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鹿鼎记
作者:轩樟 | 分类:历史 | 字数:66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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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7 骆思恭的橄榄枝】
骆蓝岚看人的看法是吃口菜,然后看韦宝一眼,再看吴雪霞一眼,再吃口菜,再看韦宝一眼,这样一直围着自己面前的菜,韦宝和吴雪霞二人打转。
韦宝有点不自在,暗忖你这小妮子,你这是将我和吴雪霞当成动物园的猴子在看吗?
古代妹子就是成熟的有点早,这不是表现在身体方面,主要表现在心智方面。
不过,大户人家的闺女营养普遍很优,身体发育的也都着实不差。
吴雪霞倒是落落大方,丝毫毫不介意被骆小姐注视。
一个15岁的姑娘,对付一个11岁的姑娘,还是很有气场,很有办法的。
吴雪霞间或还会给韦宝夹一筷子菜。
韦宝正跟骆养性说话呢,瞥见吴雪霞给自己夹菜了,暗忖,你这把狗粮撒的可以啊,可是你撒给谁看呢?这桌上,除了我们两个人,还有骆蓝岚、李家三个儿子,还有程宗猷,其他都是两口子啊。
而骆蓝岚和李家三个儿子都还是小孩子,还不懂啥男女之事的,好吗?
这顿饭的气氛很好,整整吃了一个多时辰。
骆思恭和程宗猷,也包括骆养性,他们展示了武学高手的酒量,三人至少喝了快十斤酒!把白酒当啤酒喝来着。不,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把低度白酒当酒喝来着。
韦宝和李成楝喝的也不少,不过,比起他们三个来就算很少了,一个人差不多一斤的样子。
李成楝一个劲的反胃。
韦宝笑道:“大哥,不能喝就歇一歇吧?别等下吐了。”
“贤弟啊,你这就太瞧不起我了吧?我怎么可能会吐?”李成楝吞下去一口直往上冲的酒气,满嘴酒气的道。
“好了吧,小宝不是为了你好啊?别喝太多。”李成楝老婆小声嘀咕道。
“别吱吱,吃饱了就带孩子出去转转。”李成楝不高兴了。
韦宝急忙道:“嫂子,没事,我在这看着呢,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骆养性也乐呵呵道:“能有啥事?大不了就醉了呗,我们府里还没有住的地儿吗?大嫂,尽管放心。”
李成楝老婆遂不言语了,带着三个儿子下了桌。
她们一下桌子,桌上立马空了一大块。
骆蓝岚跑到韦宝旁边坐着,一副小大人模样。
韦宝好笑的斜睨了她一眼:“怎么?要找我喝酒?”
“对,我就找你喝酒。”骆蓝岚看了看她爹娘。
“瞎胡闹,你也下去玩去,女孩子喝什么酒?”骆养性急忙道。
骆思恭、骆思恭夫人、骆蓝氏也一起制止骆蓝岚。
骆蓝岚撇了撇嘴,“我才不喝酒呢,酒有什么好喝的?我是想看看他什么时候醉倒。这位李大伯,好像已经差不多了。”
骆养性笑骂道:‘这丫头,没规矩。’然后对李成楝道:“成楝大哥啊,别在意小孩子。”
李成楝只要老婆走了就高兴,哈哈大笑道:“没事没事,我就喜欢骆小姐,小女孩活泼一些是好事。”
韦宝其实是巴不得宴席早些散场的,他心里有事,不想再这么一直继续下去了,按照这个态势,估计连着喝到晚上都有可能。
韦宝还惦记着回去开会,策划打劫晋商几家总票号的黄金的事情呢。
本来韦宝是想装醉散人的,但是被骆蓝岚的话激的,哪里好意思装醉走人?暗忖自己还是修为不够,在一个小女孩面前都这么好面子。
韦宝知道自己的毛病,如果自己最大的缺点要挑出来,不用问,肯定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一条。
吴雪霞看出来韦宝不想喝下去了,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韦宝点头道:“的确有些事。”
“什么事啊?”吴雪霞问道。
韦宝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告诉吴雪霞知道的,“别问了。”
吴雪霞听韦宝这么说,顿时不高兴,轻轻地哼了一声,若不是在做客,不想太不给韦宝面子,若是在家里,吴雪霞这下绝对要甩脸色走人了。
“怎么?这么容易就生气了?”韦宝笑了笑,看向吴雪霞。
吴雪霞轻轻地哼了一声。
骆蓝岚似乎发现韦宝和吴雪霞闹别扭了,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依然像是看着动物园的猴子一般。
骆养性也发现问题了,“小宝,喝酒啊,吴大小姐是不是想回去了?”
