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川冷眼如电，看向那贵公子。

那贵公子也毫不示弱地回瞪过来。不过从他飘忽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他的重点却是在庄晓娴和雨裳身上。

莫小川眼中杀机隐现，自己的女人，又岂是这种浪荡公子可以亵渎的。莫小川正要有所动作，突然，神魂识海之中，鸿蒙塔一阵翻腾，好似遇到了让它十分兴奋的事情，让它兴奋的几欲自动跳出神魂识海。

这是，什么情况？莫小川连忙压制住鸿蒙塔的躁动。鸿蒙塔这时，竟然传来一种浓浓的渴望。

不错，就是渴望，好像是找到了自己久违的恋人，那种一诉衷肠的渴望一般。

这是莫小川得到鸿蒙塔以来，鸿蒙塔第一次有这种情绪化的东西。

说明，这周围，一定有让鸿蒙塔感兴趣的东西。能让鸿蒙塔感兴趣的东西，又岂是凡品。

于是，莫小川便急忙在周围的摊点上搜寻起来。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没有。

没有。

有了，对，就是那个摊位。

在莫小川目光触及那个摊位时，鸿蒙塔马上传出一种亲切的感觉。

莫小川所看到的摊位，摊主是一位约有六十上下的半步九天玄仙中期修者。六十岁的半步九天玄仙修者，在秦汉大陆上，已经算是绝世妖孽了。

然而，这位修者全身仙灵力好被禁锢住了一般，无法在经脉之中流通。这也导致他就像普通人一样，甚至还不如普通人，六十岁却如同行将就木的老者，脸上的皱纹，横七竖八，像是刀刻一样。身形佝偻，呼吸就像是拉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的，看样子，好像下一口气马上就接不上来一般。

老者一脸的落寞和无奈，他此刻正在收拾摊位，准备离开坊市。

“这位道友且慢，不知可否看看你摊位上的东西，在下就是喜欢收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我看你摊位上这样的东西不少。”莫小川连忙上前一步，对那位老者说道。

那老者抬起昏黄，浑浊的眼睛，看了莫小川一眼，“公子真的对我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兴趣吗？不过，小老儿还是先要说好，这些东西，都是小老儿从野外捡来的，可能对修者无用。所以，公子还请三思。”

“呵呵……对修者有没有用处，在下不管这些，我只知道，自己喜欢就可以。道友放心，只要您摊位上有让在下看的上眼的东西，不管对修者有没有用处，在下的价格都会让道友满意。”莫小川微笑着说道，那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不自觉得便让人有一种信服。

“好，既然如此，小老儿就把摊位再摆开，让公子挑选挑选。说实在的，小老儿这都好几天没开过张了，再不开张，家里就揭不开锅了。”老者可能是因为，有主顾愿意看自己的东西，有希望卖些钱财来，所以，无论语气和眼神之中，都带有着兴奋。

“哈哈……乡巴佬就是乡巴佬，我当还真是个人物呢？这枯老头的东西，整个南天城，谁不知道，就是些破砖烂瓦，普通石头而已，虽然形状怪了些，但对修者却毫无用处，只要愿意，修者挥手间就可以做出许多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也只有钱多人傻的二缺，才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那贵公子见，莫小川偏生选了枯老头的摊位，顿时心情大爽，哈哈大笑着嘲讽道。

莫小川冰冷的，带有杀机的眼神，冷冷地撇了过去。

贵公子只觉的双眸一阵剌痛，心下惊骇，忍不住“蹬蹬蹬”向后退了三步，随即站定。

突然想起，自己竟然被一个乡巴佬给吓退了，心下怒然。“唰唰唰”向前五步，走到了莫小川跟前不到五十公分的距离：“乡巴佬，你瞪什么瞪？信不信本公子将你的眼睛挖出来当泡踩。在南天城，还没有人敢和本公子耍横的。”

“你再敢说一个字，信不信我马上让你永远也说不出话来。”莫小川阴森森语气，像是从九幽地府重生回来一般，使得周围的温度都急剧下降。

酷寒，冰冷，寒彻入骨。

惊，震惊，不单单是贵公子，就连周围的摊贩，看向莫小川的眼神，都带有着毛骨悚然的感觉。

任谁也想不到，一个看似只是普通人的土包子，纨绔少爷，暴发户，怎么会有如此的气场。这种类似于嗜血凶兽的无情冷漠。

贵公子首当其冲，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膀胱在急剧增大，尿意瞬间便侵蚀了他的大脑。

尿骚味开始在坊市之中，以贵公子为中心，弥漫开来。

莫小川轻蔑的看了贵公子一眼，就这种怂包，也敢出来招惹是非，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贵公子此时内心里已经是怒火滔天了。自小涨这么大，又有谁敢这样对待过他，向来都是他欺负人，谁又敢欺负过他。

贵公子越想越恨，于是咬着牙捏碎了手里的玉符，然后一脸狞笑地看着正在关注枯老头摊位的莫小川。他一定不会让莫小川这么容易死的。他要狠狠地折磨他，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莫小川此刻的心情，完全不在贵公子身上，他心中迫切需要知道，能让鸿蒙塔产生如此反应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枯老头的摊位，在枯老头枯瘦如树枝的手指拨弄下，一点一点的展现在莫小川面前。

果然如同枯老头说的一样，他的摊位上面，完全就是一些普通的石头，树根等等杂物，要说新奇，也就是形状古怪一些。如果喜欢猎奇的，说不定能卖出一件两件，但在这全是修者的坊市里面，估计枯老头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很难开张。

土黄色的布块马上就要铺到尽头了，莫小川的心跳也渐渐加速起来。

终于，一个表面满是坑坑洼洼的，灰不溜煍，一点都不入眼的圆球出现在莫小川的眼帘。

熟悉，亲切，血脉相连，像是父母之于儿女，丈夫之于妻子，这种感觉萦绕在心头。

莫小川自己都感觉到莫名其妙的时候，脑海之中突然蹦出一个名字“天地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