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毁灭中心的莫小川，只是一瞬的时间，身上相当于中阶仙器防御法宝的衣服，便完全被撕的粉碎。毁灭能量围绕着莫小川旋转，在莫小川身上留下一道道或长或短，或深或浅的伤口，有些地方甚至连肉都会被削下来，归灵于天地。

伤口处血肉外绽，红红的，有些地方，甚至连白骨都清晰可见。

很快，莫小川再看起来，身上大部分地方已经没有皮肉覆盖，只有白骨莹莹发着亮光，就连五脏六腑也被毁灭能量不断的洗礼。看起来，凄惨无比。

莫园中，雨裳已是泪水涟涟，庄晓娴泪花也只在眼眶里打着旋。

苗龙苗虎两人，双手紧紧攥成拳，指甲都深深的掐入肉里，但他们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因为，他们的心已不在自己身上了。

他们都知道，莫小川顶着十分巨大的压力，但在他们面前，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罢了。而，莫小川这种拼了命的修炼，往大了说是为了三千世界的生灵，但何尝又不是为了他们以后不受伤害呢？难道他们就这样心安理得的接受莫小川的庇护吗？

鸿蒙塔一层，只有达尔克和狼一兄弟三人可以看得到外面的情况。

“唉，之前，我一直以为，公子如此年龄，能有如此修为，一定是家族大力培养的结果。如今才知道，自己有些想当然了。”达尔克看着只剩下骨架的莫小川，神色复杂的说道。

“是啊，面对如此狂暴的毁灭能量，像欧阳寒柏，只是一个照面，便被撕扯个粉身碎骨，神魂俱灭。而公子却悍然而迎了上去。看公子身上的衣服，差不多达到了中阶仙器级别，却一接触便被撕扯粉碎，那公子的肉身又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狼一也一脸骇然。

狼三神情最为复杂，难怪莫小川只凭肉身的力量，就将自己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自己当时，那是在和血肉之躯打啊，简直就是在和一件人形法宝拼命。还好，这人形法宝并不噬血。否则，自己有可能被啃的尸骨不存。现在想起来，狼三还是有些心悸和庆幸。

“难怪公子以半步九天玄仙修为，却不惧九天玄仙，原来，他单凭肉身，也足以将在九天玄仙之仙无敌。天道不全，然而肉身修炼，却与天道无关，或许，公子也为我们打开了一扇提升实力的大门。”狼一沉吟了片刻说道。

“不错。可是，肉身修炼，需要高明的功法，无限量的丹药，这些都是限制我们的死穴啊。”达尔克也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摇头苦笑道。

“你们啊，到头来，还不如我这个莽撞的人。”狼二得意地嘿嘿一笑。

“怎么说？”达尔克和狼一三人看向狼二。

“我们现在身处哪里？”狼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这不是废话吗？我们现在在公子的空间法宝里啊，否则，你以为我们还有要听你在这里胡扯啊。说重点。”达尔克瞪了狼二一眼。

狼一和狼三显然也对狼二的卖关子表示不满，只是自家兄弟，不好说什么罢了。

狼二白了达尔克一眼，一副爱听不听的模样，然后，依然是慢条斯理的说道：“既然这是公子的空间法宝，那么，能不能看到外面，是不是由公子说了算？可是，他为什么要让我们看到呢？你不看，那些小兔崽子都看不到吗？”狼二一指不远处的天狼坟众弟子，以及那些长老执事护法。

达尔克，狼一依言看去。果然，他们正好奇的打量着空间内的一切，然后，窃窃私语的讨论着莫小川，骂着欧阳寒柏。完全不知道莫小川在外面发生的事情。否则，他们哪有心情去讨论这个啊。

“也就是说，公子是故意让我们看到的，自然公子对我们便有了安排了，我们只管按公子的安排做事好了。”狼二得意的说道。

“果然是愚者千虑，终有一得啊。”达尔克微微一笑，看着狼二赞赏地说道。

“我日，达老头，你会不会说话啊。怎么，还想跟我三兄弟来一场啊。。”狼二不干了，大爷的，这么重大消息都告诉你了，不谢一声也就算了，还他大爷的揶揄人呢。

“切，来一场就来一场，当我怕你们兄弟三人。”达尔克自然不甘示弱，自己都九天玄仙后期了，跟着莫小川这些天，自然从莫小川那里，也掏了不少的好东西，论战力，狼家三兄弟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们想挨揍的话，达尔克怎么好意思拒绝他们呢？

