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2年我在大明当海盗
作者:路过的老百姓 | 分类:历史 | 字数:130.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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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海盗团和大明水师,实际上是两个区别巨大的组织。
大明水师虽然在多年的腐朽之后,变得没有往日里那么骁勇善战,但实际上他仍是一个成体制化的组织。
不同于各地的民兵,军户少有战争契机。
明朝时刻有仗打的军队,无外乎,东南沿海的大明水师,防守鞑靼人的九边边军。还有交趾的叛逆,以及西南一带反复无常的少民叛军。
不过,同样可以说,这三个战局之中以江南的大明水师最为薄弱。
这些常年历战的军队,自上而下有一套运作的措施,而且也有较为复杂的准入机制,这使得阻绝了情报机构的渗透。
但海盗不一样。
海盗本质上是一个极为松散的组织。
他吸纳各地的难民,还有身份不明的武夫,甚至还有来自于海上的异国流民,当地的土著,所组成的成员极为复杂,三教九流,有一些不仕的秀才同样会到海上充当军师幕僚。
可以说任何海盗对于这些来客都是来者不拒,只要上了船便是同胞兄弟,要粮给粮,要刀给刀。
多多益善便好。
什么千人大团,万人大战,说出去便是一种风骨,是一种牛逼。
但也因为这样的吸纳扩张,滋生了渗透的细作的存在。
每个海盗团内部都有一部分彻底忠于首领的拥有权势的纠察者,吕平波手底下同样有不少。这些人陈闲有幸没有打过交道,因为他一入岛就成为了工坊的一员,手下的众人后续成为了船上最重要的策士。
彻底避免了这方面的交流。
就连白银团这种深埋于珊瑚洲内部的团体都有如此的情况。
但由此可见,这海盗里的细作问题已经严重到了一个无法忽略的问题。
陈闲在组建自己的班底的时候,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细作,因为他拣选的都是真正的忠心之师,什么都不会,没关系,都可以学。
大方针和战略,权利掌握在他和手下智囊的手中便可以了。
但他如此想,不代表其余人也会做这个打算。
黑锋的奸细问题,内忧外患,是个昭然若揭的问题。
在顺势之时,这些奸细无法发作,但在危急存亡的时刻,这些奸细一定会作乱!
当然其中也有一些,也会有自己的犹豫。
但大势之下,大乱必至!
一场完美的叛逆到底是怎么样的?
现在的三灾生动地给众人上了一课。
只要发动叛逆的主力是自己人就可以了。
陈闲曾经想过,闻名天下的三灾他的主力到底藏匿在哪里?如今,一切真相大白。
随着三灾最后的一张底牌彻底翻开。
陈闲不知道为何,松了一口气。
叛乱是自黑锋的核心位置开始的,那些潜藏在外围的小船并没有造成很大的威胁,但将近有三分之一的主力舰队纷纷调转了枪头,对准了自己的老东家。
一时之间炮火连天。
好在发动时机有早有晚,陆其迈的旗舰结结实实地吃了两炮,后续的舰队抵挡在了旗舰面前,连发的炮火让周围的战船受到了波及。
此时核心舰队一片大乱。
海盗的部队难以做到令行禁止,但相对而言,乱战他们是行家里手。
陈闲笑着对手下的少年策士团说道:“身为首脑,各有各的特色,如果说黑锋的特色便是大气磅礴,以数倍于他人之兵,如泰山压顶,如东海倾覆,给与对手以压力,与黑锋对过战的敌手无一不为之折服。
不怕牺牲,不怕死,不怕失误,不怕失败,一往无前!就像是陆其迈手下,几乎所有人都承袭了他们的风格,其中集大成者莫过于陈良。”
他看着仍旧没有半点策应意识的陈良。
而后继续评价道:“我们与三灾多次交手,三灾的首脑做事狼顾,瞻前顾后,他的决策与大局十分超前,但不得不说,除此之外,缺乏一种天下无敌的气概。
三灾的人手不多也是因此,他非常畏惧细作,所以如今这些中坚力量,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要损失。所以,哪怕以有心算无心,三灾面对的局面仍旧不乐观,尤其是当那些拱卫在核心之外的中小海盗团反应过来的时候。”
陈闲说完,远处的杀声震天。
他不为所动,只是吩咐了两声,候在一旁的少年已是得令了下去,远处已经清了场的鬼湾海滩,陈闲手下最后一部分的人手乘上了一条快船,消失在了震天的炮火之中。
“做海盗不能不赌,但也不能盲目。”陈闲仿佛是喃喃自语,又仿佛是在寻个安心。
其余的策士有的不屑,有的则若有所思,各有各的神态。
陈闲没有管这些孩子。
这场大战已经逼近尾声,他也该为之后多有谋划了。
……
此时的黑锋,金麟号大船上。
陈良正在闭目养神,在他的身边几个旗手正在不断发号施令。
他看上去不过二十三四岁。长得颇为高大相较于其余海盗他生的颇为清秀,有一双清澈的眸子。
谁也不知道这个长得有几分娃娃脸的男人,是黑锋手底下头一号的猛将。
被诸人谓之战狂。
此时的他有那么几分困顿。
外界对他的传说有很多,比如打不死的陈良,与各方猛将鏖战七天七夜毫不困顿,还有什么日御十女云云,统统都是不知所云。
连日的作战与布局,让他也有些疲劳,好在如今还未到达大战关口,他尚且可以休息片刻。
他也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这个庞然大物里不可获取的一员的。
那时候黑锋仍旧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团体,陆其迈虽是能力出众,但大猫小猫三两只,他当时只是一个海匪,带着小舢板带着几个兄弟在海上劫掠,实在无活可干的时候,甚至打打鱼,来满足一下自己的温饱。
“要我说,还是打鱼开心,就是容易挨饿。”他喃喃自语道,远处摆着一张餐桌,几盘吃了个干净的吃食,随意堆放着。
他同样是一个老饕,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逢大战之前,不大快朵颐,便打不好仗。
那时候他总是和手下的海盗开玩笑说:“吃饱了饭,才好上路!”这样不吉利的话,在他说来,反倒是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惨烈之相。
他喝了一口烈酒,看着突如其来,燃起了大火的黑锋核心方向,他将瓶子一摔,大笑道:“陆老大,你可得撑住了。
至于咱们,走!春雨是吧?佛朗机人是吧?我陈良今日,打得就是你们!
你可得洗干净脖子,好好等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