“没事,她就是有点犯困了。”韦宝笑道。
吴雪霞闻言,瞟向韦宝,暗忖我哪里犯困了?你想走还要拿我说事。不过,吴雪霞倒也没有反驳韦宝的话。
“那就让小宝送吴小姐回去歇息吧?”骆思恭道:“也差不多了,晚上再请小宝过来喝酒便是。”
韦宝闻言大喜,却并不表露,自己表露想走的话,搞的好像对人家的款待不满意一样。
骆养性善于察言观色,也看出来韦宝有点想走,笑道:“韦兄弟,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来听听。”
“大哥,真没啥事,我不是科试了吗?想来这次是绝对过不了的,心情有点不好。而且听闻骆大人现在不太去衙门了。我有点担心天地商号的生意,在京城做买卖,没有人罩着的话,就是卖菜都不自在。”韦宝随口编个理由道。
“这不妨事,你科试的事情,咱们是没有办法的,那是礼部的事情。不过天地商号做买卖一向规规矩矩的,谁要是无端找茬,为兄绝对帮你们商号出面,你就放心吧。”骆养性笑道。
韦宝点头,从袖兜中又像是变戏法一般的摸出5000两银票,“大哥,这些银票你留着用,我在上层有通一点魏公公的关系,在底下,我可就只结交了大哥一人,其他新换的锦衣卫管事,就有劳大哥替我打点了。”
这是很大的信任了!韦宝有银子,完全可以想结交谁就去结交谁的!根本用不着通过骆养性。
而且,韦宝连魏忠贤的关系都打通了,底下人更不成问题。
骆养性没有接韦宝的银票:“兄弟啊,你完全可以自己打点啊,你不必怕我有啥想法,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你与田尔耕大人也是认识的啊。你自己打点的话,人面上不是更近一些吗?”
“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杨寰、崔应元这些新上来的大人,都需要打点的。我和大哥这等交情,想来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吧?绕过大哥不好,我相信大哥也一定能处好跟他们的关系的。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大哥把握度的本事,我是很清楚的。不能太靠近,也不能太疏远。大哥还记得我当初给你算命的事儿吧?”韦宝道。
韦宝说的很含蓄,意思就是让骆养性打点好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杨寰、崔应元,这几个为魏忠贤主杀僇,号五彪的家伙们。
又不让骆养性跟他们走的太近,彻底投入魏忠贤一党。
“哦?小宝你还会算命啊?”骆思恭感兴趣道:“你怎么帮养性算的?说来听听。”
韦宝笑了笑,四下看了一圈,意思这里都是外人,不方便说话。
骆思恭当即会意,屏退左右,让仆人和丫鬟们都先下去,并且让自己老婆、骆蓝氏和骆蓝岚也下去。
骆蓝岚很不高兴:“我不走,他才几岁啊?会算什么命了?他凭什么算我爹爹的命?”
