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梅踏
作者:无愁山人 | 分类:历史 | 字数:1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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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遥遥恨路困
木兮尔冷笑一下,抿了抿那两片浅淡薄唇:“原来大恒的皇子也不过如此。”说罢挥袖而去。苏景拓哼笑一声,低低那凤云眸子,大步跨进府门。
第二日的天气一样的大好,金灿灿的秋季阳光斜斜的落射进门口,撒在她倚门而斜坐的肩头,身上暖的极,院子里的果子也开始坠着树枝弯似折断,透着甘甜的气味,和摘果女儿们身上的香脂气缠在一起随风送进她鼻里,舒缓开细长眉头,偷偷小憩一会儿算是心满意足了。
不一会儿,耳边传来一阵故意轻悄悄的脚步声,鞋底擦在米色木质地板上,“嘶嘶”的偶尔作响,之后身上就如风一般覆了一层暖暖的布衾。睁开眼一瞧,是他来了。
“还是吵醒你了。”他轻轻舒缓一笑,眼里带着轻微的歉意,更加深邃迷人。,那片潭水的水面上里的水轻轻的被风吹的荡起小涟漪,透着春色柔光,投射在她身上,暖烘烘的,怕是把秋日给抛到九霄云外了。只是光盯着他,此番场景,秋阳,硕果,门户,妾倚门小睡,君悄声而来以美匹覆之,柔水双眸相视而笑。可是,这又如何奢求呢?朝内局势不稳,边疆战乱,家国相连的王室,如何宁息而求篱下双栖蝶满怀呢……
“殿下来多久了?”她拿开披风,看看上面绣的易花,心里不知是何滋味轻轻涌过,收了心绪转头又看向他,而后掂裙站起。
“刚来不久,见你在休息,就没要打扰。”可能是因为还是将她招惹醒了而愧怍,就低了低眸子。
“有什么需要商议的事吗?”秋蓬霜微皱着眉头,满眸疲意却又认真的问他。苏淌闲看到这,也不由的心痛了一下,柔声问看向她:“是不是最近挺累的?”前些日子她抱怨没个安生日子,想她开玩笑,如今看她这般疲倦面孔,着实是自己疏忽了,她是个女人,身子里儿也不是多安康,整日心里就是军马朝野的奔波,定然是吃不消的……他是越想越心痛,愧疚之情也越要溢出,又就被她的话给堵住闸门了:“累,当然累,但是忙过这个冬,也就好了,不是吗?”她轻轻的勾勾嘴唇,身体向前一倾,手就搭在了他的手上,她眸子里仍旧挂着几缕血丝,透着秋愁的倦意。而他从手背传来了一阵凉意,钻到心里确是温热的。苏淌闲他也须臾间舒开眉头,把她的手放入掌心,张开胳膊顺势揽她入怀,芊芊细腰不经一揽,便惹他更加惜爱。依在他怀里,手放在他手中里,算是更加暖和了,大是离她的火种更近了。
“你就多歇息,我多做些罢了。”他温柔的气息喷在她的发间,叫她从发丝到心里都自在欣喜不得,她也不矫情,就只管歇息,她是他的臣,他叫做何便做何。
寻梅堂往往不接纳其主人不愿接纳的客人,于是秋蓬霜和苏淌闲在正堂接见了木兮尔。
木兮尔果然不出苏淌闲所料,将其与古斋晏的事抖搂了出来,是古斋晏给木兮尔出的法子,用花瘟来以皇城百姓安危威胁皇帝,若是皇帝不愿意,古斋晏便以无计可施而使皇帝以为除了木兮尔没人可以救皇城百姓而不得不妥协,前提是古斋晏拥有花瘟解药药方,而其中过多言语,木兮尔也没细讲。
“将军为何要告诉在下呢?”秋蓬霜笑笑拂袖喝茶。
“替我除掉她。”木兮尔笑笑,站起身,欲走又语:“人都是面由心生,她一心两朝,哼,漠戈人都说一心生两鬼,早晚自生自灭。”
苏淌闲与秋蓬霜面面相觑,而如今得知了事情真相,就要去寻找根据了,古斋晏在江湖上的背景可以说是一片空白,算是处理的相当干净,家族或者生活全是空档而无从下手,这才叫秋蓬霜想到了一个人,倾又卿。
快马驰向小叶山,在山口缓缓停下。而此次来的,不是秋蓬霜,是苏淌闲。
“殿下为何会想着来问老朽呢?”倾又卿与苏淌闲倒上茶,抬眼问道。
苏淌闲转转扳指,看向一脸轻柔笑意的倾又卿:“活的久的人,往往知道的东西多。”
倾又卿笑笑:“确实,活的年纪大了,自然知道的东西要比活的小的多。”
“女司叫殿下来的?”他盯着苏淌闲的眸子。除了皇帝和秋蓬霜,倾又卿是第三个敢这么盯着他的人,与前两者相同,都是洞彻心底的凝视,也同样叫他心里无措一番。父皇是怯意,蓬霜是凝望,而倾先生便是敬怍。
“对。”他张开因为干涩而粘连在一起的双唇。
“那殿下要问什么?”他往后一仰,揣着袖子,这个姿势看起来姿势比正跪的苏淌闲自在多了。
“古斋晏。”苏淌闲只告诉了他一个人的名字,也就是说,他要关于这个人的一切。
倾又卿叹口气,说道:“因为花瘟吗?”
苏淌闲扬起嘴角,不由赞叹:“不愧是倾先生。”
倾又卿谦虚一番,皱起眉头又继续说:“依照女司之前所言,古斋晏是巫族之人,后来擅自从分山逃走了。”
“蓬霜与在下说了。”苏淌闲点点头。
倾又卿看看门外:“你都需要什么?”
“整件事,开头到如今以及如今的问题解决措施。”
倾又卿定了半刻,站起身,往门口走去,望着满院凄寒秋景,和视野以内的半丘之衰,叹口气:“开始谁也说不准,她可能因为凤炙斑而受到排挤便萌生仇恨,也许是长大后有才不可施才开始筹谋。”
“她出了巫族,颠沛流离,饱尝人间饥贫交迫之苦,最终被平山先生收留,因为看重杀手势力,还有即将到来的巫女司入朝而起了歹心,杀害了对她有恩的平山先生,开创平山门,夺来上凰杖,以备将来取代巫族长使秋蓬霜时没个据物,而后谋划夺取储君之位给自己在朝中树立最大势力。”说完,倾又卿又转过身笑道:“这在听风阁可是空账生意,便宜你小子了。”
“那她家里呢?”
“她家中父亲早逝,母亲改嫁,从小跟着祖母长大,后来逃离了巫族后就被家中从家谱里划了去名字,按照规矩应是如此。”
“父亲早逝……”苏淌闲喃喃了一声,站起身:“那如何证明她父亲早逝呢?”
倾又卿皱起眉头,与苏淌闲一同看向了门外的云彩……那里的风正清爽,袭冲着圆滚金亮的太阳,伴着游走的云,叫苏淌闲想起今天秋蓬霜足足夸了三次天气不错的事,他还笑话她因为个天气高兴的不得了。
倾又卿猛然回头:“去听风阁查四年前或者五年前巫族身有凤炙斑走失的人,然后,扒她的家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