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莫妮卡有时及时传呼，然后爱丽丝便领着布鲁迪来到更深入的场所了。太和殿左转打开一扇门，入目当然不至于是居家过日子的空间，而是装修亦然精良的宽敞办公区。

“你知道我很多秘密，也是跟我共患难过的，虽说那场厕所袭击案也就那么回事。”爱丽丝漫步在大理石地面上，一旁仍旧是明亮的玻璃落地窗：“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研究所地下的那朵精神力白莲花，都可以有什么实际用途？”

布鲁迪站在门口位置，双手搭载小腹上，如老僧入定般说道：“如果您是想让我从漫威的角度思考，那就是蜘蛛侠、绿巨人诞生的前兆。如果是dc的角度……其实我看的dc漫画不是很多，氪石？”

语罢，他和爱丽丝都轻轻笑了起来。

“级英雄啊……漫威的这些角色，无非都属于两个阵营。布鲁迪，不用那么拘谨，要听一段门德尔松的小提琴协奏曲吗？”

这一间屋子的布局精致而简单，长沙对面是投影仪，靠墙角落有唱片机，爱丽丝轻松惬意地放响了一张黑胶唱片。听到一阵悠扬的声音响起，布鲁迪的双肩也确实松弛了下来。

“科技型级英雄，和魔法型级英雄。”布鲁迪看着女孩在办公室内踱步，轻言道：“科技型又分变异类和科技类，或者称装备类。魔法型的代表人物有雷神索尔、奇异博士、绯红女巫等。”

爱丽丝默默点头，然后又道：“雷神之锤最强力的设定，规定它由白矮星铸造。绯红女巫可以否认现实，修改因果律。奇异博士则可以隐形，可以施展次元禁锢，可以感知空间波动并控制时间，同时也能控制能量、操控心灵乃至……灵魂出窍。布鲁迪，对于这些设定，你都有什么感想？”

话题到了这里，可就不是布鲁迪能轻易回答的了：“所以，您的意思是？”

“很简单。如果漫威没有强行设定索尔是所谓的雷神，没有强行设定奇异博士和绯红女巫用的是魔法，那他们的能力和装备，跟科技又有什么直接区别吗？”

布鲁迪默默点头，沉默片刻道：“科学即魔法，魔法即科学，存在即合理，只是我们还太无知。”

听到布鲁迪如此合拍的回答，爱丽丝不禁笑得更满意了。

御前侍卫队长的身份毕竟与众不同，每日守候在爱丽丝身旁，每日看着她不时冒出些鬼点子，或听着她各种脑洞大开的碎碎念，布鲁迪自然会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简单的几段话对答，合拍的表面之下，真可谓多长时间来的不断积累。

“我认识一个能人，他叫六分仪弥彦，原本是通用动力公司的机械工程师，两年前开始在梦工厂的特效部门工作。当初拍摄《异形二》时，他就有帮上不少忙。”

爱丽丝忽然转移了话题，并走到墙角的冷藏酒柜中，取出一瓶并到了小半杯。。

布鲁迪颤了下手臂：“啊……爱丽丝，你还没到饮酒的年龄。”

爱丽丝眨眨眼睛，笑吟吟地转过身来：“狙击手布鲁迪，我倒的明明是苹果汁好不好？”

布鲁迪也是精神有些涣散，再远远地仔细一瞅，老板手里拿的玻璃瓶，可不就是某高档苹果汁吗？而且货还是他从前台搬上来的，貌似是五十刀一瓶来着？

“……哦，不好意思。”

“嗯，原谅你的失误。”

对话和气氛都蕴含着诡异的气氛，但营造的也就是这种气氛。布鲁迪可不是白痴，他当然料到爱丽丝究竟有什么打算，但若内容当真属实，他也确实很需要一点点地消化它。爱丽丝当前的步步为营，可谓恰如其分。

“六分仪可以为你打造装备，我旗下虽然还没有专职的军工企业，但如果只是生产点个人用的特种武装，相信引进了德拉肯公司机床的长江集团，还是很乐意帮忙的。当然，考虑到持续性展的问题，专门成立一个重工企业也确实势在必行，至于这方面，到还需要你为我收集些必要情报了。”

爱丽丝有意一句话里套着另一句话，房间里遍布监控探头和窃听器，一切都是可以从相关设备里调出来的，实在的物证可是法庭利器啊。诚然，她不认为会有哪位詹姆斯-邦德或伊森-亨特莫名找上自己，但既然聊的是这类话题，那当然也要把综合气氛都调动起来啊！