“好了，公子在为我们受苦呢？你们还有心思打来打去的，还有点良心吗？”狼一又不傻，才不上去白挨一顿揍呢。

此时，毁灭能量也达到了极致。

刚好，天象阵盘也和阵典融合在了一起。

莫小川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祭出天象阵盘，将整个天狼坟所有毁灭能量，都通过阵法，给聚到一块。

这会儿的莫小川，真的就完全变成了一副骨架了。而且，骨架表面莹莹宝光也时明时灭，无法有效给骨头保护。

终于，等毁灭能量达到顶点时候。附着在莫小川骨骼表面的莹莹宝光也一触溃散，莫小川的整个身体轰然炸碎。

“小川。”雨裳瞪大了眼睛，闪身要出了鸿蒙塔，要陪莫小川一起去死。

庄晓娴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她：“裳姐，你不要担心，小川没事。你如果做了傻事，小川好了后，该如何自责啊。”

“晓娴，小川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说他没事呢？”雨裳嘶嚎着，挣扎着。

“裳夫人，公子确实没事。当初公子也凝练过一次身躯，经历过，九九八十一次肉身崩蹋。这些对主人来说，只不过是历练的过程而已。”苗龙苗虎也上前劝慰道。

“你们说的是真的吗？小川他之前，真的经历过九九八十一次肉身崩蹋。”雨裳泪眼矇眬，心更如刀绞。她身为莫小川的女人，却从来都不知道，莫小川竟然经历过如此残酷的历练过程。

庄晓娴也愣住了，他知道，上次莫小川得到了鸿蒙先天第一神兽“蒙”的三滴心头血之后，也闭关炼化过一滴心头血，当时，莫小川肉身大进，达到，金元道果的层次。想必就是那一次了，只是莫小川生怕自己担心，所以，从来都不和自己说。如果不是这次，事情紧急，苗龙苗虎两兄弟说出来，她甚至都不知道。

“是上次炼化‘蒙’的心头血的时候吗？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庄晓娴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了。

“是，公子怕夫人们担心，所以，不让我们告诉夫人。公子虽然心性坚韧，修为高绝，但他毕竟是个少年，有些事情，他也需要找个人说说，我们虽然是公子的贴身护卫，但公子却从来都没有拿我们当护卫来看，所以有些压抑的话题，他都会和我们兄弟两人说。之所以不告诉你们，是因为公子，怕夫人们知道了担心。”苗龙说道。

“是的，公子曾告诉过我们兄弟，以后，你们的夫人只管貌美如花，而你们公子则负责平定这天下。公子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夫人们快快乐包，漂漂亮亮的陪在公子身边就好了。除非逼不得已，公子不想夫人们的双手也沾满血腥。”苗虎接着说道。

庄晓娴，雨裳两人，看着外面，泪水如同开了闸门的河流，哽咽哭泣。

在莫小川轰然炸开的时候，达尔克和狼一等人，也被吓了一跳，莫小川不会就这样殒落了吧。

“难道公子他……”狼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地说道。

“不会，这应该是公子炼体法诀的一个步骤，如果公子真的殒落，那么，他的空间法宝也应该分崩离析才对，你看，我们像是有问题的样子吗？”达尔克率先便否定了狼一的想法。如果说开始的时候，他臣服于莫小川，还有些心中不甘，恨不得莫小川马上死去，好还自己一个自由之身，而如今，他则是从身心到神魂都对莫小川存在着一种敬仰。这其中除了《聚皇心经》种子的原因之外，莫小川的恬淡，无私，平和的人格魅力也占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破而后立。公子这是破而后立，想必，公子这次肉身再做突破的话，这秦汉大陆上，还有什么人能成为公子的对手，不知道公子会不会高处不胜寒呢？”狼二没心没肺的说道。

“咦，看，毁灭能量的中心位置有变化。”这时，狼三突然叫道。

在毁灭能量中心位置，一点紫红色的光亮慢慢升起。

“神魂，是公子的神魂，天哪，公子这也太牛逼了，我真的忍不住要崇拜公子，连神魂都敢在如此狂暴的毁灭能量之中淬练。这世间还有公子不敢做的吗？”狼二暴发了。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莫小川的神魂。

“以后，我也是谁都不扶，连墙都不扶了，只服公子一人。”达尔克也喃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