“你先下去一会儿,等会再回来好不好?”骆思恭也是拿骆蓝岚没有什么办法的,温言软语道。
骆思恭明白,所谓算命,只是很多不方便直言的话,婉转的说出来罢了,官场上的人,就很喜欢借着算命和看气色说事。
骆老夫人和骆蓝氏也跟着劝说骆蓝岚要听话,骆蓝岚知道拗不过,气呼呼的跺了跺脚,瞪了韦宝一眼,才下去。
韦宝在人都走后,现场只有他、骆思恭、程宗猷、李成楝、吴雪霞、骆养性几个人之后,才道:“也没有什么,我算出骆大哥会在天启七年下半年当锦衣卫指挥使。”
骆思恭闻言瞪大了眼睛,这事情,骆养性并没有告诉过他,因为当初骆养性听后,只是觉得韦宝是为了奉承自己,信口胡诌的。
“这怕是不可能吧?小宝你难道没有看见魏公公现在多大势头吗?而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杨寰、崔应元这些新上来的掌权者可都是魏公公的亲信啊。”骆思恭淡然,不动声色道:“小宝你的意思是天启七年,朝局会有什么变化?陛下年少,与魏公公的关系又是铁打的,还有客夫人居中盘桓,朝廷大事绝不会在近十年有什么大的变化。”
韦宝微微一笑:“这话本来是绝对不该说的,但是这里没有外人,我就斗胆说了,大家听一听就好。陛下年少,却并不表示能活很长久啊!先帝不是才登基一个月不到便……”
在场众人闻言大惊,这种话纯属大逆不道,怎么敢妄议天子的生死?
吴雪霞急忙拉了拉韦宝的衣袖,意思他别再瞎说了。
韦宝淡然道:“大家不必再问了,天机不可泄露,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大家可以想一想,陛下这几年来,有过几个皇子,为什么都留不住?有的人是想……”韦宝用手掌捏了捏,比了个控制的手势,接着道:“陛下,但控制的太严厉,很有可能有朝一日,把陛下弄……”韦宝又捏起拳头,做了个死掉的手势。
骆养性紧跟着道:“小宝,即便有可能换天,这跟我有啥关系?我爹他已经失势,要换也是换东林一党的人吧?”
骆思恭倒没有想到这么远,还在想韦宝刚才说的话,魏忠贤控制皇帝是肯定的,残杀皇子,这没有实质证据,禁宫已然彻底被客巴巴把持住,魏忠贤和客巴巴在宫里面可以为所欲为!不过,每个皇子都夭折,想来也是有蹊跷的。
信了韦宝刚才的话几分,骆思恭便不免更加关注韦宝关于儿子前程的话,接口道:“我不爱拉帮结派,为官一直很恭谨,只做宫里面叫我做的事情,恪尽职守,死忠朝廷,死忠天子!与东林党人可没有什么深交。”
韦宝微微一笑,“不用什么深交,如果变天,东林党将一家独大,而锦衣卫也早已经不是现在的锦衣卫了!到时候会被架空,可能权力还不如顺天府衙门,换了谁当指挥使都一样!你们想想看,打压东林党的什么衙门?东厂和锦衣卫耳!这两个衙门到时候将被连根铲除,只剩下空壳!所以,没有什么重大污点的骆思恭大人你就很有可能官复原职,继续挂名!不过,一方面你的年纪大了,别人会以此诟病,另一方面,你也会更希望骆养性大哥能继承衣钵,所以,只要变天,锦衣卫指挥使不会是别人,只能是骆养性大哥!”
如果说,韦宝说皇帝会早亡还没有什么很强的说服力的话,那韦宝分析皇帝如果真的早亡了,锦衣卫和东厂的变迁,则说服力十足!让人就像是亲眼看见了那种变化一样!
骆养性不由思考着,深沉的点头:“小宝说的不错啊!若真的会出现那种局面,东厂和锦衣卫的确是绝对会被东林党连根拔除的!不会再有任何影响力,不会再有任何权势。六部可都是在东林党手里面啊?没有银子,不发俸禄,谁会白干活?”
韦宝笑着点点头。
骆养性一般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弥勒佛一般的笑容满面,很少有这么认真思考的表情。
骆思恭不由的目光深邃的凝视韦宝,之前只知道韦宝很聪明,很会赚钱,所以儿子才会与韦宝结交。
没有想到韦宝居然还有这等的朝局眼光和朝局头脑,这就让骆思恭不得不重新审视韦宝这个少年了,现在也完全明白了儿子为什么如此器重,如此看重韦宝的才能,这的确是一个天才少年,可能百年大明也难以出一个这种人才!
