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鸿渐本来以为这事儿会稍有点风险，虽然他对老娘和女朋友说的是没风险，但是他还是有点期望刺激的。偷偷摸摸肯定刺激啊！可是谁知道，这事儿一点都不刺激……

为什么会不刺激？这事儿还得从贾鸿渐他们出发之后说起。这贾鸿渐他们要跟随余家老头儿一起去厦门那边进油，这进油呢，并不是说押着一辆运油车去厦门，一辆运油车那运输的太少了，都不够加油站一天卖的呢！他们走的方式呢，是坐火车。这火车到厦门途中的一路呢，那不用说，各种吹牛各种花钱——三餐吃饭那都不是买盒饭，都是贾鸿渐他们掏钱请着去餐车吃的。可是这餐车上的东西那味道……真是不怎么样，而且还贵的不行。不过这毕竟是拜托别人，钱还是要出的嘛！

这一路到了厦门之后，接下来呢那就要开始跟人家进行接触了。一行人先是找了个酒店登记了，接着休息了半天之后，这老余就带着贾鸿渐和老许开始接触卖走私油的了。本来贾鸿渐脚着，这玩意儿怎么也得跟卖买违禁品一样，稍微有点偷偷摸摸的吧？怎么都是要七拐八拐的跑到了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看着就让人担心自己会被别人给弄了，然后都没人知道的赶脚。

可是呢，实际上老余就是把贾鸿渐他们带着到了市区内部的一个经贸公司的门口——这经贸公司那门口人可是络绎不绝，看着开车来的都不少，真心不像是卖走私油的地方！接下来呢，这老余那就是带着贾鸿渐他们进了公司，然后再销售部找了个叫小张的年轻妹子，寒暄了几句之后，登记了要多少多少吨的油。接着呢拿着单子去出纳那边交钱，交了钱自后，拿到了一个收据，甚至还有发票！然后。这就ok了！

接下来，这老余那就像是完了事儿了，直接带着贾鸿渐他们出来了。“老余，这事儿就完了？”老许有点不敢置信的问道。贾鸿渐也不敢置信——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进去。交钱留好地址和电话，说好自己要买多少油，这就完了？“对啊，完了！你以为这事儿多么神秘呢？我跟你说。他们这边能量大着呢！虽然是走私油，但是那都有增值税的发票什么的，都洗白的跟正经油一样！所以直接光明正大的卖就行了！偷偷摸摸干嘛啊！对了。这是那个销售小张的名片。回头你们要进油的话，不用这么直接过来，到时候打她电话，然后把钱汇过来就行了那样也方便点，他们之后会通过火车把油运过去。到时候你们找一些油罐车把油给弄到加油站里就行了。”

擦！这事儿就这么简单？整个收购走私油的事儿就简单成了这个样子？就跟去中石化买油一样，就是这么光明正大的过来掏钱就行？当时贾鸿渐真是有点“大开眼界”了！你们的看看这走私做的！港片儿里面的各种走私，那整天弄得偷偷摸摸的。交易的时候都恨不得要找一个真的在地面以下的什么交易场一样。结果呢，大陆这边走私的，那叫一个排长大，居然都光明正大……你妹的！

说真的，到了此时，贾鸿渐还真的是认识到了厦门这边那小谁走私的猖狂！你妹的，这东西弄进来了之后，居然都不偷偷卖，居然还是这么光明正大的洗白了……这真当国家暴力机关是假的？真当上面的人是瞎的？这你妹的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道理，怎么就有人不知道呢？你要是偷偷摸摸的，心中有点惧怕，那表面上看不出来太嚣张的话，起码还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机会，对吧？可是你都做的这么大了，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朱老总微服私访来厦门一趟，他能装没看见么？这绝壁有一种被打脸的感觉啊！绝壁有一种抓了这小谁以后自己就能升级的感觉啊！

回到了宾馆之后，贾鸿渐跟老许商量了一下，觉得现在的证据还不够——其实从告状的角度来说，已经差不多够了。贾鸿渐不信朱老总一点都不知道这边走私的事儿，风声肯定都是听到过的，最多就是没证据而已。现在贾鸿渐给他一个怀疑的点，通过这个没有批发成品油资格的经销公司却批发销售成品油，这就已经吸引人来调查了！

