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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梦 | 分类: | 字数:50.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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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残暴的陈奉
周同原本是想着自己将来应该怎么赏赐这对救了自己性命的父女,以及这个质朴的吕家庄,无非赐给他们用之不尽的金银,但是后来想一想还是作罢,可能这个如同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能够一直保持下去它的安静祥和,才是于这乱世之中最好的恩赐吧。
这天有村里的猎户,因为前几天进山时候伤到了腿,得到了吕老汉的救治,从而给他们送来了些山里猎来的野味,才让许久没有见过荤腥的周同终于碰了些油水。
吕小溪总是红着脸给他盛来满满一大碗的肉,并且用细腻的声音喊他:“齐大哥,吃饭了。”
吕方来的时候,说他姓齐,这里的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齐王,即便知道了,对于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草榈一般的百姓们也只会升起一种敬畏的心思。
周同吃饭的时候,吕小溪就坐在一边托着腮帮子死死的盯着他。
周同问她:“你看着我做什么?”
少女丝毫不会避讳心中的想法,只是对他说:“你长得真好看,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
周同只能无奈的笑笑。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这天风尘仆仆的吕方终于赶了回来。
这时候的周同,身体也已经完全恢复。
他一见到吕方,便拉着他迫不及待的打听冀州的情况。
根据吕方所说,这一路他昼伏夜出,终于是赶到了武邑城中,城里的情况还好,有拓跋那热和李旻坐镇,还有十几万守军,终于是守下来了,但是陈奉这半个月来跟疯了一样,四处攻城陷地,已经接连破了冀州六郡,现在几乎大半个冀州,都已经归了新济王陈奉,估计不久之后,已经形成合围之势的陈奉,就会大举进攻武邑。
周同又急切的问他:“那有没有钟离军师的消息。”
吕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还没有打探到军师的消息,但是他们撤走的时候,身边最少还跟着几千兵马,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最多也就是绕回代州去了。”
周同还是放心不下,现在武邑城中告急,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马上赶回去了。
前来给他们倒上茶水的小溪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即便二人说的是她听不懂的国家大事,但是仍旧识趣的慢慢退出屋内。
她只知道齐大哥要走了,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还会不会再回来。
少女的心思总是很难猜。
等到周同找到一个人默默蹲在门外的吕小溪时,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经哭得通红。
周同赶紧安慰她:“我还会回来看你的。”
小溪眼巴巴的看着他,带着哭腔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同想了想,说道:“等到天下太平了,老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我一定回来。”
小溪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又说到:“那到时候你一定要回来看我,跟吕大哥一起回来,我等着你们”
周同笑着答应她。
是啊,等到全天下的老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的时候,我一定会再回这个地方。
周同到底还是走了,跟吕方两个人两匹马。
因为他必须要回去,现在的拓跋那热他们,已经近乎落入了孤立无援的绝境。
而这时候的陈奉在干什么呢?
他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连取了冀州的六郡之地,加上原来占据的四个郡,现在的冀州,仅仅只剩下那一点点可怜的地方还在坚守。
陈奉又从幽州征调来了十万大军,从鞑靼那里再次借来了十万铁骑,整整四十万人,几乎有着一口吞掉中原的架势。
陈奉此时正躺在清河郡内豪华府邸的大床上,身边衣不蔽体蜷缩在一旁的,有三四个掳掠而来的小娘子。
陈奉已经有两天没有走出房门,也没有再去军中了。
许是那些女子哭唧唧的声音打扰到了他的清梦,方才还躺着的陈奉一下子暴起跳了起来,面目狰狞的盯着那些女子吼道:“哭,哭什么哭,老子觉都睡不踏实。”
而后一把抽出一旁的宝剑,几剑下去,血染了一地,床上多出来四具裸着的尸体。
然后陈奉拖着一名女子的脚走到门边,打开了大门,一把丢出去,对外面吩咐道:“这几个死了,再去给我抓几个回来。”
这几天他纵容那些鞑靼蛮子在城中烧杀抢掠,肆意奸淫妇女,每到一处地方,就好像恶鬼进了人间,顷刻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这时候一名本来跟随陈平的参将站了出来,他是来请陈奉到军中议事的。
恰好看见这血淋淋的一幕,鼓足了勇气站到陈奉面前规劝道:“将军这几天太过沉迷酒色,对军中之事全然置之不理,当下还是尽快回到军中商量如何攻破武邑城才是,公子如此这般,岂不是枉顾了老主公的期望了吗。”
谁知陈奉把眼一瞪,看着面前的老参将,说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
随着手起刀落,那名四十多岁的老参将就此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陈奉冷冷的看着又一具尸体,对左右说道:“一并拖下去。”
毫无疑问,此时的陈奉是残暴的,是麻木的,他在成为新的济王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原来那些亲近陈平的将领全部杀了个干净,以至于到了现在,把那些敢于忤逆自己的也要全部杀掉。
他并没有变成陈平所希望的样子,又或者陈平临终的那些话非但没有点醒他,反而激起来他这些年对于陈平的怨气。
他恨陈平,也恨汉人,或许这是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的,陈奉现在或者说从之前他回到幽州开始,就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鞑靼人了。
从他心中那颗打小就已经埋下的仇恨的种子,慢慢的生根发芽,慢慢的茁壮成长,从仇恨的心思开始作祟的时候,他所发动的这场战争,就已经不再是争夺天下的逐鹿之战,而是一场赤裸裸的侵略了。
或许这最终也给他带来了彻彻底底的灭亡,也是他成为死得最惨的一个藩王的原因,这都已经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