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好吃怎么办
作者:言梦叶 | 分类:现言 | 字数:17.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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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祸害遗万年
脸上的伤痕, 全拜她所赐。
直到下次蜕皮前,这道伤痕会时刻提醒着他。
不给那只小仓鼠回礼,有违他的作风。
漫着水雾的镜前, 蛇信舔过深色的唇。
他绝不会放过她!
岩洞的碎石纷纷砸落, 她倚靠着一具逐步冰冷的躯体。
她张嘴说了什么?第一次开口, 也是唯一一次。
听见声音之前, 沙尘淹没她的身影。
她冷汗淋漓地一坐而起, 梦里的她从眼前消失。
抬头望向墙上的时钟,下午四点半,距离晚餐时间还有两小时。
做了怪诞的梦呢。她抚摸着发烫的额头, 梦中的自己似乎是野兽的形态,而她靠着的像是一只鹰。
说到鹰, 她又想起昨夜的事。
果然没有一点真实感, 她居然被飞鸟族的鹰强吻了!
说出去恐怕都没兽相信!捏捏婴儿肥的双颊, 她长得也不是美若天仙,那只鹰是失了智吗?她不禁怀疑道。
这时, 她的耳畔响起铜铃清脆的敲击声。
谁大白天来找她?困惑地透过猫眼往外瞧,只有明媚的阳光倾洒在爬满青苔的木阶上。
她打开门,左顾右盼了一圈,并未发现其他兽人的影子。
当她准备关门,一只细长的胳膊突然挡在门框前, 抬眸望见那双阴毒的眼睛, 和眼睛旁那道狰狞的疤痕,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是你?!蛇……”来不及呼救, 她被他推进屋里。
“苍苍, 一个月不见,过得开心么?”花蛇冷笑地看着惊慌的她, “我可是每天想你想得心痒难耐呢!”
“花蛇你别胡来!”她退到床前,“我会报告治安官的!”
“你去啊,你以为你能从这里活着离开?”花蛇指着脸上可怖的疤,“把我伤成这样,你还想安生?”
“谁让你欺负大白!”她说的大白,是她学校的同学大白鼠,而面前这个恶狠狠盯着她的兽人花蛇,是高她们几届的学长,仗着毒牙的威胁经常欺负弱小的兽人。
上一次她和大白在后花园赏月,结果与花蛇狭路相逢,花蛇踹了一脚大白,气愤不已的她,冲到大白和花蛇之间,对准花蛇那张脸用力一抓。
然后她就被学校处分,还因此闭门思过一周。
之后她只听说花蛇在家养伤,就再也没见过他。
想不到他竟然找上门来寻仇。
她太大意了!
“说吧,你想我先咬你哪里?”花蛇扣住她的脖颈,露出闪着寒光的毒牙。
大致判断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她原来能伤花蛇,也是趁其不备,如今面对面,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只能智取。
眼见毒牙离自己的脖子越来越近,她急中生智地喊道:“等等,我约了我男朋友见面,他马上就要来了!”
“男朋友?”花蛇停下动作,“你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就昨天。”她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他是四区的侦探,飞鸟族的鹰。”
“鹰?”闻言,花蛇嘲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种谎话都会信?哪只鹰会喜欢上仓鼠,嗯?”
“我没有撒谎。”花蛇的质疑,令她颇为不爽,瞧不起她,觉得她没魅力吗混蛋!
“行,那我就在这里等,看看你的鹰什么时候来!”花蛇索性一屁股坐下,“你别给我耍花招!”
虽然花蛇没有被吓唬住,但她拖延住了时间,只要还有周旋的余地,就能找到脱困的时机。
这种危机时刻,一定得保持冷静,不能硬拼,刺激凶途,以尽快脱离当前处境为首要目的,她在心底告诉自己,别慌,想想周围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我哪会耍花招,上次伤你的事,我在家反省过了。下回我真的不敢了。”她虚与委蛇地扮弱道。
“现在知道怕了?太晚了!”花蛇鄙夷地睨着她,“弱者就该乖乖服从强者,我改主意了,我要亲自教你,让你体会体会什么叫优胜劣汰!”
她低下头,死死咬着唇,才能忍住不回击花蛇。
“把衣服脱了!”花蛇忽然命令。
“哈?”她装作没听清地抬起脸,“你想吃水果吗,我给你去拿。”语罢,她想同他拉开距离的前往厨房。
“站住!”花蛇捉着她的手腕,“我要你脱衣服,你没听见吗?”
“为什么脱衣服?”她不认为花蛇会对她感兴趣。
“当然是怕你溜了。”花蛇上下打量着她,“你不会想被外头的路人看光光吧?”
