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拍蝙蝠侠是理想，但是理想总归还是要面对现实。咱们要拍片，则是要看别人放不放版权……”说道了这里，贾鸿渐顿了一下，思考了有些话要不要说，最终他还是决定说吧，“你看，咱俩合作的挺好的，你想拍这个片子，让我来帮忙，不可能说不让我赚钱，免费打工吧？给你免费打工我是没问题，虽然我是老板你是导演，但是我很欣赏你，我觉得我们俩工作风格很类似，配合起来很舒服。为了这么一个友谊，免费帮你不是问题。但是免费给华纳打工，这点就让我有点受不了了。你知道华纳开的什么价格么？一方面要做发行商，分我们最终利润不说，他们还一分钱不出的情况下要把蝙蝠侠的概念作为无形资产当作投资。这也就是说，你没钱，那就只能我投资，我投资个一个亿下去，最后票房利润里面可能华纳拿走了70%，我只能拿30%，这最后我要回本的话总票房就要多高？是不是这个道理？合着拍这么一个片儿就我是冤大头，就我出钱还不落好？”

贾鸿渐这可算是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当然了，他稍微夸张了那么一点点，突出了自己的无辜以及凸显了华纳的贪心。他能把这种心里话，能把这种实情都说出来给诺兰听，那纯粹是因为贾鸿渐把诺兰当心腹，是真心要把诺兰当成自己公司签约下来的导演一样使用的！甚至还是要把诺兰当好基友一样培养的！

他这边刚说到了这里，还没来得及全说完呢，就见着诺兰突然打断道，“鸿渐，其实……其实不拍也行。蝙蝠侠的片子只是我的理想。理想这东西只要能实现就好了，具体什么时候实现并不重要。而且换个角度来说，我越晚拍，就越成熟，技术就越好。拍出来的效果也就越好，对吧？”说罢，诺兰脸上呈现了一种理解以及安慰的神情。看得出来，这哥们儿真是一个温柔的小苹果！

看着诺兰这么贴心，这么能体谅人，贾鸿渐真心都觉得自己肩头责任更重了！咱中国人讲究什么？讲究的是你跟我算计我就比你还算计！你要不跟我算计。那我也不跟你算计。谁比谁傻啊？谁不会算计啊？但是看到对方有情义，大多数的中国人还是会想要用情谊来回报的。所以贾鸿渐觉得自己更有必要让诺兰圆梦了！“没事，商业谈判嘛，咱们就是要做好万一不行的准备，但是另外一方面也要积极争取。不放弃任何可以实现的可能，但是也不只追求实现。也做好后备计划。否则我们如果非拍不可的话，就容易被动。”

“恩，我懂得。鸿渐你看着办，哪怕办不成也没事儿，不是非拍蝙蝠侠不可的。我现在拍动作戏和感情戏还是太弱了，甚至大场面方面我也太弱了，想来想去。倒是也许警匪片最适合我拍……对了，我记得你们中国……港港？他们那边的警匪片好像不错？”诺兰此时好像完全没收影响一样，好像蝙蝠侠电影都不是他的理想，是拍不拍都行的东西一样的如此说道。

“别说，你还真挺适合拍警匪片的。你的剪辑风格和镜头风格都比较凌厉，像是刀锋一样锋利，用这种感觉来拍警匪片肯定很不错。哪怕是感情方面弱一点也没关系，唯一就是大场面控制的不太好，不过谁说警匪片就一定要大场面了？有好故事的话，没大场面也照样可以拍。”贾鸿渐笑了笑说道。突然他的笑容僵住了。他想到了一个电影——《无间道》，这电影不就是一个没有什么大场面的警匪片么？而且这片子最后还是输出到了好莱坞啊！最后美版的《无间风云》好像还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影片？嘶！这么说起来的话，也许可以用来让诺兰练手一下？

贾鸿渐从来不是一个正人君子，哪怕他故意在别人面前显示出来的是这样一种形象。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承认自己是伪君子。不过谁又没一点私心呢？不管什么年代，社会上毫无私心的纯洁人士那都是少之又少的，大多数人都是像贾鸿渐这样，有心的时候做一些好事儿，然后碰到一些事儿会拼命往自己怀里扒拉利益。贾鸿渐就是这么一个人，在没别人知道自己是重生者，在没别人知道自己可以剽窃来自别人的灵感的情况下，又有几个人可以抵抗住这种诱惑呢？毕竟很多人不做错事儿的原因只是怕被人发现了面子不好看而已。

