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挂在东南天上，挺拔雄伟的古杨树下，杨柳公、泉村长、柳妈、月氏族长代表杨柳泉镇四大家族坐在最前面，紧挨着老爷们的是女子训练班的所有姑娘们。他们在见证一场大浴河两岸谁是真正“神枪手”的比赛。

望天杨是这场比赛的主持，并致开幕词：“……今天的比赛将决定谁任卧佛岗女子学堂的校长，谁留在杨树湾。今天比赛者是：柳玮、杨叶鸣、月正元和泉清扬。比赛程序：预赛、决赛、总决赛。预赛中只要一胜可参加决赛，决赛2胜或三胜者可以参加总决赛。希望大家比出友谊，比出力量。现在参赛者入场。”

没有音乐，没有主席台。月正元等四位参赛者到了古杨树下的一块空场，比赛正式开始，赛场上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参赛者、评判者和观摩的姑娘们个个屏气凝神。

预赛是实弹射击，在古杨的东面立着两个靶子，按照抓阄的结果，先有杨叶鸣和泉清扬比赛。杨叶鸣虽然挖空心思企图搞定泉清扬，但在这个时候，还不想输给一个杨燕。

“预备，开始射击！”望天杨一声令下，参赛者瞄准靶子快速射击。经过每次五发子弹的两次射击之后，杨叶鸣射出了一个8环，一个9环，八个10环的好成绩。

得知自己手枪实弹射击项目战败了泉清扬，满头是汗的杨叶鸣很高兴。当柳玮问到为什么能取得如此好成绩时，杨叶鸣腼腆地说：“比赛的时候，心理素质很重要，紧张就不好了。”

站在一旁的月正元知道，杨叶鸣能取得如此好的成绩，来自他的刻苦训练。每天带姑娘们军训，从来都是亲自做示范。

“你看他的手，拿枪的地方全是茧子，虎口处的皮都掉了。”月正元对败下第一局的泉清扬说，“杨叶鸣有射击的天赋，但重要的是他自己的刻苦训练。除了训练班集训之外，他还利用空余时间自行进行魔鬼训练。他自我要求很严格，比如练瞄靶，一瞄五六分钟，眼睛都酸涩得不行，但他仍坚持，真的很辛苦。要是没瞄好，他还要总结经验。”

“该你了，月正元。”泉清扬说。

月正元本来不想参加这次比赛，又不想伤害杨燕的一颗苦心，所以报名参加了。即使参加，也打算败给对方，这样才能安全地留下来。然而，看到杨叶鸣傲慢的样子，看到自己的同志失败的情绪，她和他都是一个党派的人，不能这样输给了他们。

骄者必败，当杨叶鸣看到月正元握紧了枪，他讥笑月正元只是一个文化教官，连枪都被杨燕卸了，没有多少技术敢和他比。当杨叶鸣高傲地对准了靶子射击的时候，却将子弹打在了月正元的靶子上。

老爷们觉得可笑，观摩者觉得不可思议，柳玮也为杨叶鸣的意外感到遗憾，他必须胜过月正元和泉清扬其中一人，以不至于给党国丢脸。如果不能取胜，只好下策，战败杨叶鸣。

柳玮的射击成绩略高于泉清扬和杨叶鸣，“打枪，看得清，呼吸匀，心态好。”这是柳玮向杨叶鸣交流的打枪心得。柳玮所在营的训练很辛苦，有时候光练举枪的方式就要练一天，每次要举3分钟，眼睛发涩发胀，也要坚持训练。为了充分利用时间训练，他们还制作了一个训练流程表，每天早上9点赶到训练场，进行瞄靶、状态调整训练。

至于能不能胜于月正元，那要看月正元发挥的如何。

“看，月正元打得真准！”随着一声惊呼，看着从赛场走来的月正元，任谁也无法想像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文化教员，枪法居然如此精准。但望天杨说他比赛的时候有点紧张，91环的成绩可以说是发挥正常，但没有发挥最好的满环的水平。

就这样，月正元接连击败了柳玮、杨叶鸣，只要稍微在意就可拿下泉清扬取得预赛的决定性胜利。然而，月正元却败给了泉清扬。

太阳已近晌午，望天杨宣布完决赛的规则，等待着月正元和杨叶鸣进场。

月正元见杨叶鸣脸上挂着傲气的样子，真的不想和他去比，却听杨叶鸣不自量力地说：“月老师，请。”

泉清扬递给月正元一个放心的眼神，月正元这才入了赛场。

“月老师，祝贺你在预赛取得的好成绩。现在是决赛，我们把枪靶子撤了，换个花样如何？”

月正元毅然答应：“难得杨教官如此有兴致，我自然奉陪。不知道换个什么花样？”

杨叶鸣向柳玮递了个眼色。柳玮跑向靶子，将靶子放倒，手里拿着一个西红柿举在头顶。泉清扬也跑了过去，照柳玮的样子也举起了柿子。

“柿子就是我们的靶子。”杨叶鸣对月正元说。

月正元知道把柿子放在头顶当靶子，不仅仅要比赛枪法，而且射击者和做靶子的人，都必须有超强的心理素质。稍有不慎和惊慌，子弹都可能打中做靶子的人。泉清扬是月正元的师妹，更是他把爱埋在心底的少女，他不能给她半点伤害。

“你觉得这场能赢吗？”杨叶鸣在威慑月正元。

月正元很震静地回答：“只是不知这输怎样，赢了又当怎样？”

“如果你赢了，要求你选！”杨叶鸣觉得月正元赢他没有可能。

月正元转头望了望泉清扬的方向说：“若我赢了，你以后要离泉清扬远一点，她是好人家的女孩，不要拿戏言和恶行侮辱她。”

“我只认为你忙着教书，最多应酬一下柳莲这样的女孩，没想到你对她也用心。”杨叶鸣嗤笑一声，又挑衅道：“如果赢的是我杨叶鸣呢？”

“条件有你选！”月正元无所谓的开口，除了泉清扬和柳莲等女子训练班的姑娘之外，他已经没有什么不可失去了。月正元本来不想赢这场比赛，因为胜者将可能去卧佛岗去，就要和女子训练班分别。现在不赢不行，因为输者意味着放弃她们。

“我赢之后，你必须离开杨树湾，不准再见泉清扬，更不准教她枪法。”杨叶鸣心想：月正元自来到杨树湾，经常单独在一起切磋枪法。这个时候，不知道他们有多少暧昧，该死的泉清扬从不正眼看他一眼。

“杨叶鸣，你究竟想怎样。”月正元的眉头紧皱，涌现一股怒气。

“条件不是很清楚了吗？”杨叶鸣与月正元争锋相对的口气加重了。

“你也是训练班的教官，为什么要抱着她们不放？有什么手段冲我来！我奉陪。”月正元实在想不出杨叶鸣为何非抓着她们不放。

“月老师，你还是好好想想怎样赢我吧。”杨叶鸣依然傲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