“我不会逃的。”而且就算光着身子,该逃命也得逃,面子哪有自身安危重要。不能因小失大。
退一万步讲,天很快就黑了。外边黑灯瞎火,她光溜溜地跑出去也不是不行。
综上所述,花蛇让她脱衣服,要不就是花蛇蠢,要不就是他想占她便宜。
她希望是前者,这样她更容易脱险。
“我不会信你的,狡猾的苍苍!”花蛇按住脸,伤口明明早已痊愈,可他仍时常感觉到伤痕隐隐作痛。
“我知道了。”她决定采取怀柔计策,她一只手解着扣子,另一只被花蛇抓着的手,反握住花蛇,“抱歉,让你那么痛。我会尽力补偿你的。”
“补偿我?”花蛇将她拉了过去,“拿你这条鼠命吗?你不是正义感很强,喜欢帮助弱小么,可怜的苍苍,那你遇到危险时,又有谁能来救你?”花蛇连连发问,阴寒的毒牙逼近她的咽喉。
“你杀了我,你也逃不掉的。”她嗓音微颤地告诫。
“你还不死心吗?搬出那个不存在的男友来吓我。”花蛇的指尖绕住她的齐肩的长发,“苍苍,我发觉我不但想咬死你,还想直接吃了你。”
生吞活剥,一消心头之恨!
“吃我,极易消化不良。”她毛多肉少,不易消化吸收。她努力地规劝花蛇,期冀他抛掉吃自己的念头。
花蛇还想开口说什么,门铃忽地响了起来。
旱獭先生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苍苍,有你的电报!”
“我去开门。”她立刻提议,“我平常都在家,不开门对方肯定奇怪。”
“你要敢求救,我就把你和那家伙都杀了。”花蛇狠毒地警告。
“我明白了,我打发他就回来。”她系回扣子,理了理衣着,前去应门。而花蛇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背后。
门一开,旱獭先生刚想唠叨她,乍见她身后的花蛇,他好奇地问她:“苍苍,这位小哥是?”
“我的学长花蛇,正巧上我家做客呢。”她目光闪烁地介绍。
“哦哦。喏,你的电报,从四区寄来的。”粗线条的旱獭先生只是点点头,便从随身的绿包裹里掏出一封淡黄色的信笺。
“好的。对了,旱獭先生。”接过信的她,刻意对旱獭先生说,“明早你别忘了送我晨报,我会准时起床收的。”说着,在花蛇的推搡下,她转身反手阖上门。
留在原地的旱獭先生满脸疑惑,他心想,这只小仓鼠从没准时早起,今儿却和他说明早会按时起床,她转性了?不想当仓鼠啦?
不得不关门的她,则暗暗祈祷,旱獭先生能觉察她的异常。
“你方才说了多余的话。”花蛇冷冷道。
“有吗?你多虑了。”她揣着明白装糊涂。
“谁给你的电报?”花蛇把注意力转到她的手上。
“除了我男朋友还有谁。”她扬了扬展开的信笺,佯装甜蜜地回道,“他说晚上带我去兜风,到处飞呢。”
“没想到鹰还挺浪漫的。”花蛇皮笑肉不笑地动了动唇,原以为她在骗他,不料真有一个男朋友,还发了电报邀请她外出游玩。
“我说了我没骗你。电报是六小时前发送的。”她抬眼,看向挂钟,“离他过来没剩多少时间,你确定要留在我家等着鹰来吗?”
“……”花蛇犹豫的表情意喻着他内心的动摇。
她再接再厉道:“你要整我,弄死我,挑什么时间都行,我又这么弱。你犯不着和鹰起正面冲突。再说,我知道我错了,下回再见你,我夹着尾巴走,好不好?”
“我谅你也没胆子再反抗我!”花蛇专注于门口的动静,警惕她的那个男友鹰,生怕他下一秒就出现在门外。
趁花蛇没看着她之际,她弯腰拾起书堆里厚重的词典,朝花蛇的后脑勺猛地抡了过去。
突遭袭击的花蛇,毫无防备地教她砸得眼冒金星倒向地板。
见花蛇倒地,她不放心地照他脑袋补了一记重击,待确定他完全失去知觉,她才安心地放下词典,飞速地开门跑到外面。
一逃上大道,旱獭先生正带着治安巡逻队往她家的方向赶来。
瞅见她没事,旱獭先生长吁了一口气:“苍苍,你给我的暗示太隐晦了,我差点儿没想明白!”
根据她的指引,巡逻员们拖走了屋内昏迷的花蛇。
终于自救成功的她,收拾起凌乱的小屋。
那封由四区寄来的电报,静静地躺在她的小木桌上。
“亲爱的苍苍,最近可好?学校放假,我和你就无法经常见面,有时间记得来四区找我玩。还有,小心花蛇的报复。你永远的朋友,大白。”
这其实是大白发给她的电报。她保护过的大白,意外地帮了她一个大忙,让她将计就计地骗到花蛇。
好事做多了总有回报。
她微微一笑,出门乘坐前往四区的末班火车。
今夜月明星稀,只不过风儿有点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