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梅踏
作者:无愁山人 | 分类:历史 | 字数:1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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轱命
“大人,寻上凰杖的人回来了,消息又一次断了。”浣灵与秋蓬霜倒上茶,说道。
秋蓬霜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但浣灵明白什么意思,便是继续找了,找不到的话,她主子是安不了心的。
浣灵往秋蓬霜身边挪了一些,说:“过些日子就是大人寿辰,各分山使已经开始送寿礼了。”
“送到哪?”秋蓬霜拿茶杯的手顿了一下,问了之后,才将茶杯送到嘴边。
浣灵笑了一下:“东相港口。”
秋蓬霜倚在倚木上,松懈了一些身子,舒了一口气,说:“央怀王可是要派人去瞧瞧港口?”
“正是。”浣灵低低头回答。
“哼……”她嗤了下鼻,接着说:“那,我们也派几个人去瞧瞧。”
“大人,安诚大人医术颇深,红珀请求让她和安诚大人学些。”
秋蓬霜看向低着头的浣灵,眼中烟雾深沉的说道:“让红珀和安诚学医也不是坏事,她可以认安诚为师父……”
秋蓬霜看向案上的纸墨,拿起笔,起信一封,让红珀带着信去找安诚。
过了午后,她躺下午睡,发现棉被已经换成了冬衾,更加暖和了。
自己对苏淌闲究竟是什么心态呢?他不过是长得像施康而已……
而还是有许多不解,为何陈亭会穿越成了秋蓬霜,而苏淌闲与秋蓬霜却似乎有一腿,那么苏淌闲和施康有什么关系?
时光错位吗难道?
她觉得说不定施康与苏淌闲没任何关系,陈亭与施康也只是时光的磨砺,陈亭不属于施康,而施康也不是秋蓬霜的。那,在21世纪那个人生轨道为何要让她遇见施康呢?将自己正花开年少的日子都攥在了他手里,将自己懵懂单纯的心思都用在了他的身上……她这个如同小说一样的猜测最终还是被困意淹没了。
上次去小叶山还是秋天,可这回讨茶便是过了一个季度了。
山丘上的松柏依旧是一片墨绿,满眼都是丛丛笼笼的,可惜松树到了冬天也是一副哀愁沉闷的神态,散发出的也不过是毫无生机的气息。
“先生可是知道,若是一个人他做了一件事,出乎人的意料,而且给人一措手不及无计可施,那么这人目的是什么?”秋蓬霜将茶壶从炉子上取下,与自己和倾又卿斟满,问道。
倾又卿抚了抚头发,问:“大人之意,又卿还不算清晰。”
“就是他所做的事,搞得人心里如同多了一摊黑泥巴一般……”她做出纠结不爽的脸色,手上比划着,却似乎是说不通似一样的复杂。
“这般一说,又卿倒是明白了。”倾又卿笑了笑,看着屋外寒风卷起枯树下的枯叶,送入荒然大地,又抛进九霄。
“江湖上有一届武林盟主名为彭大胆,大人可以回府之后了解一下他。”倾又卿说完就没有往下问她,他不知道秋蓬霜说的是什么事,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人,但是既然她不提起,他也不能问了。
“先生不问问我,我说的是谁吗?”秋蓬霜好奇的向前探探身子。
“没什么可问的。”他笑着摇摇头,端起茶杯,放在鼻下轻轻吸了口气,待到清幽的茶香布满鼻腔后,才抿了一口,品了品咽下。
苏淌闲站在寻梅堂门口,看着这几棵梅树,如今看梅花自然不是时候,连个芽都难得见,更不用说花了。
风吹起廊前的帘纱,看见她往这边赶,他笑了一下迎去行了礼,两人进屋入座。
“想必大人已经知道东相港口之事了。”苏淌闲转着扳指,笑着问她。
只见她嗔着眸子,看他:“哦?可惜,如果殿下不来,臣还真不知道。”
苏淌闲却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声“臣”给逗乐了,这是生了气耍性子吗?
“哈哈,原来众人所论的秋蓬霜,竟然也耍小性子。”他端起茶饮了一口,说道。
“过些日子……”她生咳了几声,佯装正经,说起事来:“过些日子是我生辰,分山使将寿礼送到了东相港口,秋府都是文弱之婢,还请殿下帮蓬霜派些人手,去东相港口来运寿礼。”
“哦?”他笑了笑。东相港口之事他本是插不上手的,既然这活都来了……
“自然不会推辞。”
秋蓬霜以此将此个事件拉扯到苏淌闲身上,她也好帮衬央怀王。看着苏淌闲的眸子和嘴角扬起的那微微涟漪的笑容,让她心头一振……像是红透了的樱桃,红的像刚从土里挖出来洗涤干净的血玉,温润却又神秘深沉厚重,这和施康那个阳光又透彻的男孩完全不同,完全不同。
苏淌闲走后没多久,苏景拓就来了,他下了马车,叫红珀将马车牵走后去了寻梅堂。
“东相港口一般只接受布匹啊贺礼啊什么的轻质物品,为何要挑这个容易被怀疑的港口呢?”
“栽赃陷害。”秋蓬霜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四个字,说完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不过缓了心神,她也觉得自己说的也并非无道理,既然反其道而行,就容易被发觉不对,定然引起人们怀疑,将人们引进错巷。
“啊?”苏景拓惊讶了一下,思索一会儿,便知其中深意了。
“央怀王在何处?”秋蓬霜问苏景拓。
“兄长去港口了。”
秋蓬霜起身走到门前,像是在疑虑一些事情,又像是在等候着什么。
“不对。”苏景拓站起身,来到她身边,挠挠头笑道:“兄长应该不会自己亲自去。”
秋蓬霜笑笑说她知道,然后就坐了回去。一个是温润如玉又深沉叵测的央怀王,一个是阳光率真又不容捉摸的并忡王,她要去协助的事央怀王,而她如今发现,这两个人既然不会全然信她,那,她便无法全然信他二人,直觉告诉她,其中一人在演戏,要问是什么直觉,女人的第六感……
她笑着举起茶杯,与苏景拓行礼掩面饮下。
“过几日你的生辰,我打算送你一个东西。”苏淌闲离开前,坐在她对面依旧笑着一脸淡然的说。
他总是很镇静,镇静到如果无人说话整个屋子就会静到死气沉沉一般,可她有种从心里涌出来的感觉,他很会察言观色和谋略行寻,但是他心地不恶,是一腔深海鸿志,江山雪梅。
“哦?什么东西?”她害怕苏淌闲看出她的心思,就如他一样镇静的倒上茶,问他。
“嗯……一个可以辨清是非真假的东西。”说完他还咧开嘴笑出了声。秋蓬霜坐在那,脸上的笑一点点被抽走,难以掩饰的无奈和愠色,他还在怀疑她。
无论是冬风还是秋风,都刮的人心地凉凉的。如果她不是秋蓬霜,还会是谁,蓬霜,又在哪呢?但愿一切是我想得太多……苏淌闲站在门前,看着远处悠悠苍天之上如浅墨入水的云层,心里一股忧愁和疑虑蔓延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