“小宝啊,刚才听你说你科试不理想,你可曾想过到锦衣卫来?我可以先帮你弄个小旗做做,不出三年,我至少扶你上百户!若是真的像你说的,养性能更进几步的话,那以后你在他手里,千户,佥事,也为未可知。”骆思恭是很少对人这么掏心掏肺的扶持的,已经将韦宝看成是骆养性的仁兄弟一般看待了。
骆养性闻言大喜,急忙对韦宝道:“小宝啊,我爹可从来没有这么对人包揽过啥呢!对我都从来没有这么说过话,答应吧?你才14岁,便能进锦衣卫当个小旗,他日必定前途无限,有咱兄弟俩一起混,我心里就踏实了!而且你在锦衣卫当差,绝不会耽误你做买卖,甚至对你天地商号的发展也有莫大的帮助!”
韦宝感激的对骆家父子拱手为礼,诚心诚意的一拜。
又是一根大橄榄枝!
居然有是一根大橄榄枝!
不过,韦宝并不是很意外。
自从发达了之后,似乎结交什么人,对方不用多久,都立时会兴起将韦宝收归旗下的想法。
是金子,总会放光的嘛,嘿嘿。
这些话,若是韦宝在现代,被一个国家级的警务大佬这么保举,肯定激动的能昏过去,人家是国家级的大佬,别的不说,五六年之内扶持一个人到副省级的警务大佬的位置,那是问题不大的,就算韦宝年轻,此时才14岁,但是这是什么年代?这是封建社会,人脉体制,人际关系一环扣一环的。
在正统的官场体制,靠科举上来的一级一级官员体系中,这可能还比较夸张,但是锦衣卫很特殊,锦衣卫是皇帝的直属军事单位,谁上谁下,那都是大佬一句话。
别说韦宝14岁到20岁爬上千户,就是20岁让韦宝当锦衣卫指挥使,那也是皇帝一句话,绝对不必像现代那般角逐,不会完全凭借年资论事。
不过,韦宝现在的身份早已经不再是现代的鵰丝男了,他有很明确的政治述求和生活述求,如果现在同意了骆思恭对他伸出的橄榄枝,对于大明万分之九千九的人来说,这都绝对有吸引力!可对于韦宝的吸引力并不大。
韦宝如果要走官道,要走独立发展的道路,不想受制于任何人,拜孙承宗为师,他绝对不会受制于孙承宗,和骆家走的太近的话,那他这辈子可能都难以脱出骆家的框框了。
因为孙承宗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不会在朝堂待多久了,而且孙承宗不拉帮结派,没有形成家族体系。孙承宗的子孙在明末历史上籍籍无名,并没有继续身居高位。
骆家则不同,骆养性才三十出头,正当年,到了崇祯朝,如果按照历史轨迹正常发展,骆养性至少可以执掌锦衣卫十多年!他是骆家带出来的人,这辈子都将打上骆家和锦衣卫的烙印,否则的话,别人会说他是白眼狼,忘恩负义。
锦衣卫可不是一般的权力机构,那是上通最高层,下达最底层的机构,几乎可以说无孔不入,这种权力握在手里那肯定牛的不行,但是背负于身后,则如同头顶悬着一把时时刻刻担心会落下砍掉自己脑袋的利剑啊。
韦宝要的是权力为己所用,而绝对不是受制于权力。
“感激骆老爷子和骆大哥的好意,我在科考上面付出了这么多,还是想堂堂正正的通过科考,科试,乡试,进士,甚至殿试,一步步名正言顺的获得朝廷的认可,做个造福百姓的官员,即便一辈子只是个小吏,我也认了。”韦宝诚恳道。
韦宝这番话说的极为漂亮,若不是这么说,就得罪了骆家父子了!以科举为借口的话,普天下的读书人都是这般想法,又不独独他一个人是这样想的。
别人顶多笑他迂腐罢了。
骆思恭和骆养性闻言,脸一下子就有点拉长了,也不知道韦宝是真迂腐,还是顾左右而言他。反正以骆家在大明的地位,直接抛出这等吸引人的条件,那是诚心收纳韦宝,将韦宝当成自己人看待的,却不料到,居然有人会不买账?
