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叶知道，在意识空间里。

她无法对小甜橙造成任何伤害。

并且这个意识空间在压缩。

由远及近。

顾叶虽然不明白。

但大概可以理解，这个意识空间压缩完毕，顾叶就再也没有这个世界的记忆了。

她不要！

而现在能干预系统的，只有系统。

小酒！

她要怎么唤小酒啊？

她记得……就算是意识体在意识空间里，身体也还是可以动一下的。

但只会重复同一动作。

于是顾叶告诉自己冷静，先动起来，让爹爹发现这里的异样。

现实中，神子倒没注意顾叶这边。

而是意识体进入自己的意识空间，与小酒说话。

小酒察觉神子不开心。

把神子拉到沙发上，给他出了几款糕点。

“你吃点甜食，心情会不会好点？”

神子摇摇头。

说自己感觉怪怪的。

城主那样，他没有很开心。

小酒一顿。

“知颜，啊不，我还是想叫你统统！”

小酒爬上沙发，坐在神子身边。

神子是大长腿，小酒是小短腿。

甚至坐在沙发上，脚脚都贴着沙发边。

“统统……城主完蛋了，你为什么不开心？你不会还觉得伤感吧？”

小酒很担心。

统统处于半失忆状态。

万一他模糊地觉得，他对碰过他的城主有一丝眷恋怎么办？

小酒的一双小手紧紧地箍着。

“你……你可别忘了……你说过喜欢我的……”

神子皱着眉看小酒。

眼神在说，这个时候，你在想什么？

小酒却没有领会其意。

“你别看我现在是五短身材……我以后会很帅！”

它还说它会长得很高，比统统现在还高。

神子推了它一下。

“我是觉得，苏木白就这么没了……我心里空落落的……”

神子很担心自己又记不得现在所发生的事。

而且他也不接受与亲人离去之苦。

看到苏木白没了，不知为何，他就会联想到自己。

小酒叹了口气。

“你女儿不是给你长生不老药了吗？你一直吃，然后就可以陪你女儿很久很久……”

神子想了想又问：“小酒……你会离开我吗？”

神子表示，现在危险已经解除。

十年、一百年甚至五百年……

小酒还会在这个世界吗？

“砰嗵。”

小酒身子一震。

“统统……”

神子摆手。

“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小酒立即抓住神子的手，抱在怀里。

它小小的身子，也就能抱神子一条手臂。

晃呀晃。

“知颜……你关心我……”

“没有！”

“你有，你就有！我不会死的，只要你不死，我就能永远和你在一起，啊不对，适配率也会影响我的寿命，但我会努力增加适配率的！”

小酒又觉得统统是因为这个而感伤真是太好了。

但也在这个时候。

它透过大屏幕看到顾叶不停地挥动着手。

每次都是这一个姿势。

它顿时明白了什么，嘴巴微张。

“大事不好……”

“啊？”

“顾叶出事了！”

神子一听这个，立即要出意识空间，回到现实。

小酒却一把抓住神子的手。

“冷静！顾叶来回重复同一动作，很有可能是在意识空间里出不来。”

它说，此种情况只有一种原因。

那就是小甜橙错乱，将顾叶当成系统一样，无差别攻击。

“知颜，你出去后立即贴顾叶的头，但更重要的是，不要被里面的场景吓住，还要听我的，不能擅自行动。”

“我知道了，我会照办的。”

小酒也很急。

没了顾叶，统统的长生不老也就泡汤。

它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顾叶一定是用药用多了。

现实中。

神子焦急地跑过去，搂住顾叶。

“女儿……你千万不要有事……”

神子这么说着，用自己的额头去贴顾叶的额头。

两人直接坐倒在地。

入眼是如同蛇一样的黑色东西盘曲在意识空间各处。

神子一阵干呕，随即看到一条最粗壮的“蛇”缠住顾叶。

顾叶还未失去意识，但双眼也有些涣散。

“啊……”

神子后退两步，差点被这景象惊的坐倒在地。

好在小酒从后面推了他一下。

“我说了，别慌。”

“这是什么呀？！”

再看小甜橙。

它整个身形也都被“蛇”包围着。

不仅眼睛。

耳、口、鼻，都往外冒黑色的膏状物质。

“这就是系统错乱……”

系统会跟随主人一同成长，在系统学院学习。

理论上，所学到的知识都是一样的。

除了系统会暗自阅读已经植入的系统公约外。

“系统错乱，对于宿主来说，就是最大的灾难。”

小酒说，在系统世界里，每一个人都有安全监控。

系统错乱，可以直接引发报警装置，从而来人将宿主抬走救治。

大夫也是拥有治疗型系统的人。

但这个世界肯定没有。

而且小酒也不是治疗系，而是攻击系。

它让神子不要动，自己走过去。

深一脚浅一脚。

它很怀疑自己再矮点，直接罐口鼻里，喝个饱。

“喂，死橙子，我问你个问题，都是系统，你怎么变这样了？”

“系统……系统……系统……”

小甜橙头一颤一颤，似乎想要扭过来。

进行机械式应答。

小酒爬上桌子，忍着恶心，伸手点小甜橙的眉心。

试图自己进去，看一下内部程序错乱到什么程度，它能不能解开。

小甜橙的降级和小酒有本质区别。

小酒是被系统惩罚，拿走了升级后的成果。

它本身已经有神级的潜质。

而小甜橙……本身就不行，属于被迫降级。

一句话，啥也不是。

只是很快，小酒被弹飞，大头朝下，栽进膏状物质中。

“小酒！”

神子过去把它拔了出来。

小酒“呸呸”两声。

“他奶奶的，还是让我吃到这奇怪的玩意……但别说，海苔味儿的。”

小酒又说，它刚进去寻找错乱程序，里面就有大量黑色膏状物质涌了出来。

直接把它弹出了。

同时，小甜橙面前有了一本发光的书。

“那就是系统公约！”

而曲悠，在不日城里，内心忐忑到了极点。

这预感……顾叶发生什么事？