的事吧。

公公儿媳妇这事说起来多欢乐，就当着他面说，他们都不会惹生气的。

“不过你没发现没有，这女人从医院回来就开始变好了，比以前听话多了。”

“是啊，听说在医院受老罪了。医院把手脚绑住绑了一段时间。每天给吃药，把人治的就和一个木头人一样。你们看电视上那些僵尸贴了一张符，让往左就往左；要往右就往右；听话的和那些赶的僵尸似的。”

“啥叫赶的僵尸？僵尸你要来干嘛？”

“反正就是那嘛，你看这女人前两天回来，你那是身子骨就是硬的，头脑不清醒，和木头人一样。现在不出来，据说天天在家洗衣服，听说还要劈柴。要不就学着做饭，给张大海洗脚，扫院子，扫房子，她啥事都学着干。”

“好了就好啊，只要这女人不出来，她病好了当然好。村里多一个好人总比多一个精神病好啊。”

“也是，不过他张大海运气还不错。我们先想的是张大海的老婆陪嫁的那套房，是张大海岳父买的，还是他老婆以前离婚分的那一套房？”

“啥？他两套房？好像听说是自己退休的岳父买的，才装修好的。”

“那这徐小娟以前离婚分的那套房去哪里了？”

“那谁知道了。谁还想那套房干嘛？在想又不是我们的。”

“你们说这张大海以后会不会分两套房，会不会得两套房？他老婆分的那套房会不会也给他？”

“没有这么好的事吧，软饭硬吃，这软饭男孩成精了是不是？”

“你要是那样的话，两套房给我的话，我也给我儿子娶一个这样的。两套房，再加一辆新车，这几乎就和白送一样。”

“别来，就你儿子长那样，出去打工多少年了，也没赚个1万 2万回来，你还想找这样的。不过你可以让你儿子找个富婆啊。”

“有富婆吗？那你别劝我呀，你应该劝富婆呀，我儿子肯定百分百答应。只是这样一来的话，那这张大海以后可就发财了。”

“可不是嘛，咱们村在煤矿塌陷区。这张大海以后家里再给赔一套房，他一个人就有三套房了，他现在三个儿子呀，那就不用努力了。”

“这日子也太好了吧？”

“不说了，说的我自己都羡慕了。我回家给我儿子打电话，看他在广东打工怎么样了。年年在广东打工，年年在广东赚钱，结果赚的钱在广东就花完了，也没见他存个10万 8万的。现在县城房价这么高了，咱们县城一套房子都达到3500元一平方了，前几年的2000块钱一平方。现在涨价了，劝一下他买一套房子，要不然以后老了怎么办？”

“你别老成精了，他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孩子有他自己的打算，我们以后我们把房子县城分的房子守好就可以了，不想那些事了。”

“我们把房子分到县城也要存装修费啊，不能大手大脚的花钱。”

这一堆人，羡慕着张大海的房子，想着自己还不知道在哪儿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