贾鸿渐不是一个圣人，他也没想成为一个圣人。他比一般伪君子好的一点可能就是他会在内心承认自己是伪君子，像是《无间道》的这个创意，现在港港那边还没开拍，可能剧本都没写完，他为什么不能抢先弄到手呢？反正也没有别人知道是他剽窃的，对吧？而且他剽窃了并不代表就不能拍港版的了——原来港版拍好了不是也可以改成美版么？了不起他贾鸿渐回头再投资一次，拍一个港版的出来赎罪好了……恩，赎罪的同时还能顺便再小骗一笔钱……

“鸿渐，你怎么了？”诺兰发现了贾鸿渐笑容僵住了，赶忙问道。“没什么，我就是在想港片儿里面的一些警匪片的桥段，然后突然有了一个好点子，配合着你犀利的镜头应该会变成一个非常不错的电影。不过这个先不说了，我们先继续来讨论蝙蝠侠的事儿好了……对了，克里斯，你想没想过成为我们梦工厂的一个……合伙人？”贾鸿渐突然提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没错，贾鸿渐要拉着诺兰入伙！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美国这边那就是各种经纪人中介满天飞的国度，导演跟电影公司一般没有什么长期合约的。基本上大多数情况就是拍一部戏就这么一个导演，哪怕是系列影片呢，那也是看着第一部效果好了，就继续合作，效果不好就换导演，这种事儿真心常见。而港港那边就不一样了，港港那边经常有长时间合约甚至是不限时间的合约，这种倒是常见的多为跟演员签约的。比如说跟知名演员签一个拍十部戏的合约，那么电影公司给什么片子这个演员就要拍什么片子，甚至都不能挑的！这也就是为啥刘青云早年拍了很多烂片儿的原因！被合约限制啊，不拍都不行啊！

贾鸿渐要找诺兰当合伙人呢，意思也很明显，诺兰这家伙很有天赋，贾鸿渐很喜欢，那总不能让给别人吧？回头大的经纪公司找过来了，就有专门的经纪人帮着诺兰打点各种事务，然后就弄的经纪人帮联系各种拍片的机会，毕竟拍一部电影经济人就能拿分成啊！这对贾鸿渐来说就不合算了，因为他想要筹备一个电影的时候，可能诺兰正好在忙别的电影，这不是要让他贾鸿渐等了么？与其以后每部电影合作要排队什么的，与其以后诺兰名气大了还要给他影片票房分红，那么为什么现在不把他直接纳入到公司合伙人的范围呢？这样一来以后诺兰就是自己人了，诺兰就是梦工厂的人了，他在这里面有利益，以后他拍的片子发行自然会找梦工厂，哪怕贾鸿渐退休了！这样一来靠着股份贾鸿渐也能赚钱不是？

“合伙人？”诺兰一愣，他完全没想过这种可能！因为好莱坞几乎没有过什么年轻导演成为电影公司合伙人的事儿！这等于是直接进入了管理层了吧？等于是进了董事会了吧？他……他有这种资格么？他到现在上映的片子其实就一部《记忆碎片》啊！他只能算是初出茅庐的新人啊！

“对，合伙人……虽然这个事情我还没跟卡森伯格和斯皮尔伯格说过，不过我有信心可以说服他们，就算说服不了，我也可以私下里把你当合伙人，梦工厂的盈利里面我的那部分里面，我分你一部分……”贾鸿渐这么一说更是让诺兰受宠若惊了！“谢谢……可是……我只是一个小导演，一个新人，虽然我很有信心以后会越来越好……不过你是认真的？这可以意味着你每年要给我很多钱！”看起来诺兰自己都觉得这事儿像一个玩笑一样！他自己都有点乐了！

“呵呵，你不明白的……我比你自己更看好你……克利斯朵夫诺兰，以后一定是一个好莱坞最顶级的导演之一。不用怀疑我的眼光，我们家能在6年之内就成为世界华人首富家庭，靠的不只是运气好而已……”贾鸿渐此时笑着看着诺兰，如此说道。诺兰有点震惊的看着贾鸿渐，久久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时，贾鸿渐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手机看了一下，好像是华纳洛杉矶这边的分部打过来的电话。他接起来一听，只听着电话那头的罗宾斯基如此说道：“嘿，贾先生，还记得我们前两天聊的那个承包大桥的事情么？经过了一番思考，我觉得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也许官方是不应该跟承包商要求利润分成，不过也许应该有一个一次性的收费？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