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问你的话。你照实答。咱们宫里的姑奶奶。哪怕才八岁，也是要议亲的。你家大姑娘，模样秀美，端庄娴雅。是该早些定亲了。”

宋盼儿笑道：“大姑娘的确到了议亲的年龄。她的相貌，比不上淑妃娘娘和婉嫔娘娘只能说寻常。臣妇也劝她，别学淑妃娘娘和婉嫔娘娘争宠，免得毁了姻缘。大姑娘不肯，说不管什么样子，她都要嫁个疼她、尊敬她的丈夫……”

宋盼儿是很喜欢大姑娘宋清漪的。

她从小就懂事，也聪慧过人。她很爱宋盼儿，愿意陪伴她左右，帮助她。

所以宋盼儿待大姑娘也好。

太后娘娘听罢，露出淡淡的笑容。

“淑妃和婉嫔的孩子。一个夭折；另一个也是个短命的。哀家倒也不怪她们。”太后娘娘道。

宋盼儿忙道：“娘娘宽厚仁义，淑妃娘娘和婉嫔娘娘有福气。”

太后娘娘笑道：“她俩是有福气，却连累了你们姐妹几个。”

宋盼儿就沉吟片刻。

然后，她抬眸看着太后，道：“娘娘。臣妇斗胆问句话，您是否怀疑大姑娘和二姑娘……”太后娘娘的表情，倏然冷漠起来。

她打断了宋盼儿：“你胡言乱语什么？”

宋盼儿吓一跳。

她赶紧解释：“娘娘恕罪。臣妇失言……”

“哀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太后娘娘声音变得严厉，“你不会说话吗？”宋盼儿低头。

太后娘娘就叹了口气。

“这次是个意外。”太后娘娘道，“你是个明理的，应该知晓，皇帝的旨意，岂是咱们敢忤逆的？何况，这件事不止是皇家丢了颜面。更是朝堂。哀家也不希望这件事被传出去。”宋盼儿点头称是。

“不过。你放心。既然是意外，皇帝肯定不追究。”太后娘娘道，“但凡牵扯到宋氏女的事，哀家一概不许流传半分，这是宫里的规矩。你记住了吗？”

宋盼儿忙磕头：“记住了，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轻轻颔首，示意让她退下。

宋盼儿告辞离去。

等出了永宁殿。她才松了口气。

回去之后，她吩咐人盯紧了各宫的耳目。尤其是德馨太后身边的。

宋盼儿的猜测。不是空穴来风，她有一些证据，需要时间搜集。而且。她隐约有点怀疑宋世兰。

这个念头。只是偶然闪现。她还需要再调查。

她决定先观察。

她也叮嘱了顾瑾之，千万要忍耐。她们不是普通人，一举一动，都关系着整个府邸。不能冲动行事。

她们不能因小失大。

这段日子，顾瑾之每天都按部就班。她仍是在学习琴棋书画，或者练习骑射功夫。她也没有懈怠，她很努力。

宋盼儿瞧着欣慰，心情愉悦。

她甚至私底下和朱仲钧嘀咕：“你媳妇真乖。”

朱仲钧哈哈大笑。顾瑾之一直很谨慎。

她从不在宋盼儿跟前提及大姐和二姐。

直到她入宫，见识了宫廷的繁荣昌盛，她渐渐明白。皇帝虽然贵为天子，权势滔天，但他也有无奈之处。

他的权势不能保护他想保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