韦宝见骆思恭和骆养性不说话,急忙道:“是我不知道好歹,科考真的已经成了我的执念了,若是不在这科考路上碰个头破血流,我绝对不甘心的。况且我才14岁,很多人考到了七八十岁,还在为一个秀才功名苦苦挣扎呢。我再怎么样也要考到二十岁之后吧?我这番心意,万望骆老爷子能体谅。只盼过几年,我科考一途没有进展,再来找骆大哥和骆老爷子的时候,不要忘了今日想帮我的好意才是。”
骆思恭和骆养性听韦宝抬出他的年纪之后,又释然了,二人均是一笑,不错,韦宝不过是一个14岁的少年嘛,才比家里的骆蓝岚大三岁而已,看看骆蓝岚是啥样?
骆蓝岚此时正在门口张望,不被允许进来,只能黏着一朵花玩儿,很是无聊的模样,天真烂漫的骆蓝岚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爷爷和爹爹暗中拿她与韦宝作比较。
“韦公子的想法也无不可啊,爹,人各有志。”骆养性打圆场道,并且暗暗责怪爹爹有点着急了,太求贤若渴了,见韦宝很有本事,很有才华,就急于收拢在自己旗下,为什么不试探个明白呢?韦宝这种人,明显是有大志向的人,哪里肯轻易的屈居人下?
骆思恭也顿时醒悟,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韦宝很是不好意思的表情:“还不单单是我个人很想在科考上闯一闯,而且我还认了孙承宗大人为师,他老人家也希望我乘着年轻潜心求学。将学问学的扎实一些。说是会一辈子受益的,基础不打扎实,终究脑中空空啥的。”
韦宝装出一副傻萌的模样,年纪便是他最好的庇护,将锅干脆甩给了孙承宗去了,反正韦宝也不怕骆思恭和骆养性能碰见孙承宗,碰见了也不可能说这种事。
骆思恭哦了一声,“原来小宝你还是孙督师大人的弟子啊?这太了不起了。”
骆养性也奇道:“小宝,你认了孙督师大人为师?我还是才知道,也没有听李成楝大哥说起过。”
李成楝也一脸惊诧:“我也是才知道,小宝并没有对我说起过。”
韦宝淡然一笑:“我的老师孙承宗大人为人低调谦和,并不喜欢我在外面随便提起他的名讳,而且我一个乡里少年,没事也不必提他老人家的大名呀。”
骆思恭摸了摸胡子,赞道:“名师出高徒!孙督师大人是被大明朝野上下,以及所有大明百姓尊崇的人,身居宰辅,甘愿放弃京师的清闲优渥生活,跑到关外苦寒之地,又是那么个吃力不讨好的位置去,谁不尊敬?小宝你是督师大人的弟子,难怪如此出众,少年才俊,真的是我大明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啊。”
“爹爹说的是,小宝的确很出众。”骆养性一听自己家老爷子这么说,便知道爹爹消气了,没有再怪罪韦宝的意思了,即便还有一点点,也很轻微了。
“老爷子过奖了,我只是运气好些罢了,能遇到老督师大人,才是韦宝三生有幸,祖上积攒了莫大的福气。”韦宝急忙谦虚道。
与骆家父子重提骆养性以后有可能升迁到锦衣卫指挥使的高位,是韦宝想讨好骆家父子,表明与他们交好,一条心的心迹!好让骆养性有什么事情能帮着周旋。
虽然韦宝也可以直接找田尔耕和崔应元、杨寰、许显纯、孙云鹤等人贿赂。但,一来,韦宝不想过多的用天地商号的招牌去做这些事情,交给骆家这种中间派,墙头草两边倒的摇摆势力去做,就比较干净的多了。另外,那帮心狠手辣的人,在收了贿赂之后,会不会胃口无限增大,又会不会帮着维护天地商号的利益,韦宝说不清楚,显然,找骆家的可控性比找田尔耕他们的可控性要高的多的多!