但是呢，贾鸿渐还不满足！为什么不满足呢？很简单呐，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也许告状是够了，可是呢，做爆料新闻就不太够了！至少做一个专题的话，那挖的还不够深！没错，不管是从爆料的专题新闻的角度来说，这深度不够那就没意思，同时呢，就是从《新闻编辑室》这个角度来说，相关的情节改编的时候，也不能说只写记者们过来潜伏采访，然后就抓到了一两个光明正大的证据，接着就一告，马上事儿就了了，对吧？这多没意思啊！怎么都要有点独闯龙潭虎穴之类的情节才有趣啊！

想到了这里之后呢，贾鸿渐提议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让老余出面，贾鸿渐他们做东，把那个销售小张给请出来吃一顿饭。说真的，这也挺奇妙的——本来销售公司的销售呢，那应该是千方百计的请别人吃饭，对吧？就像是后世的信用卡销售，那就是比如找个小公司的一个管事儿的，请人家吃饭，给人家家里买什么液晶电视啊，然后得到人家的点头，进去人家的公司里面，近乎强制的给每个员工都办一张卡。然后这销售就可以通过一个人60的拿提成，最后还比请人吃饭和买电视机的投入赚的多。

销售一般来说，那应该是请采购的人吃饭啊，应该是千方百计的求着采购的人买他们的产品，对吧？结果这下可好，一下子颠倒了过来，弄得贾鸿渐他们这些买东西的，还必须请销售吃饭，这都是什么世道啊！不过呢，这个请吃饭的事儿，还不能弄得太快！必须慢慢来！这边呢，贾鸿渐他们第二天先去了经销公司里面，买了10吨油意思了一下，算是捧了一下这小张的场。

接着呢，一行人回去了之后，大概过了十天，贾鸿渐这边他们一个电话打到了销售小张哪儿，然后提出来要一口气买1000吨的成品油！这个要求出来之后，那小张态度直接就不一样了！要知道平常那些加油站买起来，怎么都是十几二十吨的买——买多了那不就是库存么？压着库存也是钱啊！所以不如一段时间买一点好了！买个十几二十吨的话，那也够一个礼拜左右的销售了！而贾鸿渐他们这次一开口就是一千吨，那直接顶得上差不多十个人购买的量了！而且在电话里面，贾鸿渐他们还说了，可能以后每个礼拜都要买这么多！

这样的一个“大客户”，当然顿时就吸引了小张的注意！虽然她们这个油是走私来的，但是又不是她走私的，她能有这么强的谨慎意识？她只是一个外围公司做销售的，而且还有业绩的压力在，有提成的吸引在，她当然不管三七二十一，能够多卖点油就多卖点油，至于安全什么的，上面的大老板什么的才是应该操心这种事儿的人！她一个卖油的至于卖大白菜的时候操卖白-粉的心么？

这边大概约定了一下之后，贾鸿渐他们接下来第二次去厦门那边呢，就多带了些人。基本上都是那些老刑警什么的，大家装成是一堆亲戚，都算是在上沪这边有点小能量的人。他们呢，通过自己关系的人脉知道了上沪这边有突击申请加油站的事儿之后，直接5家左右都建立了加油站了，而且一家都有个两个加油站左右！一般情况下说来，这可是够冒险的。但是冒险不冒险关小张什么事儿？她只要知道现在这五个人又算是她心的客户，然后每周她都能有个一千吨左右的销量，她的提成又能更高了！

于是乎，这次贾鸿渐他们请小张吃饭，那就真请动了。在厦门这边一个还不错的酒店里面的包间里，老许此时笑了笑，带头站起来敬了小张一杯酒“来来来，张小姐。这次我们能够走上这个行当呢，以后也少不了您的帮助，在这里，我就预祝大家以后发财，发大财！我们发财了，张小姐这边肯定也发大财！”

“是是是，谢谢许老板的吉言，先干为敬！”小张此时那也很豪放，直接站起来把装了白酒的杯子一饮而尽啊！这接下来，那就是各种觥筹交错！所谓交情那就是在酒桌上喝出来的。贾鸿渐他们这边呢，那虽然不断的在敬，可是也不至于说做的像灌酒一样——人家怎么都是个妹子，有防备心的好吧！直接灌酒的话，人家还会担心会不会喝多了被拉到宾馆然后那什么呢！所以万一人家喝的有点上头了，马上就要走咋办？是不是？这事儿不能急于求成！得觥筹交错了，大家都开心了之后，这才能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问出来关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