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鸣镝风云录
作者:黄达苍 | 分类:历史 | 字数:23.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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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姐妹重逢
红衣少女杏眼一睁,怒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跑到我家门口来干什么?”
韩夫人在里面看到那壮汉刚才出手,心中大惊,这两个壮汉的身手就是自己丈夫韩富勇在世时也恐怕也比不上,一出手俨然是名家气派,虽然他们刻意隐藏,但放在韩夫人眼中,那是绝对假不了的,他们不是家仆身份。
韩夫人狐疑地看了和沈家兄妹同来的年轻公子一眼,能够差动如此身手的人在京师中没有多少个。
“陆老爷,那是老身的一双儿女,让你的手下放他们进来吧,毕竟这里是我的家。”
我扬声道:“陈大海,放他们进来。”我不敢叫王进的名字,因为王进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名声赫赫,韩夫人久在军中,肯定知道。这一来,自己的身份可能又要泄漏了。
王进与陈大海长剑一收,侧身一让道:“得罪了。”
韩家一双儿女走了进来。
“碧儿,你瞧是谁来了?”
那叫做碧儿的红衣少女胸中闷了一口气,在自己家门口还让人堵了不让进,这客人也太霸道:“谁来了我也不理,这么凶霸霸不安好心的来访,我看未必是什么好人。”
“好你个韩碧儿,几年不见,竟敢骂起姐姐来了,你这是居心何在?”沈小蝶一脸的巧笑嫣然,打趣的向那气呼呼的红衣少女说道。
那红衣少女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陡然想起来,向沈小蝶坐着的地方一望,略带哭声叫道:“是小蝶姐,真的是你吗,小蝶姐?”待走上前去,见到真的是自己在西北的闺中好姐妹沈小蝶时,那红衣少女不由放声哭了起来。
“傻丫头,哭什么哭,小蝶姐现在不是来看你了吗。”
“碧儿不是哭,是太高兴。”韩碧儿见还有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年轻公子在旁边,有点不好意思。
那白衣少年也和沈揭在聊着。
沈韩两家在西北秦州时是比邻而居,双方父辈又是结义兄弟,是以他们这帮小孩也是感情极好,此时在汴京重逢,少不得要长吁短叹,各问彼此的近况。
韩夫人向我道:“陆老爷,这是老身的一双儿女,那与小蝶说话的是女儿韩碧儿,与沈揭说话的是小儿子韩双。”说着,向韩碧儿和韩双道:“碧儿、双儿,你们过来,这是京师的陆老爷。”
“陆老爷好。”
韩碧儿似乎是一脸的不情愿,这陆老爷明明是个恶客,不知道妈妈和小蝶姐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韩夫人一眼看穿韩碧儿的心事,语重心长地道:“碧儿、双儿,陆老爷可是我们的大恩人,这次你们沈家伯伯、伯母能够平安的回到京城来,就多亏了陆老爷的仗义援手,这样的一份大恩,你们两人还不赶快过来道谢。”
韩碧儿和韩双一听,更是喜出望外,向沈家兄妹望了一眼,见他们点头,知道是真的,忙向我再次致意。
这次他们可是真心实意的了,因为两家久在西北,知道要是仅凭他们伎官和厢军的身份,没有很大的靠山,根本没有办法脱籍,更遑论还可以回到京城。
一般的人根本无法帮得,可以帮助的人自己两家却没有如此关系,若之奈何。
想一想自己韩家,凭着韩富勇天大的军功,要不是厢军身份的话,应该可以统率一方,就算是牺牲了,子女们也可以凭着这份军功一世无忧。
而韩家虽然已经脱籍了,但因为在京中没有关系,只能沦落为只在京师中租皇庄的土地来耕种,这还是当时由种师道出面才有可能,要不是种师道出面的话,只能成为流民了。
现在有了这么一个靠山,就算是沈家的,到时凭沈、韩两家的关系,沈家也会大力相帮的。
这时,韩碧儿心中也不怪刚才门口两人的霸道了,姐弟俩看向我的目光也少了刚才的一些愤怒,多了一些感激。知道能够帮得了沈家的陆老爷在京中肯定是非富即贵的人物,有此种身份的人,也难怪他们家奴的嚣张。
我坐了下来,韩碧儿和韩双本来也想坐下来,可一看沈揭和沈小蝶却在一旁毕恭毕敬地站着,奇怪地看了母亲一眼,在韩夫人的示意下,也只好在一旁站着。心中却在想:这陆老爷在京师中不知是什么身份,搞如此排场。看他们一大群人同样是毕恭毕敬的样子,也不禁为他们的气氛所感染。
我向沈氏兄妹道:“沈揭、小蝶,你们也坐下来吧,要不然连主人家的韩夫人和韩家姐弟也不敢坐了。”
沈揭瞧了我一眼,见我没有什么怪罪的意思,轻轻地坐了下去,屁股只轻轻贴着椅子一点点,并不敢坐实下去,就算皇上不怪罪,那儒家出身的忠君思想还是留存在脑海之中。
两个性格差不多的女孩子在一边叽叽喳喳地聊个不停,本来沈小蝶对皇上还有些顾忌,但是女孩子的第六感告诉她,皇上似乎对自己很包容,而且看来也不喜欢闹虚文。韩碧儿只知道陆老爷是京师中的一个权贵子弟,又是沈家的恩人,更加没有什么顾忌。
沈揭也不是笨人,他对皇上和妹妹之间的蛛丝马迹大略看得懂一些,妹妹敢无所顾忌,他可不敢。只是细声细气的回答着韩双的提问,还要不时看看皇上的眼色。
我见他们年轻人在聊得起劲,也不好打岔,便向韩夫人问道:“夫人从西北回来难道不回老家就一直住在这里?你们原来的亲戚朋友呢?”
韩夫人感叹了一声:“是啊,本来我家就是在此地,二十多年了,我们流落他乡,后来实在无法生活下去了只好落身军籍。如今回到来才知是物去人非,韩家的田园却成为了皇庄,当年的韩家如今已是风吹云散,老身又没有什么地方好去,只好在当时求种大帅让他和皇庄的管理人通一声气,把这里的地方租给我们,也算是了了一番心愿,得过且过罢。”
韩夫人虽然没有告诉我当年是因为怎么回事流落他乡,但从她眼神中流露出来回忆往事的那些愤慨和隐痛,我知道肯定不会是啥好事,她也不好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