就算骆家也不见得会真心帮他多少,至少有了利益纠葛之后,不太可能一下子做出置人于死地的事情来。
所以,韦宝再将那5000多两银票推给骆养性的时候,骆养性便没有再拒绝了。
骆养性收了韦宝的银票,也代表没有为刚刚的事情介怀:“小宝,你放心吧,谁敢找天地商号的麻烦,就是找我骆养性的麻烦!锦衣卫衙门那些头头脑脑的,贤弟不必担心,我都处的不错,换了人也还是需要做事的人嘛。他们说什么我都卖力去做,从不背后搞鬼,田大人对我也挺器重的。”
韦宝笑着点头道:“骆大哥的手段,小宝是极为佩服的,一直将骆大哥当成我效仿的榜样!”
骆养性呵呵一笑:“小宝你就是一张嘴巴会说,成天跟抹了蜜一般,听着人舒服。不过,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就不会拒绝我爹,就该到锦衣卫来,咱哥俩一道干了!你还怕我会亏待你啊?”
骆养性自己亲自提起这事,一方面说明他放下了,另一方面也说明,骆养性还是有点介意的。
韦宝无奈道:“那我这趟回到辽西去,立时找到孙承宗大人说明骆老爷子对我的恩情,我就放下一切,到京城当个锦衣卫的小旗官罢!”
听韦宝这么说,骆家父子又觉得有点好笑了。
骆养性笑着摇头,说不出话来。
骆思恭笑道:“罢了罢了,都是自己人,话说开了就没啥了,养性啊,罔你三十好几的人了,你真不见得是小宝的对手!”
“爹爹说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在小宝这么大的时候,还游手好闲,什么都不懂的。”骆养性诚心点头道。
“骆老爷子,骆大哥,千万莫要再这么抬举小宝了,我会羞愧的无地自容的,我韦宝哪里及得上骆大哥之万一啊?”韦宝赶忙道:“而且,我要是有骆老爷子这么好的爹,我也什么都不想了,一辈子本本分分的,一生荣华富贵也是稳稳当当的。”
骆思恭和骆养性被韦宝捧的呵呵一笑,气氛又重新融洽起来。
李成楝也急忙劝着大家继续喝酒。
一顿酒又喝了半个时辰,韦宝说再喝等下真的要喝到晚饭时分,想先送吴雪霞回去。
骆思恭才道:“差不多了,就喝到这里吧。小宝啊,你回去肯定也不会再吃晚饭了,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再走。”
韦宝笑着摸了摸圆鼓鼓的肚皮,笑道:“我哪里还吃得下东西啊?有没有骆老爷子和程师傅的海量,我现在随时要吐。而且头昏的很,回去就得大睡,估计明日下午都醒不过来。”
韦宝的话,惹得程宗猷、骆思恭、骆养性等人又是哈哈大笑。
李成楝本来也要跟着笑来着,突然感觉控制不住了,急忙捂着嘴巴,却哪里捂得住?噗的一下子,一大堆酒菜涌出来,弄得满身满手都是污秽。
嚓。
韦宝和吴雪霞和李成楝坐的近,急忙闪开。
骆养性、骆思恭和程宗猷三人也反应很快的离开了桌子范围。
“大哥,不要紧吧?”韦宝大汗,真是好尴尬啊,最怕就是看见人喝酒喝的吐了。
吴雪霞,骆养性、骆思恭和程宗猷也纷纷对李成楝表示慰问。
骆思恭大着嗓门招呼外面的侍女赶紧过来:“快点来人!服侍李大人去歇息,给李大人换身干净衣裳。”
“先拿我的衣裳去穿吧!”骆养性也很是热心,招呼侍女:“你们动作快些,赶紧赶紧。”
几名侍女闻言,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服侍李成楝。
李成楝的老婆正和三个儿子,在骆蓝氏的陪同下逛骆府的花园,听见动静,也都赶过来。
“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啊?”李成楝老婆看见李成楝醉卧在地上,几名侍女费力的要将李成楝拉起来,那副一身邋遢的模样,看的人几乎崩溃。
韦宝笑道:“大嫂别急,没事没事,就是喝多了,歇一会,睡一觉就能缓过来的。”
“叫他少喝一些,非要这么喝。”李成楝老婆低声埋怨着,也帮着去服侍李成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