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索什扬嘴里吐出这个近乎是蔑视的词语时，马戴尔立刻就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

“你疯了吗！没人敢如此狂妄，没有人敢让我下跪！我乃八重之道的使徒，我乃知识之冠，屠杀之语，欢愉之息，不朽之魂！我——”

“我不会说第三遍了，跪，下。”

马戴尔似乎全身都要燃烧起来，它身上的眼睛都变成了充血的红色，而它那硕大眼眶中的双眼更是已经喷出火。

但在索什扬冰冷的凝视中，它最终还是怒吼一声，松开法杖，双膝重重磕在黑石的岩石上，双手撑着地面，翅膀缓缓收起。

“哈。”

索什扬轻笑一声，背着双手来回走了两步，叹息道：

“所以说，怕死的人，都很识时务。”

马戴尔的利爪在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它的身体似乎都膨胀起来，但索什扬就是要彻底摧毁它所谓的自尊，尽管他很怀疑这东西还有没有。

“不得不说，即便以恶魔标准，马戴尔你的纯度也太高了，先是出卖血亲部属和子民换取生命，再出卖种族换取永生，先是当星神的狗，又去当毁灭诸神的狗，现在么...哈哈，唉。”

就在马戴尔几乎气炸的时候，索什扬还补了一句。

“啊，换回你以前的形象吧，这个我看着不舒服。”

“索什扬，你欺——”

马戴尔猛地抬起头，却在迎上索什扬目光的那一刻，停住了咆哮，在颤抖着怒视对方好一会后，他再次垂下头，身形迅速收缩，变化，最终变回了那个枯槁瘦弱的惧亡者形象。

这也是索什扬在之前幻觉之中看到的老者。

“唔，这就好多了。”

索什扬停在对方面前，俯视着这个枯槁憔悴的远古之民。

“现在，我说一下规则，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要试图进行任何交易或者提出任何条件，如果我觉察到你说了谎言，我会毫不犹豫的捏碎地狱火之石并毁灭你，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马戴尔却只是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那么，首先，你的第一位主人是谁？”

“癫狂之光萨拉诺加，或者你也可以叫它外侧者。”

“萨拉诺加...外侧者...”

这个名字让索什扬很意外，因为虚空龙也提到了这个星神，并且告诉他这个星神还活着，或者说还完整的存在着。

“你知道萨拉诺加还活着吗？”

“知道。”

“它发生了什么？”

“它中了灵族笑神西乐高的计谋，它以为自己能和墟从一样吞噬同类壮大自己，但它并没有消化星神意识核的能力，由于这个行为使得它的意识始终处于内部斗争的状态，在天堂之战结束后，已经彻底疯狂的萨拉诺加被灵族猎神库诺斯引诱至银河边缘的一个无光区，并使用天堂束锁将其困住。”

“所以，你的第二位主人是墟从，对吗？”

“对，也不对，当时它叫做...阿苏焉。”

索什扬不动声色的看着对方的后背，这个与卡杨的说法有点出入的，但他觉得马戴尔所说应该是真的，卡杨他们或许了解的还不够真实。

从索什扬自己了解的时间看，不灭星陨成为阿苏焉之后才有了艾达一众神系，也就是说，在萨拉诺加被西乐高暗算的时候，不灭星陨肯定已经成为阿苏焉了。

“把你对阿苏焉，或者说不灭星陨的了解都说出来，记住，说清楚了，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你的任何一个谎言都可能让自己承受巨大的风险。”

马戴尔抿着嘴沉默片刻，随后嘶哑的开始讲述那遥远时代关于神灵与毁灭的故事——

“最初的星神们没有实际肉体，作为纯能量生物的它们只是像动物一样简单的吸取恒星的能量，然而它们之中还是有一些在意外因素的作用下脱离了恒星，在银河各处飘荡，并无意识的大量吸收了在惧亡者和古圣的第一次冲突中死去生命的灵魂，它们的本质随之出现了一些变化，其中某些个体更是有了独特的改变，而这给了长期以恒星能量为食的星神以启发，它们意识到灵能能量与物理能量截然不同的地方，这些星神就是日后最强大的几位，包括外侧者，拥夜者，欺诈者，虚空龙等...”

“...而墟从是其中走得最快的，它很早就形成了复杂的自我意识，并开始偷偷袭击落单的古圣并吞噬它们那无比强大的灵魂...在某个时间，一些弱小的星神突然消失了，当时星神的几位最强大的存在马上发现它们的这位同类有了特别的变化，它竟然能够进行一定程度的亚空间化了，并且力量增幅到不可思议的高度，在没有实体外壳的情况下依旧具备熄灭恒星的力量，一跃成为银河系中最强的星神...于是恐惧被吞噬命运的星神们联合起来绞杀它们那快要失去控制的最强者，它们在银河中心设置了一个陷阱，并诱骗墟从进入其中，最终墟从被打成重伤，靠着亚空间化的能力勉强脱身，而有近一半的星神死于这次内讧之中，银河中心位置那个被人类叫做大漩涡的亚空间裂隙，就是墟从那次大战中全力一击撕裂而成的...”（个人二设，切勿当真）

索什扬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他微微挑起的眉头显示出他内心的震惊。

要知道恐惧之眼可是色孽这个毁灭诸神之一诞生时产生的可怖能量撕裂现实形成，而墟从作为一个星神，在实体空间全力一击就能造成类似的效果，这东西要是现在还存在，不敢相信有多么恐怖...

“...但遁入亚空间中试图休养生息的墟从却被古圣们抓住了，击败了惧亡者们的古圣发现了墟从的特殊之处，于是它们想要将其改造为一件强大的武器，一件能保护它们，并对抗未来可能出现的新威胁的武器，于是强化了墟从的亚空间属性，并扭曲了它的意识核心，利用了一种近似于活体金属但更为神秘的物质，创造了能够任意进出亚空间和实体空间名为阿苏焉的存在，而后又创造了艾达，并让阿苏焉成为艾达的领导者和启发者。”

“你和阿苏焉又是怎么勾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