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舒斯特尔的办公室有点忙，很多球员在里边进进出出。

基本上走进去的球员，走出来之时都是大发雷霆。

而他们骂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舒斯特尔这个混蛋。”

“他欺骗了我！”

“混蛋！”

就是在训练场上，这样的声音依旧不少。

看起来舒斯特尔已经有了大动作，他的屠刀已经举了起来，开始疯狂砍人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在冬歇期内卖人了。按照他和俱乐部的商议，有人进来，就得有人走。

李伟峰、李银和克洛泽进来，意味着后卫线、中场和前锋都要有人走。

这就是残酷的竞技足球。

而且李伟峰和李银都是非欧盟球员，至少要有两名非欧盟球员离开。

1998年的欧盟成员国可不多，法国、德国、意大利、荷兰、比利时、卢森堡、丹麦、爱尔兰、英国、希腊、西班牙、葡萄牙、奥地利、芬兰、瑞典。就这么多了，其他国籍的球员都属于非欧盟球员，哪怕国家在欧洲。

在法兰克福队内，有一大把非欧盟球员，就是不知道最终舒斯特尔的屠刀会砍向谁，不过也有很多有双国籍的，特别是有德国国籍，如果达到一定年限，他们也可以拿到德国国籍。

但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舒斯特尔确实是想要清洗一部分球员出去，所以现在不仅仅是国籍问题了。

骂得最凶的当然是和郑志打过架的奥尔夫·扬森，德国人从办公室门口一路骂到了大门口，连着郑志都被骂了。

“混蛋，”

“舒斯特尔个混蛋，”

“就只会罩着那个混蛋中国人，”

“呸，”

他在大门口重重啐了一口。

32岁的他如今也到了职业生涯暮年，还有不到一年的合同，俱乐部通知他离开，不会再和他续约，这个年纪，技术水平就这样，他想找个新东家还阵容不容易，除非去乙级，甚至是丙级。

门口的保安同情的看着他。

“嘿，奥尔夫，离开吧，”

“好好找个下家，”

“别埋怨了，”

“法兰克福已经不是以前的法兰克福，总有人要离开的，想开点。”

想开点？

“呸，”

奥尔夫·扬森又啐了一口，咬牙启齿道。

“我永远都不会再踏进这个大门，放心吧，法兰克福什么都不会有，他们明天夏天还会降级。”

……

保安摇摇头，关上了窗户，不打算安慰他了。在这里几十年，见多了这种被扫地出门的球员，每次他看着可怜，都会开口说几句，但要是态度这般恶劣，他都懒得再说话。

可没想到没多久，里面又走出一个熟人。

“嗯？”

“他也要走了吗？”

“萨鲁？”

“这是一个很棒的小伙子啊……”

“有点儿过分了，”

他重新拉开了窗户，把脑袋探了出来。

“嘿，小伙子，”

“别伤心，你还年轻，还有大把时间。”

萨鲁有些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来，看向了保安。

“什么意思？”

“我只是有点小感冒，回家休息。”

“……”保安瞬间尴尬了，“啊，我以为你……以为你被俱乐部抛弃了。”

“不，不，不，舒斯特尔告诉我，我会是留下的那一个。”

虽然萨鲁是多哥球员，同样属于非欧盟球员，但是舒斯特尔选择了把第四个非欧名额留给了他。

真正受到威胁的，其实是弗约托夫特，他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之后，就一直默不作声的在训练场上盯着克洛泽了。

“替补？”

“做那家伙的替补？”

“凭什么？”

他的内心思绪相当复杂，相当不甘心。

舒斯特尔在办公室里直截了当的告诉了他，要么当替补，要么走人。

一点儿情面都没有给他，他也快32岁了，也到了职业生涯暮年。以前埃曼特劳特在的时候，他是锋线核心，杨辰虽然崛起，但他依旧是最重要的锋线支点，这是杨辰无法替代的。但是现在不同了，舒斯特尔成了新的主教练，他直接要扶正年轻的克洛泽，而他只能被定义为替补。

绝对不甘心。

可是，能怎么办？换队吗？他其实也很担心，几天前他觉得克洛泽不会给他造成大麻烦，可几天过去后，一切都变了。

就连一会儿准备开始的训练，他都只能拿到红背心，而那家伙拿到了象征主力的黄背心。

“米洛，”

“这是一个信号，”

“从今天开始，你也许都会是主力了，除非你的状态糟糕到了极点。”

郑志也为克洛泽感到高兴，并且提醒了他。

“得再加把劲了，周末如果打多特蒙德你能进一个，我会立即在全国出名啊。”

“你不是叫妹子去看球吗？”

“啊，别提了……”克洛泽抓了一下头发，“我忘记了，周末是客场打多特蒙德，不是在主场，可能要泡汤了。”

“客场为什么不可以？”

“客场不太方便……”

“……”

“少玩点啊，你还没进球，还没出名，一旦被女色诱惑，要影响状态的，你要分清主次。”

“我知道，我肯定不会的，我又不是巴拉克。”

巴拉克……

“好吧……”

这个时候，李伟峰走了过来。

“郑志，今天那帮家伙的情绪好像不太对啊？”

“好像都死了爹娘似的。”

“你不知道吗？今天舒斯特尔找人聊天了。估计得有很多人要走，心情能好吗？”

“好多人都在议论，说是我们把他们逼走了。”

“舒斯特尔应该再忍一忍，至少打完多特蒙德再干这事儿的，现在闹得人心惶惶，打多特蒙德难啊。”

“怎么就成了我们逼走他们了？又不是我们说的算，有本事就留下来啊。”李伟峰翻了个白眼，一脸的鄙夷，“能力不行，不走行吗？占着茅坑不拉屎？”

加盟了法兰克福之后，李伟峰话中的语气也变得自信多了。

“打完多特蒙德，估计俱乐部的变动更大，可能还会有新的调整。”

“看意思，还会有新人来。”

“你也不要想着我们刚来法兰克福俱乐部就稳了，表现不好，一样没机会上场啊，这才刚刚开始。”

“你现在就得想办法争夺一个首发中卫的位置啊。虽然要到年后才有机会上场，但现在就得拿出表现来。”

“我懂！”

“我会零封克洛泽这小子的。”李伟峰瞪了克洛泽一眼。

克洛泽听不懂啊，不知道李伟峰突然对他投来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