“看来……爱丽丝，你是想让我成为……蝙蝠侠？还是绿箭侠？”布鲁迪嘴角的笑容甜度五颗加号，脑洞突破天际的十七岁少女啊，和这种类型的老板工作，可真是一点都不用愁日子不够刺激！

“看你擅长哪方面咯？”爱丽丝耸耸肩。

话题聊到这里，谁都没有直接挑明一切，但一切也都在无障碍地进行着。布鲁迪开始思考了起来，蝙蝠侠和绿箭侠，听起来很好笑的感觉，但要是真想从事这类职业，必须要经过极度谨慎而详备的考虑才行。

“我擅长的是狙击和格斗，极近和极远。”片刻后，他从容说道：“所以我需要一柄足够强劲的狙击步枪，和足够强力的近身防御力。”

既然是要远赴西伯利亚进行秘密调查，自然需要将优势最大化，并竭力保护自己的劣势。布鲁迪在退役前从事狙击手专业，自然没有丢掉这金饭碗的必要。

“领域可以确定，但我可不能把普通的装备交给你。”爱丽丝抿着苹果汁，就像品着高档红酒般优雅：“你的基础体能，更是局限实力的最主要枷锁，如果我就这么贸贸然将你送到西伯利亚去找苏联的秘密基地，那和羊入虎口没什么区别。”

话说到这里，才算堪堪将目的挑明了一半，布鲁迪表面默不作声，却早就在心里来回思虑老板的前言后语了。

“您……还真能有什么秘密科技……吗？”

布鲁迪也是真忍不住想问出这个问题了，毕竟他也是亲眼见着爱丽丝穿着高跟在街头狂奔，轻松杀得那个德国人的保镖头都抬不起来。同样，埃克塞特研究所的地上和地下，三进制计算机和i病毒，再加上最近刚开花的那朵神秘植物，多少日多少月，太够让他揣摸老板的极限所在了。

“可以这么说。”让他倒抽一口气，爱丽丝居然真的这么说了：“德洛夫上周刚给我提交的报告，关于i病毒的最新使用领域，你猜猜会是什么？”

果然把话题转到i病毒上面了。布鲁迪思来想去，爱丽丝若真想让他的体能逼近绿箭侠，乃至蝙蝠侠的层次，也就只能是从这份病毒上入手了。虽然不是从老板最初创业时就跟在她身边，但这女孩的事业地图究竟多大，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除去i病毒有这可能，还会有其他选项吗？

“最新使用领域……”虽然表面上依然还算淡定，但略显粗重的呼吸，其实已经暴露了布鲁迪真实的心情。今天的话题不是一日之功，如果老板闪闪烁烁的提议真的可以实现，他绝对绝对绝对是第一，也即是最大受益者啊！

“……该不会真有变异蜘蛛的那种功效吧？我记得它应该只和免疫力有关？”

“你显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爱丽丝轻笑着摆摆手指头：“根据德洛夫的研究表明，i病毒属于rna结构体，可以直接影响到宿主的蛋白质，增强免疫力只是我们的早期现而已。”

“i病毒生存于以凯撒为主的猩猩体内，当然还有小白鼠体内的淋巴液中，与淋巴细胞共生，以实现了它们的免疫力直接提升。显而易见，它当前选择淋巴细胞只是食谱问题，或者说购房喜好？但你看到没有，布鲁迪，我们亲爱的i病毒在喜欢这份食谱或房产类型的同时，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副产品？”

“……免疫力提升。”

“没错，但不要只把注意力放在免疫力上。再想想看，它给我们提供的副产品究竟是什么？”

布鲁迪深吸了一口气：“……宿主细胞……机能的提升？”

“宾果！”

爱丽丝大赞，八颗雪白牙齿甜度五颗星！

“感谢土豪入驻本房产，让原本的精装修自动升级为豪宅！那你想布鲁迪，如果我们能让这位土豪住进别的房子里呢！？”

那么结果当然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老板的目的也就非常明显了。

布鲁迪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额头，他可不是漫威漫画中毒的极客宅男，这种骤然一听似乎很叼的事情，其实套路深得简直就是无底洞。

“老板，你确定德洛夫先生已经掌握了那种技术吗？我……可不想当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